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四处逃散,他们本就没觉得许府是这么好进的,但是也没想到许家居然强硬到了这个程度,居然开门就是打!
领头撞门的是一个大胡子的男人,被颜捷羽一拳打在脸上,跌下马去,这时候还没能站起身来。
颜捷羽一脸微笑的走了过去。
他提起了男人的衣领。
“你……你想干什么?”那男人一下子慌了,他是一个京都小家族的族长,听到消息以后果断做出决定,选择前来表明立场。
越是这样的小家族,越是需要讨好皇宫,所以他们必须毫不犹豫的去攻击以前巴结的对象。
不是因为他们能够得到什么好处,而是因为皇宫要是起疑,灭他们太简单了。
颜捷羽脸上的邪笑越来越夸张,最后仰天长笑起来,像极了某些神经失常的失足男子。阿盘看看长河安,觉得有点害怕:“他要干什么?”
“神经病。”长河安咕哝道。
在众人的注视下,颜捷羽把那大胡子男人拽起来,挂在了院墙上。
许家的院墙上多挂了一个人,从衣领处勾住,像毛巾一样被吊着。
尘土的尽头本来已经来了更多的人,看到这一幕,不禁停住了脚步。
颜捷羽转过头,两只眸子透着寒光。
“怎么停了,都过来,再挂两个人吧。”
这是一场京都大小世家,甚至牵扯到皇凌两宫的政治风暴,这场飓风里,一个年轻人想想要插手,只会被人耻笑。
因为这场风暴太过巨大,连京都最强大,最根深蒂固的世家都无法无动于衷,任何人想挡在这场飓风之前,那只会被撕成碎片。
但是颜捷羽不一样。
因为他本来就是风。
因为他本来就是疯。
“都给我滚!”
他每向前走一步,定有数人溃散,他只是走了几步,这第二批人居然又一次被吓得四处逃窜。
这和他本身实力没有关系,相反,和他与生俱来的气势有关。
如果说先前的他是一阵令人舒爽的风,那现在他就是狂风暴雨。
风卷残云。这就是一桌他预定好的盛宴。
慌乱,逃窜的人群之中,他又拽出来一个人,正是这一队人的领头者。就这样,许府的门前挂了第二个人。
两个被挂起来的人互相看了一眼,嘴巴都是微张,显然认识。
他们看了看底下不羁的少年,满脸无奈,最终还是没有张嘴聊天。
被吊起来对这两人来说是羞辱,但是和家族的危机相比就差得远了。
如果他们没有来,别人也没有来,那他们当然没事;如果他们来了,别人没有来,那就是天大的好事。
但是如果他们没有来,其他人都来了,那就是灾难。
京都的家族,有很多都见识过五十年前的那场战乱,对人皇手段的畏惧还没有彻底消除。如果可以,他们当然不想让自己的家族从京都除名。
当年许尊者的家族就是一夜之间消失的。
所以说,在京都的政治背景下,与众不同是一件太危险的事情。
……
太阳已经几乎彻底落山,却依然有家族打灯前来。
他们怕颜捷羽,但是更怕皇帝。
至少眼下这个少年不会威胁到他们。
一群有一群的人往府邸里冲着,一个又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者被挂在了屋檐上,已经成了一道难得的风景线。普通良民一般不敢围观,但也有些胆子大的说书先生和画师围在他们周围。
可以想象,明天京都的市井和茶馆里,又会多出多少闲言碎语。
壁衣的俊朗少年直立在许府的门前,摇杆挺直,不可一世的样子被描绘在纸上和画布上,风度翩翩。
他的面前走来了一个人。
身上穿着黑黄相间的官袍,右手里握着一把普普通通的伞,面貌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凡,就是一个穿着官服的普通中年人。
但是他是一个人来的。颜捷羽想到背后挂着的那八个人,他们都不是。他们不敢一个人来,因为太过危险,这个人不一样。实力超凡,底气当然也就随之而来。
“怎么是你?”
“……怎么是他?”
他认识这个人。
事实上,周围的人,除了阿盘没有人不认识他,这个人根本就是个传奇。
人皇之下,皇宫有两个实力最强的人,一个是武王,另一个是宰相。武王是北方讨伐魔族的真正领袖,在军中的影响只怕比人皇陛下还高,而宰相据说常年出没在陛下身边,连最隐私的决策也会帮忙参与。
能站在这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他们两个自然不是普通人。就算修为不及皇帝和凌宫天王,两人却都是如假包换的圣人。
换句话说,这是两个通神的至强者!
他们面前的这个人……就是武王。颜捷羽知道他和许尊者关系其实不错,会出现在这里,恐怕真的只是因为他必须出现在这里。
颜捷羽不在意他现身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他只知道,这个人既然来了,那自己当然是赶不走他的。
他打不过这人,更说不动这个人。
但是不代表别人不行。
他转头看向了长河安。
长河安眨了眨灵动的研究,点头,然后走上前来。
阿盘跟在她的身边,手搭在腰间的短剑上。
感觉告诉他,这个男人的身上有一道强决的剑意,他不想长河安发生意外。
阿九也跟着往前走。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的是,武王走近后没有动作,只是微微松了松自己的衣领。
他低下头,看着颜捷羽,站在他的脸侧,轻声说了一句话。
“颜公子,希望你帮能我挂好看点。”
“啥?”
武王笑了笑,脸上神情有些无奈:“最近总有人叫我去吃饭。”
颜捷羽脸色一凝,神色变得严肃了起来,浑身的戒备都提升到了极致。面对一个通神强者,他知道这不一定有用,但是总比没有好。
“然后?”
“他总请我去,我不去他就逼我去。现在我怕了他了,来了,吃不吃菜总是我自己的事情吧。”
“难道…真要我把自己挂上去?”他看着颜捷羽,微笑,揪了揪自己的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