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我？”子夜惊讶，不解道。
“因为你满腹经文，眼光不浅，最主要的是，你足够聪明。”木眠眼神飘忽，看着木苏，但是语句之中却另有所指。
“何以见得？”
木眠看着子夜，朝身后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吧，我跟这位公子有事要谈。”
“是”房间中的奴婢下人齐声应道，低着头，整齐地走出了房间门，还顺手带上了房间的大门，达官贵族调教下人的素质不得而知。
见到房间内只剩下子夜墨墨和木苏，他低下头轻轻摸了一下刚刚到他腰部的木苏，眼中尽是和蔼，“弟弟，你也退下吧，哥哥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谈。”
少年天真无邪，思想单纯，听到木眠是有些事要谈，他便很乖的点了点头，相信就是有些事要谈，需要自己回避，所以他就要回避，没有问为什么，毕竟年幼。
木苏离开后木眠看向了子夜身后的墨墨，不禁眉头轻蹙。
“她是自己人，有什么事但说无妨。”子夜感受到了木眠目光中的质疑，解释道。
“装神弄鬼。”墨墨轻轻嘟囔了一句。
木眠权当没有听见，对着子夜行了一礼，表情十分认真，竟然不似之前的纨绔，反倒是有一种睿智的感觉。“敢问公子姓名。”
“在下公孙夜，这是我妹妹，公孙墨。”子夜认真的回礼道。这是方丈跟他提醒过不能暴露身份之后他想出的名字，就是为了应付现在这种情况。
而墨墨在他身后瞥了他一眼，明显对于这种身份不满。
谁是你妹妹，居然占我便宜。墨墨心想。
“原来是公孙公子，”木眠再次行礼，拱手道，“公孙先生也是聪明人，也是知道我想说什么。”
“所以，木公子是有事相求？”
“正是。”
“木家家大业大，在长安城西还没有不能解决的难题，又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呢。”
“公孙公子也就不要调侃我了，相信你也知道那些纨绔和放荡不羁根本就是虚假的。”
子夜不置可否的一笑，只是笑容中又多了一丝难以言明的气味。
木眠继续道，“不过我还是不明白，我做的很好，可是为什么还是会被人看出来。这对于我来说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至少影响深远，坏的话有可能性命不保。”
听到这里，墨墨怔了怔，蹙起了眉头，仔细思考起子夜和木眠两人之间的对话，然后反应慢了半拍，突然目瞪口呆道，“原。。。。原来，你刚刚那样都是装的？”
木眠并没有理会墨墨，在他眼中这种美色倒是见过不少，也有很多是这种并不机灵，甚至可以说是，胸大无脑的女人，他只是静静看着子夜，想听到自己想要的。
“很简单，你带兵出现在了市集上，周遭百姓多是畏惧有加，有些甚至难以掩饰地厌恶，可是我却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些人，他们的神色十分感激，虽也带着一丝厌恶，但那丝厌恶却是对于身边那些怀有鄙夷目光之人的厌恶。”子夜顿了顿，整理了神情，淡然继续道，“也就是说，有一部分人，也许是很多人想维护你的形象，但碍于某些原因，他们并没有开口，我就在猜想，这些年来木公子臭名远扬，人尽周知，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但为什么还是会有人对你产生恭敬，甚至想要帮你维护名声呢？”
“那这也没办法判断我的不可一世都是装出来的吧？”
“对，这样还无法判断，不过我还注意到了一点，那些怀有感激神色的人，都是女子。”子夜抿了抿茶。“也就是说这些年掠夺年轻女子怕是真的，但是掳走的女子去向如何以及待遇如何，倒是不得而知。”
说完子夜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木眠嘴角也是挂上了一丝微笑。
“可尽管如此，你想要断定我是装的，也没有把握吧。”
“对，那时候我只有半成的把握断定，可是之后你又露出了破绽，你跟我下赌约，在世人理所当然的眼中，你要的赌注是墨墨，只能说你这招掩耳盗铃的手段太低劣了，你在给我出的对子中，写出了你的胸襟，你的想法。”
“所以，你就赌了一次，出了那么一个对子？”
“正是。”
“现在想来，你的对子倒也是对了绝了，的确是我输了。”木眠哈哈一笑，笑容中满是酣畅淋漓，仿佛很久都没有这般释放自己了。
“最重要的一点。”
“恩？还有一点？”
“对，这最重要的一点是，你把木苏带了过来。”
“此话怎讲。”
“怕是你刚刚说的那个原因只是其中之一，而真正的原因是你在府中装疯卖傻的根本原因。”说到这里，子夜停了下来。
木眠沉默，仿佛一下埋藏多年的心事都被掀开，那些尘土都在木眠心中荡漾，满是伤痕。
“你是在府中有忌惮，所以你想找我帮忙，但是你却不能明目张胆地找我帮忙，所以你用木苏老师这个借口。不知我说的是不是？”
木眠不在言语，只是抬起头看着子夜，眼神中的邪恶荒淫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宁静睿智。
此时的他内心翻滚，动荡不安，隐藏多年的事情，长安城西所有百姓都进入误区，可是他却是在这个少年面前无所遁形，被戳穿地体无完肤。
“真是难以置信，没想到你跟我一般大，却是把我的小伎俩全都看穿。”木眠闭上眼睛，旋即睁开，眼中给的震惊已经不见，换来的是深邃的黑暗，“的确，我是有事相求，只有公孙公子才能帮我。”
“木公子请讲。”
“在前些日子，我们木家收到了一个消息，说是佛宗开宗，佛宗乃是天下五宗之一，虽然如今人才凋零，但底蕴不可小觑，任何一个家族的传人若是进入佛宗，必然有难以描述的前途，说不定一飞冲天，机缘巧合之下成为人上人也是有可能的事情，所以我们木家决定要送一批弟子入考。”
“而作为木家二公子，我理所当然是选中的那批弟子之一，只不过，在这之前我们木家还有一个选拔，从我们这批人中选六人，直接参加佛宗开宗考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