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睡得好香”楚婧抬抓揉揉眼睛,抻个懒腰,这一觉是她二十一年来最舒心的一觉。
(悠悠君乱入:二十一年,你,你,你脑子瓦特啦?)
楚婧:吼!吼!吼!不懂了吧!所谓21=16+
(悠悠君:好好好,停!宝宝懂)
睁开小眼睛,眨巴眨巴?回想一番往事。
嗯,她想看戏,然后躺着中枪,被迷晕,鬼大爷坑了她,对,就是这样。
鬼大爷拍拍楚婧肩膀,语重心长,道:“丫头,大爷让你看戏,给大爷烧点吃的呗”。
楚婧一脸懵逼,她不会做饭,看着鬼大爷投向她渴望的眼神,拒绝这种话怎么好意思说。额,鬼还需要吃东西?瞄一眼鬼大爷,对了!此烧非彼烧。
小声回道:“好说,好说,鬼大爷,来来,咱看戏”。小脑袋扒着横梁往下探。
鬼大爷瞥了一眼楚婧不雅观的姿态,在一旁摇头晃脑,须怡呀!须怡,你选的小丫头还不如你呢。悠悠闲闲飘在半空,拿出一捧栗子“优雅”万分的嗑起来。
“蒲昌”阮靑抬起玉臂,要探探眼前人真假,被叫人眼里瞳孔紧缩,一刀挥下去,阮靑不闪不避,反而迎上前去,刀砍陷在肉里应是十分痛苦,一旁楚婧看那血如泉涌都有些反胃。
阮靑没有丝毫感觉,微弯嘴角,手仍执着的向前尝试抚摸对面人脸颊,“阿昌,你回来找我了,对么?”
这一句话似触动了蒲昌,紧缩的瞳孔霎时恢复正常大小,脑子里闪过一幕画面,蓝袍少年含笑接过黄衣少女递过来的鸳鸯戏水荷包,柔柔抚摸少女头上的发钗,看到少女羞红的脸颊,又拂过她的发髻,轻轻道,“我会回来的,等我”。
少女在夕阳下期待的眼神,少年意气风发的背影,生生在黑衣人心头刻下了一笔,手下停住动作,任由阮靑的抚摸,就像多年前的触感一样。
血还在冒出,把阮靑身上的红娟晕染的更加妖艳,淡淡的香味逐渐变浓,少女所在的桃林被烈火覆盖,少女身前的人渐渐变淡,离她愈来愈远,她试图去抓住,甚至步入烈焰中寻找,皮肤在火中炙烤,要生生剥掉她的皮。
痛!生不如死!
火焰经由她的身体烧的越来越旺,原本削肉劈肉的痛苦在减退,从火舌中走出好多人,有她认识的,也有她不认识的,她们统统面目惨白的朝她走过来。
爹爹,娘亲,弟弟,西街的罗寡妇,东埔的柴大娘,楼大爷……好多好多,她数不过来,也不想数,惨白的脸,被伤口覆盖的身体,砍掉的头颅和四肢分开又重组。
所有人慢慢向她逼近,她恐惧,无助,她不想离开原地,她承诺过阿昌,要等。她不能走,不能。
亲人,朋友,陌生人,一步步朝她走来,她无意识的看向她的父母,他们似乎不能说话,但一直用嘴型告诉她快走,赶快走。后面的其他人则张大嘴,兴奋的朝她一步一步走来,好像她在那些人眼前,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将她大卸八块,吞服腹中。
她仿佛魔怔般,立在原地,即使她知道结果就是死。她要等阿昌,这些人里没有阿昌。
观点在她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她安静的等待死亡。阿昌的音容笑貌就在眼前,力气渐渐在流逝,她嘴边似乎在流淌着什么。
是红色的,鲜艳至极的液体,是了,是她的。
她好像看见了蒲昌的脸,与刚才那些人的脸色一样苍白,一身黑衣,她轻轻抚摸蒲昌的脸,与她记忆里的不一样,那个蓝衣温润少年何时变成这样冷峻的模样,可他终究是回来了,她知道今日自己可能死去,看着眼前的蒲昌,轻轻吐出一句话“阿昌,你回来找我了,对么?”
阮靑眼睛已经没有力气睁开,她依稀感觉下雨了,有液体一滴一滴打在她脸上,可转念一想,哪来的雨?
黑衣人一脸懵懂看着红衣女子清浅的笑容,眼里什么东西落了下来。
“啊”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传来,黑衣人脖颈间有东西在跳跃,正常的褐瞳又变回紧缩,水珠在他的脸上划过,转眼不见了,只留下浅浅的痕迹。
红衣女子早已闭上双眼,深入腹部的剑柄又被人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