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小姐绞了绞自己手中的帕子,不再说话。
而这边,柳恒却是一脸的黑云,自己的人就这样被人打趴下了,旁边的一个小仆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警惕的小声的凑到那个柳恒的耳边道:“老爷,我看这些人不像是好人。”
“嗯?”柳恒皱了皱眉。
“老爷,最近听说出了两个江洋大盗,外边都是青年俊公子,但是武功高的出奇。三天前的那个再加上今天的这个,不就是两个吗?你看看他们的坐骑,哪里像是权贵人家,而出手又着实的大方,我看很有可能是通缉的那两个大盗。咱们还是小心为上,暂时先不要惹他们,等到了范阳城内……”
柳恒听他这样一说,目光在谢子晴的身上一转,手不由的探到怀中,摸着那圆润的珍珠串,不由愈发的肯定这个猜测。
于是他吩咐人退后,等到城门开了之后在进城。
等了不久,城门突然打开,谢子晴转身进了马车,而樊少英和周岩也戴上了斗笠,通过检查之后,一行人便走了进去。
他们刚刚入城,突然间马蹄声就传来,一众官兵上前,将人群分开。
就连谢子晴的马车,也不得不移到了路边。
一个双鬓微白,身穿官服的男人迎上前去,对着柳恒道:“柳兄来此,实在是我范阳之福啊。”
柳恒立马笑着道:“哎呀,城主您这是说的什么话?能得城主允许来此范阳,实在是我们柳氏的福气啊,以后,还请柳兄多多的关照。”
“一定一定。”樊龙大笑了起来,一副哥两儿好的模样。
谢子晴从车帘的缝隙中看到这一幕,微微笑道:“范二,我觉得,你可能有桃花运了。”
樊少英无奈的伸手捂住自己斗笠下的脸,道:“我爹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儿子。”
谢子晴笑道:“刚才那个妇人对那个娇滴滴的美人说的可是那‘一表人才,风度翩翩’的少城主,你不是一向自诩这些吗?我看那少女也是一个绝色,你年纪不小了,是该找个人了。”
周岩在旁边幸灾乐祸的道:“是啊,爷很久之前就对你说过了,你敢违背爷的话?”
樊少英咬咬牙,忍了下去,好你个周岩,等安顿下来,我一定送你个大礼!
樊龙和柳恒一同前行,后面跟了浩浩荡荡的一行车队,等到他们所有的人马都走过了之后,樊少英才赶车往他们定好的庄子里去。
院子倒是清净,种着几棵梅花树,一树的梅叶梅果,清香至极。
谢子晴将身上的大氅脱了下来,然后问道:“他们到了哪里?”
周岩道:“百里奕他们已经在五十里之外了,相信爷也已经到了,按照爷他们的脚程,相信今天正午之前就可以到了。”
谢子晴点点头,道:“就这样吧,叫厨房备好东西。嗯,范二,你要不要去见见你的老爹?”
樊少英的眉间一闪而过一丝莫名的情绪,道:“我想想再说。”
谢子晴扯扯嘴角没有说话。
而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间被“砰砰砰”的敲了起来,谢子晴微微一笑,道:“看来找麻烦的来了,我看你老爹要把我们当成小贼抓起来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这么多年了,看看他们还认不认得你。”
樊少英无奈的叹口气,然后横了笑嘻嘻的周岩一眼,往门外走去。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去开门,“咔嚓”一声,门就被撞得四分五裂,然后,一队人马冲了进来。
当头的一个清俊男子横眉道:“全部都不准动!”
谢子晴冷冷的看了一眼,然后直接转身进入门内,周岩亦步亦趋的跟着,到了房内对着樊少英甩了一眼,然后笑嘻嘻的将门关上,那意思再过明显不过,事情慢慢处理哈,不急。
樊少英很想悲催的抹一把泪,果然是殿下的人,一个二个都这么黑。
樊少英转过头来,打量着眼前的那个青年。
真他妈像啊。
若不是自己戴了纱笠,那么这张脸和面前的那人的脸一看就有猫腻,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当然,人家白的很。
这可是他的二弟樊少临啊。
樊少临看着他,上前一步,樊少英手一抬,“哐当”一声,大刀从刀鞘里冒出来一截,挡着他。
樊少临目光不变,神情有礼而桀骜,他淡淡的道:“在下一人性命不足挂齿,但是若百人性命,阁下认为你的刀能抵挡住冤魂?”
樊少英听了这句话挑了挑眉,这意思,怎么像他们是该千刀万剐的大恶人?上百人,老子宰了那么多人,随便也不是一二百个人能打发的吧。
樊少英虽然从两岁起离家,但是对于自己这个后来出生的弟弟,也是略知一二的,虽说传言不可尽信,但是在外好歹有个嫉恶如仇的名头,想来也差不到哪里去。
樊少临看着樊少英听了这句话,一点心虚的反应都没有,横眉道:“阁下难道认为区区性命不值一提?”
樊少英摸了摸下巴,犹疑了片刻,道:“其实我杀的人好像不止那么多,不过,我觉得你好像误会了什么。”
樊少临一听,怒目看他,冷声道:“阁下果然丧心病狂,你说误会了什么,敢不敢与我当堂对阵!”
当堂对阵?看来是个麻烦事啊,不过趁这个机会见一见老爹,倒也不错,于是他“哐当”一声将自己的刀收了,大义凛然的道:“走吧!”
樊少临奇怪的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便前方带路而行。
这边人马一走,谢子晴便吩咐周岩:“你跟过去看看,那些人将我们认做了江洋大盗,范二存了戏弄的心思,别让他弄大了事情,那样太麻烦。”
“可是,您一个人在这里,况且……”周岩瞄了瞄她的肚子,这里面可是殿下的种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便是将自己的脑袋瓜子切成十七八个也不够用。可是,您又是他心尖尖上的一颗珠子,不听您的话也是找死来着。
果然,做侍卫难,做殿下和您的侍卫,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