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余晖从阳台上偷偷的探进来,似乎怕打扰了室内一躺一立的两人。
微黄的光落在杜锦瑟的脸上,甚至可以看清她脸上细细的绒毛,月华年在床边坐下,修长好看的大手伸到杜锦瑟的头上方,停顿了半响,又把手收了回来。
“唔……”床上的女人嘤咛一声,翻了一个身,柔顺平滑的眉动了动,有了醒来的迹象。
男人霍然起身,大步走到阳台上,背对着杜锦瑟而站。
杜锦瑟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无力,喉咙干涉,想要起来找水喝,便看到了背对她而站的男人。
男人一身黑西装,黑色给人的感觉庄重冷漠,疏离而冰冷,月华年的气质本清冷,再穿上黑色西装,便显得他清贵冷冽,高高在上的让人敬而远之,不敢有丝毫不尊。
杜锦瑟见过很多穿黑色的男人,但没有哪个男人能有月华年穿的好看
黑色西装衬得他气质愈发典雅矜贵,冷肃卓绝,黑色和他简直再匹配不过。
“我……”杜锦瑟生涩的开口,声音嘶哑干燥,带着浓浓的鼻音。
“醒了!”男人闻言,好似才知道她醒来似的转过身,磁性的嗓音,低缓的仿佛自带低音炮。
杜锦瑟忽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喉咙好像卡住了,心被狠狠的撞了一下,生出一股绵麻的感觉来。
他一直守在这里吗?
人在生病的时候不止身体上很脆弱,心更会变得很柔软起来,醒来能看见月华年,杜锦瑟心里隐隐雀跃欣喜的感觉。
月华年朝着她走过来,后面的夕阳洒下细碎的光斑,更衬得男人像是从太阳中走出来的神袛,让人升起无限的臣服和惊艳。
杜锦瑟的心不受控制的加快,砰砰砰,她可以很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男人走近,一手按住她正在打点滴的手,一手开始撕开胶贴,给她拔针,淡淡道:“针打完了。”
“啊?噢噢,打完了……”杜锦瑟像是被人抓到做坏事的感觉,心虚的不敢看他,连什么时候拔针的都不知道。
“按着。”月华年一手拿着拔出的针,一手按着她的针眼,看着神思恍惚的杜锦瑟说道。
“哦,谢谢!”杜锦瑟赶紧伸出手,啪的一声按在了月华年的手背上。
“额……不好意思,我……”杜锦瑟手像是被什么烫到了缩了回去,神色囧囧的。
“我知道。”月华年放开按住她针眼的手,杜锦瑟这才按了上去。
他知道?
知道什么?
杜锦瑟心一紧,有种紧张又隐隐期待的感觉。
“你发烧了……人的脑细胞不可再生,发烧一次,脑细胞就会死亡一次。”
月华年把针回插进输液管避免被扎到,声音依旧没有起伏,可杜锦瑟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
脑细胞死了不可再生,那就是说死一次少一次,等于智商会变低。
他这是在暗讽她蠢吗?
杜锦瑟终于反应过来,气闷的看着已经走到楼梯口的男人嘀咕:“骂人就骂人,非要这么拐着弯,你当我听不出来。”
杜锦瑟以为自己很小声,却不知道月华年从小耳聪目明,又从小受过特训,她的话很清晰的就被他听到了。
站在楼梯口的男人脚步顿住,清冷深邃的眼眸里划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其实这个女人,也没有他想的那么粗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