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爷走好,下次再来啊。”交易成功,摊主满面堆笑,心里却想您老最好下次不要来了,多几个您这样的,我就得喝西北风去了。这摊主倒也识时务,明知道这少年是个行家,价格上也就没什么虚头巴脑的成分,这两堆七十年以上年份的木料,的确也值这个价格。
“小兄弟,买了不少东西啊,到我这里来看看吧。说不定也能捡到宝哦。”隔壁摊主见那位矮矮胖胖的老板刚摆开摊子,就有人光顾,顿时热情的招呼道:“这位道友想买些什么?咱这儿的东西不少,您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第二进院子是玉器和石器的摊位,这里的人明显多了一些,但是也多是观看,很少出手的。这么早来光顾的,大多是行内人士,眼睛都相当的“毒”,很少会冲动。
“师傅,这里的玉器是真的还是假的?”店里的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跟在一位老人身后问道。
老人头发微微有些斑白,看来六十岁上下,微瘦。他背着手在人群中慢慢踱着,却一直没有停下脚步。听到年轻人发问,便说道:“宇文你记住,灵物有真假,但是玉器没有真假,只有优劣。做咱们这一行的,眼睛一定要准,这个假怎么来?你知道吗?”
“知道。”年轻人回答,“要多看书。师傅说过灵物鉴定说到底就是知识的积累,只要了解了各个灵物的背景和特征就不怕打眼。”老人摇了摇头说道:“你想得太简单了,如果这样就能成为鉴定师,那鉴定也就太简单了。你要知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灵物的鉴定水平在提高,但是灵物造假的水平也在提高,甚至很多造假的人本身就是鉴定的大师,他们对鉴定的流程和方法了如指掌,然后反道而行之,制造出来的物件足可以以假乱真,你看再多的书又怎么能够分辨?”
年轻人挠了挠头,突然恍然大悟地说道:“我明白了!我全听师傅的,学全了师傅的经验就不会打眼了。”
老人苦笑说:“古董收藏怕就怕人云亦云,即便是你师傅我现在依然会打眼。更何况经验二字又岂是那么容易学的?”老人拉了一下年轻人,指着摊位上的一块带着紫红色血沁的玉说道:“你去看看那块玉。”
玉沁是玉埋入地下后,与周围环境中的其他物质融合而产生的,简单的可以分为寿衣沁、铜绿沁以及血沁等几类。根据沁的状态还可以判定玉入土的时间。举个例子,如果沁如霜如尘,看似浮在表面,又擦之不去,这叫做霜尘沁,一般是入土一百二十年才会产生的。
流尘听他们讲了半天,也能听出他们都是行家,也就有些好奇,便拉了拉拿着小木雕的球球。
“咋们进去看看。”“知道了,大葛格。”球球头也不回的道,手里的小玩具就没停下。
“我什么也不懂,也就看看,喜欢就买。”流尘看了一眼慢条斯理的道。
那老板一听,有看了看流尘的衣着,生意人最喜欢这种什么也不懂富家公子,顿时就热情道“哦,来者是客,里边请,里边请。”
跟着在摊位前停下来,装模作样的拿起一个玉器端详,其实耳朵里却注意听着老人的话。
嗯?流尘突然惊噫一声。
这一声把摊主和老人师徒俩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流尘不由的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这个骨皇的雕工不错呀。”
一般送子观音都采用圆雕的手法,而于飞手中的这个却是用透雕。不过虽然透雕的骨皇不多却也不少,根本就不值得稀奇。要说道雕工就更扯了,这个送子观音的雕工虽然繁密却很凌乱,一看就知道并非出自名家之手。
“小兄弟也是此道中人?”老人转过头笑眯眯的对于飞说道。
“哪呀!”流尘连忙说道:“不瞒您说,这是我第一次进灵物市场,纯就是个玩。”
“是这样啊”老人点了点头,这才没有把流尘当成托。
小眼睛摊主却打蛇随棍上,说道:“小兄弟好眼力呀。不瞒几位,我的祖上便是苏州的玉工,做出来的玉器都是作为贡品献给皇上用的。只不过后来因为战乱,手艺便失传了。”摊主叹息的说。
流尘倒也没完什么花样,直接伸手点了点那,说道:“把它拿给我看看。”
流尘之所以会惊噫出声,是因为他在拿起骨皇玉雕的时候,右手突然感到从骨皇玉雕的器身上传来一股清凉的气体!虽然又在瞬间消失不见,却让他的右手感到麻酥酥的舒服!这是流尘触摸其他玉器时所未曾感受到的。如果他现在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在右手心的位置正有一团淡淡的青色气体萦绕,并且很快融入皮肤,消失不见。
他当然不会傻到把这个感觉说出来,不过即便他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老板,这个骨皇玉雕你说个价吧。如果合适的话我就要了。”流尘思索道。
“小兄弟是个爽快人。”摊主说道,“我也不和小兄弟说虚的。这个骨皇玉雕老物件,我们家祖传的,这么大一块和田玉,虽然只是山料,可是也很罕见。如果小兄弟真心想买,两百块灰灵石你就拿去。”
“大葛格,这个雕像好丑哦,你买来干什么啊,球球不喜欢。”球球皱着眉头说道。
流尘笑了笑,把骨皇玉雕放下来。看来自己刚才表现得太急切,引得摊主狮子大开口了。“球球不喜欢吗?好大葛格不买,咋们去其他店逛逛。”拍了拍手,作势欲起。
?摊主连忙说:“小兄弟别急吗?你要是真心想买,不妨还个价。”
其实流尘也只是做个样子,这件骨皇玉雕能给他的右手带来清凉,如果不买下来弄个明白恐怕他难以心安。
“行了行了,五十块不卖我就走。”
摊主低下头,皱着眉头似乎在进行激烈的心理斗争,其实是在悄悄的观察流尘,如果流尘露出急切想买的意愿,那他还是会坚持加价。
流尘表现得很决绝,甚至没有再说话,看到老板犹豫转身就走。
摊主一见到嘴的鸭子马上要飞,连忙说道:“卖!五十块就五十块!算是交小哥这个朋友。”说着生怕流尘反悔似的,将玉雕包起来装进一个盒子里,按照规矩这就算是成交了。
流尘从口袋里数出五十块灰灵石递给中年摊主,抱着盒子便准备离开。这一笔交易花了他不少钱,却还是没有看出门道,这让流尘的心中也有些打鼓,准备回去让魔老头好好研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