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乌鲁木齐的印象还停留在哈密瓜上,觉得那应该是个市区面积不大,然后市郊到处都种着哈密瓜、葡萄什么的,但是下了飞机去刘杰提前定好的酒店的路上我就知道自己错了。
城里堵车堵的稀里哗啦的,要不是路上有很多在长沙难见到的宗教类的建筑,我还以为我在天上转了一圈,又回到了长沙。
车上刘杰变的话少了起来,心事很重的样子,我以为他是在担心他爸,就安慰道:“别担心,说不定你爸很安全,只是有什么事耽搁了没回去。”
说完我就觉得我这安慰的语句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就算是有事,那么通个电话报下平安不难。除非他手机欠费,身上又没钱,还被当做恐怖分子给抓了起来,当然这个可能性和我中彩票的几率是一样的。
刘杰似乎没有听进去,嗯了一句,看了我一眼,说道:“实在抱歉,把你拉扯到这事里来了。”
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之前他都说了,不是杀人,也不放火,只是来找人。虽然那个地方有点诡异,但是我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况且还给我许诺了一个有前途的差事。
除非这事情没这么简单,仔细想想,我被他拉到这来的理由似乎有点牵强,我真的不信在毛爷爷的诱惑下就不会没有一个人陪他来这里,难道他是FBI派来这执行秘密任务?而我只是作为一个随机选择人物?我看着刘杰,这不可能,就那么几年没见,他为什么会投靠了资本主义败类,再一琢磨,难不成是被恐怖分子洗脑了,拉我来壮大声势,到时候到了市中心,大衣一拉开,露出风衣里藏着的炸药,大喊一句:为了圣战!潇洒的引爆炸药,魂归西天。
随即我自己都被这个想法给逗乐了,我觉得自己应该写小说去更有前途。看了看眼睛盯着窗外想事情的刘杰,我忙忍住笑意。
的士师傅见在后排坐着的我捂着嘴巴在抽动,还以为我身体有什么不适,用生硬的普通话问道:“兄弟你没有事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啊啊,没事……师傅,这儿经常这样堵吗?我还以为这边交通都很好呢。”
飞机上有乌鲁木齐的旅游资料,我无聊的时候看了一些,它是新疆维吾尔自治的文化、经济、政治、宗教中心。除了维吾尔族人,还生活了其他几十个少数名族,也有汉族,我瞅这司机的长相,估摸着是汉族。但是普通话说的并不好,让我感觉怪怪的。
的士师傅成天待在车上,工作非常枯燥,所以一般都比较健谈,一听我开了头,话匣子就打开了:“我跟你说啊,兄弟,我们这个地方,常年都是堵的啊,前几年还好点,私家车没这么多,就这几年啊,越来越多,尾号限行都没用啊……”话一顿,一脚小油门熟练的紧跟住前面的车。
我看向窗外,问道:“这都是双向八车道的马路,咋还堵成这样?”
“兄弟你有所不知啊,现在比较暖和,很多地方就开始修路了,所以才这么堵啊。到了大冷天,下雪,照样堵,在加上乱加塞的车,苦不堪言。”前面一辆白色小车车技不行,起步起的慢,师傅一个急加速,左手飘逸的一搓方向盘,挤了进去。
我心想加塞的就是您这种人吧,还好意思说。
“哎,兄弟不是本地人啊,是来旅游的吗?不像啊,没什么行李。”
我说我们是从长沙到这来找人的,不过去哪找人不能告诉你,告诉你,你也不会信。然后又东扯几句,西扯几句,不知觉就到了目的地。
飞机晚点一个小时,十二点出发,四个小时的飞机,再加上两个多小时的出租车,到酒店的时候,太阳已经快下山了,夕阳洒在酒店招牌上,我看着挺眼熟,咋这四星级的酒店在这连锁店也忒多了点,刚才看见好几家呢……
师傅你确定没带我们绕圈子吗!!!
这个时候,中午吃的东西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刘杰就在酒店内定好了餐,随便吃了些,今天看来是什么都干不了了,本想出去逛下,刘老板摆了摆手说不想去,你自己去吧,我没老板的鼎力支持,再加上人生地不熟,刚出了震惊全国的那事,怕有什么危险,也就回自己房间看会电视然后洗洗睡了。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坐了六个小时车,到了哈密。我这基本上是赶路、吃饭加睡觉,就开始思考一些问题,刘杰这一路上话少的可怜,我早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出发前问了刘杰的计划,他只说到了哈密你就知道了,其他的什么也没说。我心里有很多个疑问,但是偏偏一个都不能解答。
我想我应该是被刘杰给我的条件打动,才来的这,至于他说找他失踪爸爸这个借口,随着到哈密路程的缩进,越来越苍白。
我叹了口气,干脆不再想,也看着窗外疾驰过的风景发呆。
这次到了哈密,并没有向乌鲁木齐那样住酒店,而是来了郊外的一个小镇上,刘杰付了车费,带着我又走了十多分钟,来到一所双层的小楼下,楼下的院子停了两辆越野车,我猜这可能是这次去罗布泊我们要用到的。
果不其然,刘杰从门口放着的一个盆栽下面,拿出了两钥匙,抛给我一把,说道:“这两辆车是我们接下来要用到的,你看下里面的东西。”
这两辆车是本地牌照,也不是新车,应该是租来的,我接过钥匙,打开尾门一看,里面装满了东西。罗布泊不仅个大戈壁,而且是无人区,去之前做准备是必需和必要的,不过我看着车上的东西,心中升起了一丝警惕。
后备箱有一半的空间被水占据了,然后是各种存放时间比较长的实物,比如肉干、压缩饼干和脱水蔬菜。还有些保暖用的衣物,这些都是正常的,只是在衣物下面,我看到了危险的东西。那是一个砖头大小的铁盒子,盒子上面用英文标注着:“Warning”。旁边还有写着一个字母加一个数字。
‘C-4。’
我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车上的这个东西让刘杰在我心中的印象立马颠覆,我转头看向刘杰,发现他正看着我,并不慌张,好像一切都理所当然。
如果这里面的东西真的像这俩字母的意思,那么刘杰到底有什么目的?如果是单纯的找人,并不需要这个东西,而且万一被别人发现,又在这个敏感的时间和地点,我相信被解放军叔叔当场击毙都是不可置疑的。
我在刘杰的头上脑补了几个字,东突行会人肉炸弹组:刘杰。
刘杰张了张嘴,正想要对着紧绷神经的我解释,这个时候,院子门口进来两个人。
我正想是不是闻风而来的解放军叔叔,要不扯呼?刚做了一个百米短跑的起跑动作,却发现刘杰居然和那俩人打起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