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绝对不是一个会讲故事的人，明明可以更浪漫的。“就这样没啦？”步小布问。
“不爱听吗？”杨凡没有要步小布答案的意思：“我们掌门很喜欢。掌门说阿桑让村里人多用了一百年的水，很了不起。”
“有些事难以阻止它前进，但可以尽量延迟它的到来。”步小布想起了这句话，谁说的，没想起来。可是结合这个无趣的故事，他倒能掌握杨凡的中心思想：“就是说……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自己能做的事？”
“唔……”看着杨凡认真思考的样子，步小布觉得有些傻，但认真的劲头让他佩服。
“掌门说这尽人事以待天命。”
消极了吧？步小布努力地去回忆言津善方方正正的脸，负手于背后对着自己的门人讲些不怎么积极的话。
“你是天机道人的徒弟吗？”
“掌门只收了一名入室弟子，贫道并无此福分。”
步小布点了点头，估摸着自己和杨凡也多说不出什么有营养的内容，打算结束对话钻进帐篷睡觉，杨凡问道：“掌门吩咐贫道不得让步公子有丝毫闪失，掌门一向谦和，从未有过严令。此番……请步公子明示。”
“其实我和你们掌门没有深交，只是被他从楚国带到燕国，还是附带。当时他请的是林潇白林公子，你听过吗？”报出林潇白的名字，杨凡就能明白个中缘由吧，步小布猜测。
却见杨凡轻轻地皱起眉头，非但没有释怀，反而心事重重：“梅津城主林潇白，步公子能与他相交，也不简单。”
是么？步小布好奇心被吊了起来：“我认识他大概比认识你们掌门早一个月，他病了，我姐姐喜欢他就照顾他，我只好跟着。林公子是什么人物，道长不妨说说，万一不好，我也能劝姐姐别上他当。”
隔着篝火，杨凡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着步小布，的确，步小布除了衣服华贵些，谈吐举止不像高人，掌门许是误认为他与林潇白有关才特意重视。既然他所言不像有假，倒不如说清楚。杨凡叹了口气道：“世上为梅津城主倾倒的女子确实不少，步公子是该劝劝令姐。”
“梅津城明面上有七十三堂光明正大地驻扎在重镇要道，暗地里还在各大门派安插密探，林城主本人又是各国王公贵族的座上宾。偌大一个江湖，除了五圣门，没有任何一个门派能与之匹敌。”
“其他的不去说，在别人家的门派安插密探，别人家不会生气吗？”步小布问道。这好比在别的国家里面派间谍，不论古今都是很严重的事吧。
杨凡的脸上闪过一丝嫌恶，仿佛不愿多提：“梅津城主手段狠绝，一旦门人败露，绝不留下活口。各门派人心惶惶，不敢新收弟子，怕有梅津城人混入；即便如此仍防不胜防，原来的弟子也有被梅津城收买的可能。”
林潇白的阴狠，早在与步雪潆商量对付官霆海时便让步小布胆寒，尽管有心理准备，但别人说破步小布还是觉得不好受，他希望在这个世界可以依靠的人是一个品格高尚的人。
杨凡见步小布满脸落寞神色，当他心疼姐姐，安慰道：“有些事情趁早知道也好，贫道虽未见过梅津城主，却听说他面如白玉，皓齿明眸，姿色更胜女子，步公子认为如何？”
“是啊，他很漂亮，比我姐姐漂亮。”
“步公子细想，林城主不会武功却统领一个极具势力的江湖门派，还能出入朝堂自如，除了他的诡辩之术，可与他的姿容有关？”杨凡像说个惊人秘密似的：“贫道早闻几国公主甚至君王都是他的入幕之宾。”
“啊！”步小布恍然大悟，失声叫了出来，难怪他能把楚王迷住，还轻易地说服燕王。那个便宜舅舅家的绮萝公主，肚子里的种也有可能是他的……不过杨凡这道士，说起花边八卦还津津有味，比前面那个阿桑的故事有趣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