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天气,突然变得非常炎热,这在夏天也是很常见的。随后便下了雨。
“淅沥沥……”
因着这场雨,我的心情回转一些。雨中,我们就出发了。
前往地灵殿。
用灵力隔绝雨幕,我们沿着妖怪之山往下飞,一直往下的方向。
而地灵殿,是在妖怪之山的地下,灼热地狱遗址,幻想乡之外。
……
屋檐下,八阪神奈子与泄矢诹访子,目送着早苗和灵梦离开。
“神奈子。”诹访子突然开口道:“我记得在地灵殿,你放了一只神明吧?”
此刻的诹访子,看上去有点不大一样。
“喔呀,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神奈子一副并不意外的表情,偏偏语气有点轻飘飘的,说道:“是一只八咫乌。”
“没问题吧?早苗。”诹访子抬着头,慢慢地说道。
…………
……
“纵坑到了。”灵梦说着,带领我一路往下飞去。
我第一次来这里,跟在灵梦身后,不时往两边瞄一眼。
好大的坑,底下的黑色无底洞,让人不自觉地……相当排斥。
靠近了,一股极其诡异古怪的风声,从那处黑色洞口传来,令人毛骨悚然。
“灵力护好身体。”灵梦提醒了一句,当先往洞口飞去。
“阴阳玉。”灵梦召出了一对小尺寸的阴阳玉,围绕着她的身躯四周,滴溜溜地旋转。
我愣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越接近洞口,那种吞噬一切的窒息感,越加浓重。
灵梦在前方,却仿佛不受任何影响,她的身体因灵力覆盖,包括她的阴阳玉,都在那方黑暗中明亮昭示。
而我,也随后飞入了洞口。
瞬间,世界就变得漆黑一片,阳光似乎根本照射不到这里。唯一的光亮,只有浮游在身旁的零碎冥火,以及我们自身发出的光。
风声,一下子吹紧,又一下子消失,随后又不知从哪吹来。
进入洞口里面的世界,我们就已经来到了一个,宽广的有点不可思议的冥暗世界里来。
“这里的怨灵很多,妖怪也不少,可以作为对手;但更多的,我们要在这里特别训练的,是对战的要点。”灵梦在前方,声音却清晰地传达到我的耳边。
我不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下,她是怎么做到清晰传话这点的。
不,我发觉那对阴阳玉很特别,似乎有一种奇妙的韵律——声音就是通过那里,稳定穿过呼啸的风声,传入我的耳朵的。
“这里很空旷,到处都是旧地狱的遗址,不害怕大规模的弹幕战破坏。”灵梦继续解释着,关于本次特训的内容。
继续往下飞,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是飞行,却是一路往地底飞。而妖怪之山,已经远远被我们抛在了脑后。
有一种与世长辞……呸呸,反正很怪就是了。
飞了不知道多久。旧地狱的时间,让我陷入茫然;感觉上,是过了一小时?两小时?还是已经是第二天了?
因为体内灵力还算充足,我也没感到太大的疲劳,倒是无所谓。
只是这样漫无边际地飞下去,什么时候到头?不会要五百年吧?人类也活不到那么久吧?这是我人生的最后一段旅程了?
想到这,我内心不安,试着往前方喊,不,感觉说是往下方喊更贴切……算了,还是前方吧——
“还有多远路程啊?”
“快了。”灵梦不咸不淡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嗖……”我们的身形,头下脚上,快速往下飞梭。
我有一种脑充血的感觉。
就像灵梦所言。是快了。经过不短时间的下行,我们终于找到了第一块落脚点。
灵梦早早落下,在一旁观察地形。
我小心翼翼,从空中正身降落,踩在了碎石块和崎岖古怪的地面上。
阴阳玉“嗡——”地在半空转悠,较为明亮的光芒,从它的身上发出,照亮四周的环境。
我紧张地看了一圈,发现这里果然不愧是旧地狱,地势诡谲,气氛阴森,寒气逼人。
漂浮的冥火,静静地不规则运动,算是这里唯一的“生机”。
“在、在这里吗?……”话一出口,我就表现出了自己的紧张。声音都变调了……
没办法啊,这、这里可是……地狱啊!!
我紧张地看着四周,下意识地退走两步。
嗯?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
我低下头。
一直黑色的螳螂,在我的脚边,诡异地望着我。它的眼中,充满残虐和智慧。
我没有出声。
并不是我不想出声大喊,而是我的脸都绿了;而声音,已经被恐惧吓得发不出来了。
其实我想喊“雅蠛蝶(不要啊!)!”来着的,但是一切都没发生。
灵梦转过头,一皱眉,随手扔过来一张灵符。
“轰!——”地一声爆响,火焰绽放,在黑暗中格外耀眼!
“嘎吱!”只来得及一声惨嚎,黑色螳螂就消融在烈火中。
我甚至闻到了一股肉香。
因着这一刺激,我瞬间跳开了原地,一脚踩到了一堆骨头架上。
……我再次低头,心中翻滚来回。
“真的要在这里吗……”我发出嘶哑的声音,低声问道。没办法,有心脏病的话我已经发作了。
“啊?你说什么?”灵梦没听清楚,一脸疑问。
我望了一眼黑螳螂的残肢,肌肉紧张到虚脱,到现在仍然难以自禁。
“这里……是不是太危险了……”我说道。
“是吗?”灵梦淡淡地扫了我一眼,说道:“如果你刚刚在那种状态,应该可以第一时间做出攻击。何来危险可言?”
我有点郁闷,但又禁不住好奇道:“哪种状态?”
“你之前,和我交手那次时的冷静状态咯。怎么?你忘了?”灵梦反过来问我。
她说的,就是我的那种不稳定出现的绝对冷静状态?之前在永远亭时,八意永琳还说那有精神分裂的危险……
但是那与现在的情况有什么关系……这里好危险的,我想起来有点后怕,手脚一阵阵冰凉……
它会不会啃我的脚板底啊?到那时候我该怎么办?
“怎么了吗?”灵梦问。
“要么……我们回去特训吧?不、不要在这里……进行特训了吧?”我颤声说道。
“嗯?”灵梦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我。
“你怕了?”“没怕!”
几乎是下意识地,我反驳道。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其实我很怕啊!!!!呜,那种东西,说不定随时可能从某个阴暗角落里,突然窜出来一大堆……对了!这里说不定是它们的巢穴!杀了它们的一员,我们是不是在劫难逃了啊!?我不要啊……
“如果你害怕了,还怎么战斗?”灵梦淡淡地说道。
“……”我没有反驳,因为实在是想离开。只要有一点威胁,我就会马上杜绝;杜绝不了,就会想着避开。
这也是人之常情嘛。我也和普通女孩一样,也有害怕的时候。
灵梦看了一眼我身后,这让我毛骨悚然。
“人类,不可能一直逃避;总有一天,你必须去独自面对,”灵梦说道:“如果逃避有用的话,那么就不存在奇迹可言了。”
我浑身一震!
“……”
又踩到一个东西了!
这一次我反应神速,哇哇叫着跳开原地,冲着原地胡吼,虚张声势。
“……你在搞什么?”灵梦看着我的表现,有点无语。
吓我一跳!原来是块长相奇怪的石头。刚刚我真是肝胆欲裂啊!幸好是虚惊一场。
刚刚她说到哪了?
我以询问的目光望向灵梦,发现对方翻了个白眼,一副很想打人的模样。
“开始用符卡攻击我吧。”灵梦说道。
“啊?为什么?”我很怀疑她想借机打我一顿。毕竟她看上去很生气。
“啊什么啊!这就是特训内容啊!”灵梦是真的恼火了,似乎是被我态度激怒了。
我犹豫了起来,有一种忐忑不前的感觉。
万一出手了,会不会被打得很惨?我不要那样啊……好难受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