填饱了肚子的林琅此时终于可以静下心来,他开始思考自己的一连串神奇的遭遇了。
首先,世界上是真的有超凡事件与人物存在的,他们拥有超越凡人认知的力量与能力,那是一个自己以前从没有接触过的世界,弱肉强食却又绚丽多彩的世界。
其次,自己也是他们中间的一员。自己的眼睛根本不是什么罕见的病,更不是什么他吗的双瞳异色症,而是自己超凡力量的来源。
也许,自己的命运要发生改变了?不用再碌碌终日为微末的钱财奔波,更不用再在乎别人眼中自己卑微而可怜的形象,如果自己拥有了力量,就能让所有人都仰慕自己,对自己言听计从,不听话的,就用力量让他屈服。
此时此刻,对力量的炽热渴望让林琅蠢蠢欲动,如果自己有力量,自己就能重新改写规则,或者创造新的规则。总之做什么事情自己完全随心所欲,不用再被这个俗世的种种规则束缚。只是,林琅的想法却有些天真了,很快等到他接触超凡人群时,林琅会发现他们的规则还要更多更繁琐。其实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各种各样的规则,哪里会有完全不受规则束缚的人?除非你强大到完全超脱,或者你狂妄到完全无视。而这个道理,直到很久以后林琅遇见上帝耶和华与堕落天使路西法的时候,才明白过来。
而且自从那日和那妖怪大战之后自己脑海中似乎在孕育着什么东西,让他的头脑不时一阵阵的痛,而且孕育的那东西一直在慢慢向前蠕动,坚定地向着眼睛中央眉心的位置慢慢移动着。林琅猜测这应该和他的眼睛有关,与妖怪的一战刺激了自己的血脉,让自己隐含的能力开始激发出来,而现在则是孕育过程。
这期间林琅也想去看一看能不能找到那头怪兽或者那个小女孩的尸体,可是到了当初大战的地方才发现那里完好无损,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一切的战斗都只不过是发生在一个被虚构出来的世界里而已,而且车上的乘客不再沉睡,面容不再衰老发色也不再花白,看样子那妖怪应该是被消灭了,而且人们到处走动乱糟糟的不利于调查,林琅也就压下了内心的疑虑不再多想。
时间过得飞快,两天过后,火车已经驶入WLMQ市内。原本在林琅对面的那个中年妇女早在SX就下车了,然后又上来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是一个大学生,长相很普通,不过身上的衣着打扮透出一股文艺的气息,据她自己透漏去WLMQ也是想去旅游而已。
林琅对她的态度很是挺冷淡的,应该说自小的经历令他有很强的防范心理,对每一个人都持有很强的戒心,表现出来就是对人冷淡,不谙人情。女孩对他的态度也不介意,经常安静地坐在靠窗位置捧着一本书或者一部诗集,认真细致地读着。
这个女孩的生活就是林琅他曾经梦想的生活,安逸,轻松,自由。
直到火车进站那个女孩礼貌的道别林琅都没有问她的名字,只是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知道了名字又有什么意义吗?难道成为自己日后讲给别人的谈资,说,我曾经在火车上遇到那样一个女孩,她有一个名字,叫.......
无聊。
林琅心里暗自嘟囔着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车。此时的林琅压根没有想到,日后,他向许多人讲了他曾经在火车上遇到一个女孩的故事,那时他也早已知晓了那个女孩的名字。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其实林琅也没有什么要收拾的,就一个阿香送他的名牌双肩背包,里面有几件换洗的衣服,不像别人大包小包一大堆,还有旅行箱。下车后,车站的月台上挤满了人群,有的人就只是单纯地在等没有别的动作,而有的人则举着大大小小的牌子来使自己更显眼一些,牌子上有中文,也有林琅看不懂的异族文字。
很多人的服饰也与林琅所生活的华北地区大有不同,因为在XJ生活的主要人群是少数民族。他们的传统服饰由于文化,民族的差异与汉族有很大差别,充满了异族风情的魅力。他们的传统服饰大多用绚丽多彩的颜色渲染,然后在衣服上有XJ各地的高山,大漠,绿洲等等的抽象图案。林琅还看到人群里有不少人戴了图案花纹繁复的帽子,那却是维吾尔族的标志之一——绣花帽。热情好客的维吾尔族人最喜欢以这种绣花帽作为馈赠亲朋好友的礼品。
只是林琅走马观花一般扫了一眼,还没来得及细细领略XJ的异族风情,就被人群中不怀好意的两个戴着墨镜的黑衣人猛然架住了胳膊,然后又过来一个黑衣人走在前边一边捂着林琅的嘴一边将一把军用匕首抵在了林琅的脖子上。
背后还有一个人,此人一边环顾四周一边将一把枪顶在了林琅的左肾处。在这人流汹涌的车站,这四个人竟然丝毫不受人群的影响,几乎在一瞬间就将林琅四面夹击,制服并且使林琅丧失一切反抗能力,分工明确合作无间,精锐程度估计只有部队里的特种兵可以抗衡一二。
当然这也和林琅只会和接头小混混打架,对近身格斗警戒侦查之类的一窍不通有关系。
只是林琅有些懵逼了,自己刚来WLMQ不认识任何人自然也谈不上有仇家,怎么一下火车就给自己来这么一出呢?看他们四个人行动利落果断,着一身一模一样的黑色西服加墨镜的打扮,一眼就让人猜出来他们的身份,不是黑社会就是保镖。
真是无妄之灾,要知道自己最近可是没有和任何人争斗啊!等等,任何人?如果火车上那个小女孩也算人的话!想到这林琅心下有些释然却也有些苦涩,释然是因为明白了他们是为了火车上那个妖怪来的,苦涩是因为自己眼下任人鱼肉毫无反抗之力,连保不保得住这条小命都还是个未知数。
可是再来一次林琅仍然会毫不犹豫地依照原来的轨迹杀死那头怪兽,至于将来的苦难?林琅相信只要自己一息尚存,就会为自己拼出一片生地。
此时小命都被人家紧紧攥在手上,林琅只好乖乖的跟着这群人走。也没走多久,就看到在车站专用通道里停着一辆SUV,车玻璃都是黑色的,在外面饶是你瞪瞎了眼也看不到丝毫里面的景象。
四个黑衣保镖将林琅往车门前一推,示意他打开车门上车,就后退一步,然后转过身去警戒着周围。林琅在后面看去,四人身高均为一米九左右,身材魁梧壮硕,后腰间鼓鼓囊囊的显然都配有手枪。虽然转过身去看似对后背毫无防备,但是林琅有一种错觉,自己只要做出丝毫不应该做的举动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击毙,而这不应该做的举动中显然包括但不限于逃跑与反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奈之下林琅弯身进了车辆的后座。
车里有两个人,一个人正坐在后座的左边,显然就是这群人的老大,前面驾驶座上还坐了一个司机,司机腰挺得笔直,双手紧握方向盘,目不斜视,整个人就像钢铁般僵硬。
后座上的那个人是一名老者,头发花白,整齐地梳到脑后,年龄估计五十有余六十不到,正是已经过了人生壮年身体机能开始走下坡路的年纪。但是老者双眼炯炯有神,生得鹰鼻鹞眼,显出奸诈凶狠的神态。
“坐。”老者开口了。
林琅依言坐下,静候这个老者下文。
“我叫慕容鹰,姓慕容,单名一个鹰字。我知道你,你叫林琅。”
老者自顾自开口,看到林琅听到慕容这个姓氏时神色没有丝毫异常,便顿了顿,接着说:“看来你对慕容这个姓氏的含义并不了解,也对,你只是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接触到那么高层次的事情呢?”
老者话语中隐含的看不起深深刺伤了林琅的自尊,纵然他心里想狠狠的弄死这个老头,面上却不动声色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小小年纪便有这般隐忍城府,当真了不得。
“这次找你过来,是因为小姐的事。具体的事情小姐不愿让我知晓我也不便多问,小姐怎么和你说我不管,但是我告诉你,只要小姐出了一丁点事,哪怕仅仅是掉了一根头发擦破了一层皮都不行,知道吗?出了一丁点状况,我就要你的命,要刘建立和刘笑笑的命。”
慕容鹰冷声说道。
林琅陡然听到这话,内心的屈辱与愤怒都激增到顶点,却是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拳头紧紧攥着指甲刺进肉里都不觉痛,身子前倾目光恶狠狠地瞪着慕容鹰,好像要把眼前的人撕碎似得。
“记住,小姐出一点事,我要你的命。”慕容鹰又重复了一遍。
这个老者说完,就打开车门下车,招了招手立马就有保镖凑过来打开车门,然后继续押解着林琅往通道深处走去。
林琅却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似乎,对方并不是为了火车上那个妖怪的事情而来,听那个老头的口气似乎那个小姐有求于自己?将自己的背景调查得一清二楚,定是处心积虑很久了,到底是谁?
很快就走到通道尽头,旁边的墙壁上是一扇扇办公用的办公室,保镖打开其中的一扇门,手下用力将林琅一把推了进去。
林琅踉跄的歪了歪身子。
抬起头来看清楚眼前的人的时候,不由惊呼出声: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