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此刻,已经接近午时,阳光照射在陈归尘等人手中的武器上,寒光剑影,场面颇为萧肃。
陈归尘喝了一口酒后,肚子一阵火热,这酒很烈,酒精的浓度一下充斥着整个脑海。
“哼!你个魔头,还不放下武器投降?”冬悦婵目睹陈归尘如此做样,面色不耐,顿时娇喝道。
围堵之人闻之,神色冷冷地盯着陈归尘,也挥舞着手中的武器,纷纷一阵斥喝。
话刚停,冬乾剑眉一蹙,听到了队伍身后正有一大帮人马吵吵闹闹,哗然朝身前而来。
“咦?这帮人马怎么停下了?难道已经把魔头给抓住了?”一声轻咦从离将等人身后传出。
几十息的时间后,陈归尘本来是前后受敌,现在已经四面围满了人。
陈归尘又喝了一口烈酒,淡淡的扫视了两边从冬乾身后而来的人马,丝毫没有意外。
新来的人马大概六十多人左右,年龄都很年轻,男的相貌不差,女的衣裙鲜美,他们此刻脸上带着惊奇盯着陈归尘,指手画脚,热闹的议论纷纷。
“是他吗?已经被围住了?”
“天哪!这就是半个月来镇上传的沸沸扬扬的魔头?还真不错啊,看样子还真的是十四岁。”
“这就是杀人狂魔?很年少,看起来一点都不凶残嘛!怎么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呢?”
此刻四周吵吵嚷嚷的,议论哗然之声不绝于耳,如同闹市般繁热。
冬乾等人相视了一下,苦笑的摇了摇头,不理会四周,很是不在意,都在侧耳倾听着四周议论之言。
在四周的人哗然议论之际,冬乾身后又有十几号的人马赶来了,男的衣着高贵,脸上带着傲气,女的衣裙靓丽,肌肤如凝脂,长得不是秀美就是娇艳,很是不同凡响。
“咦?李公子他们来了?”
四周看热闹的人见状,脸上带着诧异之色盯着后来的人,而后脸上带着笑容,纷纷一阵示好问候。
这来临的人正是东来镇三大府年轻的一辈,他们自然是来看热闹的,由于没有见过陈归尘,只是听到传闻而已,当来到这里时,免不了一番的惊奇议论。
刚才示好问候的人还当起了解说员,很是耐心的给这些贵人详细的解说着,陈归尘的各种惊闻,各种趣事,各种吹嘘,好像他们比陈归尘自己还了解自己一样。
这样哗然议论的一幕,陈归尘听到了面色一愣,喝酒的动作一顿,心里突然觉得好笑起来,原本绝望的情绪也被冲刷了一丝。
“魔头杀千刀在何方?我孙天一定要剁了他!”一句怒喝之声在冬乾等人身后蓦然炸响。
这句怒喝带着滔天怨恨,在这山谷荡气回肠。
四周的人闻之面色一变,面面相觑,言论之声顿时停下,纷纷把目光投到冬乾身后。
闹嗡嗡的场面静了下来,十几息的时间,一小队人马出现了,五人左右,领队的是一个面色悲戚的白衫青年。
陈归尘目睹这来意不善的五人,眼睛微微一眯,发现了王飞燕骑着马停在五人身后,神色复杂的盯着自己。
“哈哈!这不是王府的王霸龙吗?我道是谁呢!”一个黄衫衣着的男子笑了笑,打了一声的招呼。
五人中,一个相貌堂堂的男子朝那出声问候自己的人点了点头,没有出言回应,目光盯着前方一脸平静的陈归尘,面色怒恨起来。
“就是他!没错了,现在他已经插翅难飞!”
四周的人见到来人,目光突然火热起来,脸上满是幸灾乐祸之色,交头接耳,低声议论不止。
冬乾等人对视相觑,眉头一皱,目睹众人,眼里很是意外,想不到时间没过多久,人还没捉住看热闹的人居然来得那么快。
王霸龙身前的一个青年看到了冬乾他们,面色缓和,拱手打了一番招呼,又把目光盯向前方被包围的陈归尘,眼里寒芒闪烁,杀机时隐时现。
“乾哥!是孙镇长的唯一一个儿子孙天来了,我们怎么办?”冬悦婵盯着王霸龙等人,秀眉一蹙。
“离叔,这孙天肯定不善,你准备好箭,别让他受到任何伤害,他在地虎城有些名气,不能让他出现意外!”冬乾剑眉深皱,沉声交代道。
离将闻言点了点头,二话不说,从背后拿下一张弓箭,眼睛盯着前方的陈归尘,一有不对劲,按照冬乾的吩咐立刻发射,这不容他马虎,不然又会造成另一场悲剧了。
“你就是杀千刀陈归尘?”王霸天五人中,一个青年冷冷地怒问道。
方才说要把陈归尘剁掉的正是这青年,他二十岁左右,一身白色华丽的衣衫,相貌俊郎,正是孙镇长的儿子孙河。
此刻,他一脸怒色,眼睛通红,眼里隐隐在冒着火光,手里紧握利剑,用仇恨的目光盯着陈归尘,心里恨不得一剑把他给捅了。
“孙镇长的儿子孙天是吧!我是陈归尘,你有何指教?还是找我比剑法?”陈归尘扫了一眼孙天手里的剑,淡淡的说道。
孙天闻言七窍冒火,眼里全是滔天毒恨。
四周之人闻言神色突然振奋起来,眼睛盯着孙天,隐隐有些期待起来,这好戏怎能不期待呢?
“说!我爹和我娘是不是惨死在你的手中!”孙天眼角通红欲裂,仇视着陈归尘,怒吼道。
“你娘的确是惨死在我手中,你爹是该死在我手中!”陈归尘沉默了一下,点头说道。
“为什么?”孙天勃然大怒,挥着剑,指着陈归尘,嘶声怒吼起来。
声音带着滔天怨恨,在这四周震荡而开。
四周围观的人闻言面色微变,很是识趣,渐渐地停下了议论之言,目不转睛地盯着陈归尘。
“我报仇,你娘被连累了!你爹他真的该死!”陈归尘仰头喝了一口酒,看着四周之人,心底已经放开了。
“好!东三,东四,你们上去,帮我把他给剁了!银两绝对不会少!”孙天目露杀机,一挥剑,指着前方的陈归尘,吩咐道。
孙天身后,两匹马上有两个凶神恶煞的彪悍,他们是孙天花了很大的价格请来的死士,常年领取护卫任务,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一切只认钱,谁给钱就为谁拼命。
“杀……”
他们二人相视一眼,舔了舔舌头,大刀一拍马屁股,目露嗜血,手里拿着大刀,朝陈归尘冲杀而去。
众人见之面色振奋起来,纷纷推波助澜,呼叫助嚣,一些女子则尖叫的别过一头,不敢看如此凶残的画面。
“不可!你们快停下来……停下……”冬乾见状面色阴沉起来,怒声制止。
但那两个大汉怎能听得入耳呢?他们二人没有理会四周,只有一个目的,杀了陈归尘,金钱入囊。
离将等人看到那两人居然不把乾少主的话放在眼里,面色顿时难看起来。
陈归尘目睹二人驰飞而来,把酒壶挂在腰间之后,心神不由紧张起来,面色十二分的凝重,右手紧紧地握着利剑,内心不停地估算一切杀招。
“人不犯我,我不欺人,人要欺我,休怪我狠心!一切都是你们自找的!”陈归尘面色阴沉,双目寒芒闪烁,左手撑在了马背上,沉着而又冷静。
“杀!”
两个大汉面色狰狞,骑着壮马,大吼一声,挥刀一人两边,朝陈归尘肚子横杀而去。
陈归尘待二人挥刀朝自己砍来时,内心一吼,左手猛地一撑马背,身子跃起,双脚已经踏马背上。
两个大汉看到陈归尘站在马背上,身子比他们高了一截,面色立即大变。
“你去死!”陈归尘面色狰狞,一踩马背,躲过一人的攻击,手里握剑,以闪电之速朝一个黑衫大汉胸膛刺杀而去。
黑衫大汉面色大变,因刚才已经横刀砍去,来不及抵挡,陈归尘的剑已经刺入自己的胸膛。
“嗤!”一丝鲜血飞出。
陈归尘得手之后猛的把剑抽了出来,身子一个踉跄,已经落到了地上。
被陈归尘刺中的黑衫大汉胸口流血,身子一歪滑下了马背,掉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的闷响。
另一个大汉见状面色一变,立刻勃然大怒,一调转马头,挥刀朝陈归尘怒砍而来。
陈归尘紧锁眉头,还没缓过气来身后一阵怒杀之声立刻响起,赫然是另一个大汉已经调转马头,挥刀杀来。
陈归尘转身,看到身后大汉骑在马背上,一脸怒火朝自己横刀砍来。
一切电花火石之间,黑衫大汉已经身死。
“休要欺我!”陈归尘目睹大汉怒杀而来,眼睛一眯,手臂一振,手里的利剑朝大汉胸膛猛地怒掷而去。
“嗞”一声。
掷出的剑已经插入了那大汉的胸口,陈归尘身子立刻暴退,躲开了攻击。
大汉一脸的呆色,低首盯着自己胸膛的剑,心里不甘地滑下马背,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嘴里吐出,气绝身亡。
陈归尘面色痛苦,额头冒冷汗,刚才用力过猛,拿剑的右手已经脱臼,垂在了下来,隐痛发麻,背部有一道很深的伤口在流着血,显然刚才刺杀第一个黑衣大汉时躲及不过,另一个大汉挥刀留下的。
大汉二人身死,一切都发生在火花电石之间。
此刻,众人瞪目结舌,闹哄哄的场面一下寂静下来,只有急促的呼吸声清晰入耳。
陈归尘见状,神色冷漠,一个滚身左手拿起大汉旁一把大刀,脚步一踏,一个飞身跃上一匹壮马,扫视躺在地上的两个大汉,收回目光,又冷眼盯着周围神色呆滞的众人,心底已经绝望了,不想说些什么。
“咻!”
蓦然间,一支黑色的寒箭正朝陈归尘极速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