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五年一届的族比,少年们的比试只是一个开场,真正有竞争性的激烈族比这才正式的拉开序幕,几乎所有的白家堡内外堡的人都聚集到了内堡区域的广场之上,族长白遇安站在高台上大声的宣布着内堡挑战比试的开始。
“白家堡的族人们,我白家堡先辈以铸器为本,在此地开辟出我等后辈子孙的一片安居之所在,自白家堡建成之初,先辈们就定下了这内外堡的区域,而每个白氏的子孙都以能进驻到白家堡为荣为傲,现在起,所有的外堡之人都可以向内堡的任何成年人发起挑战,但武技挑战者需具备内功四层的境界,但凡有能击败内堡之人,再能铸得中品以上武器者,便可携家小进驻内堡区域,选一空地,搭建自家的地堡,好了,规矩大家都早已知晓,我便不再多说了,开始吧”白遇安说完话,便转身坐回台上的椅子上去了。
此时,广场上飞雪乱舞,冷冽的寒风却从不散外堡众人高涨的热情,其实,只要有足够好品质的矿料,外堡还是有着大批的人能够铸制出中品的武器来的,可是这内功修为上却是个难题,外堡之人每月里都要操持一家老小的吃喝用度,免不了要把大量的时间花在外出挖矿料猎杀低阶荒兽上,剩下的时间还要铸制武器,每月里上缴三件下品武器才能勉强的换回一些内堡从外面运回的生活物资,例如每顿都少不了的盐,一些制衣服所需的粗布,还有大量的野菜干,是每户人家都少不了的东西,这野菜干品种繁多,别看在北源地其它地方到处都有诸多的野菜生长,可荒岩地由于是由大量的火岩烧尽后形成的,所以没有植物能在荒岩地生长,白家堡所有的野菜木料均是从三千里外的黑岩镇运回来的。
要把大量的时间花在铸制器物上,外堡之人一天之中很少有时间内修习内功,这也就导致了大量的外堡之人,哪怕是成年人的内功修为都只在第二层的境界,因为到了第二层境界就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至少在遇到低阶的荒兽时不至于丢命,所以,大部分的外堡之人只要内功修为到第二层就很少再在上面花多少功夫了,二层以上的境界则需要每日里花大半的时间来修习内功,才有可能突破到第三层境,可是要是把大量的时间都花在修习内功上了,谁又去承担起一家老小的生计呢。
而内堡之人,由于每户的当家人都是内功四层以上的修为,每次外出挖矿就能到更远的矿区挖到多数品质更好的矿料,能猎杀的荒兽也阶别更高,最重要的是每年里他们只用向族内上缴三件中品或是以上的武器,这就给了他们更多的时间来修习内功,其余的时间他们每年每户都有一次的随内堡商队到荒岩地以外去贩卖白家堡的武器的任务,他们只用保证商队一路的安全即可,所以内堡之人相比于外堡有着超然的地位。
在白遇安宣布完可以挑战后,外堡的人群中还是缓缓的站出十来个人,一人首先向一名内堡之人发起了挑战,在外堡那样的生存压力下还能把内功修炼至第四层,这十来人显然有着异于常人的毅力和气魄。
只见这位粗腰阔膀的大汉,扛着一柄五路开山刀就走至了场中,而他所挑战的人在内堡之中实力只是一般,看来这位外表虽是粗犷,却是个心细之人,从他挑选的挑战对手来看,显然是提前就对内堡之人进行过一番调查,被其挑战之人也不怯场,托着柄七尺枪便下了场中一个大大的圆圈中,挑战的规则与武斗比试一样,只用吧一方打出圈外就算胜了,只是挑战所用的圈画得更大些而已,经过一番比试,最终壮汉险险的胜了内堡之人,在众多外堡之人的羡慕眼光中,大汉提着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矿料走向场地另外一边的一角,角落里有着几炉烧得旺旺的炉火,他只要在接下来的几日成功铸制出一件中品武器,便能成功带着家小入驻内堡了,看其自得的模样,显然此事已是十拿九稳的了,而被击败的内堡之人则是耷拉着脑袋,沮丧的拖着手中的长枪回到了内堡的阵营。
剩下的想要挑战内堡的几名外堡之人见大汉拔了个头彩,信心也是莫名的足了几分,纷纷都上场去点了一名内堡之人,知只是接下来的比试就没有大汉那般顺利,外堡之人在与人比斗的经验上大大的弱于内堡的人,虽然在功力上都是达到了第四层的境界,可是被几名内堡之人一通颇有章法的棍棒后,一一的败北,最终十数人的挑战者就只有三人战胜了对手,兴奋的提着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矿料铸器去了。
败北的好几人都是被抬出场地去的,看伤势怕是没个几月是下不来床了,但是几人却是不甘心的,都打算回去再练几年,准备在下一次的五年族比之上再行挑战,至于铸器方面的技艺比试到是没有人站出来挑战谁,因为即便是在铸制武器方面胜出,他们也没本事在武斗中获胜,这样照样没有资格进驻内堡,所以,即便是真的有高超的铸制技艺,也不愿意贸然的去挑战哪位内堡之人,为自己去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正在众人以为此次族比即将结束的时候,场地中缓缓的走出一位少年人来,只见他背上背有一柄通体透黑的宽体长剑慢慢走入场中,黑色的眼眸中透出一抹精芒,白皙的肌肤让其看上去有几分文弱,此人不是白山还能有谁。
他悠悠走入场中,看着远处看台上族长身后的白纪宇,大声说道:“我想挑战白纪宇”。
自白山走入场中,大家都是有些诧异,因为挑战内堡之人的历来都是成年之人,见白山走入场中,大家都觉得白山这是在胡闹,虽然他在初比和之后的武斗比试中都拔得了头筹,可是那毕竟是少年人们间的比试,这进驻内堡的挑战,哪里是一个少年人可以做的事啊?特别是在他扬言要挑战白纪宇后,不光内堡的人们,就连外堡的众人也是觉得白山定是以为赢了两场少年们的比试,自大张狂了,不知天高地厚了。
这白纪宇在白家堡是有名的天才,内功功法早早的就修炼到了第六层的境界,一把鹰羽枪使得是神出鬼没,就连铸器方面在白家堡年轻一辈中也是佼佼者了,“听说早在两年前他就已经铸制出上二品的武器来了”“是啊,我也听说了,上二品啊,整个白家堡除了几位长老,有几人能铸出上品的武器来,更别说是上二品的了”“这白山莫不是脑子进水了不成?竟然敢挑战白纪宇,这不管是铸器还是武斗都没胜算啊”“是啊,哎,好不容易我们外堡出了个人能在族比的初比和武斗中连续得了第一,这我们的脸面还没长多久,他这就要去自找其辱了”“我看啊,说不定这白山是真有本事,你看他那镇定其事的样子,不像是傻子啊?”……
一时间,白家堡的众人都在议论此事,都说这白山怎么这么傻?还真以为两场少年们间的比试赢了就以为无敌于白家堡了吗?这白纪宇是他白山惹得起的吗?外堡的众人开始担心起白山的安危来了。
台上的白纪宇此时也以为族比总算是结束了,他耐着性子看完了几个外堡人和内堡人之间的挑战,也算是给足了他那个当族长的爹面子了,这时正准备转身走人的他突然看到走到场地中央的白山来,竟然敢大声的说要挑战他,不光是他觉得不可置信,就连台子上的众位长老和白遇安也以为自己听错了,正拿眼睛看着台上的几位长老,意思是我没听错吧?
白纪宇也是一脸疑惑的望着场中的白山,只见白山伸出一根手指,就这样当着全族人的面又大声的说了句:“白纪宇,我要向你挑战。”在白山又重复了一遍后,众人总算是知道原来不是自己听错,这白山看来是真傻啊。
白纪宇原本无精打采的样子,这一听有人要挑战自己,而且还是那个教训了白墩的小子,在他眼里,白墩就是自己的一个下人随从,所谓打狗也得看主人,他正打算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他一番,也好让他知道,内堡的人不是他想动机就能动的,这下可好,他自己送上门来了,白纪宇完全忘了一年前他用鹰羽枪指着一个少年,叫他不服可以在族比之上向自己发起挑战之事,对他而言,向白山这样的废物是不值得他留意的,可是他的这句话白山却是牢牢的记在了心里,此时也如约而至般的向其发起了挑战。
白纪宇命人去取了他的鹰羽枪,嘴里道了声:“有趣”便跳下了场子里去。
白山也缓缓的从背后取下玄剑山鬼来,七百多斤的剑白山现在现在已经能勉强的使动了,半年的时间里,每日里他都在用山鬼练习一些基本的剑招,听那龟妖说,此剑乃是一个仙人所用的宝剑,还说这剑和什么阵压了他几千年,几千年啊,这白家堡从初建到如今也不过才几百年的时间,自己既然能得此剑,自然不会放其在角落里蒙尘了,从起初的只能勉强把剑双手握稳到现在的能基本的使出一些劈、斩、扫、刺,没挥出一下此剑,都让白山充满期待。
他记得那龟妖称此剑叫山鬼,于是也沿用了这个称呼,期间他曾多次背负山鬼外出狩猎,他发现,在使用山鬼时,每随意挥出的一击,都能带出千斤的力量,在与几只力量凶猛的荒兽搏斗中,使用山鬼的白山也丝毫不落下风,只是简单的几式劈斩,往往就能把一只三阶或是四阶的荒兽砸死当场,在达到火力决六层境的时候,他已经能透过身体打出一股微弱的火劲出体外了,半年时间里,白山猎杀了多少只落单的三阶四阶荒兽,甚至五阶的荒兽也被其杀死了两头,他把与荒兽的搏杀当做了对武技的修行,已达火力决六层境的白山知道虽然在功力上追上了白纪宇,可是在战技上却差得极远,只有在生死搏杀中,才能最快的在战技上有所提升。
每一次与荒兽的搏杀,白山都能总结出一些自己战斗技艺上的缺陷与不足,在半年的时间里,每日里在挥动山鬼时,白山都能感觉到自己肌肉力量的暴涨,战斗技艺的提升,经过半年的搏命厮杀,白山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羸弱的少年,此时的他,是一只刚学会飞行的雏鹰,等待他的是无限的天空和挑战,他注定是要展翅高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