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疑惑不解道:“真有这个地方吗?”
僧者依然道:“你有所怀疑也不足为奇,自然是这样的。不过现在你所处的是一个很久远的黄沙腹地,不是如今你所在所经历的黄沙腹地。”
时间很久远了,那么这位僧者岂不是也很久了。天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然不是因为时间的问题。而是因为刚才僧者无意间的一句话让天玄感到不相信。于是天玄询问道:“刚才听僧者所言之前在哪里听过我的名字,这似乎毫无可能。”
僧者也无法解释,只能凭借自己的记忆来说:“看你现在的年龄和修为,不可能是我道友口中所言之人。但是你是否是修炼了某种奇门异法,封闭了某种意识和记忆,并且改变了你的面貌和年龄,这也说不定。至于你的身份和来历,我相信你自己应该最清楚。”
这句最清楚却让天玄陷入了沉思,天玄何尝不愿弄清楚自己到底来自哪里?出生何地?父母是谁?可是据可乐山脉的素老素贤人告知,当时自己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被一只巨大的黑色玄鸟托着带到了可乐山脉的山石上,却被素老发现,后来因为是玄鸟由天而降,得此孩童,才名天玄。想到如此种种,天玄不经意间流露出对亲人的思念和牵挂,更多的是想要问清楚自己的父母为何会将自己丢下不管?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天玄一直连做梦都想搞清楚。
“前辈口中所说的天玄,应该不是我,我今年才十六岁,从小到大我都是在可乐山脉修习成长。”天玄同样告知实情,天玄又请问道:“不知前辈名号?”
天玄望着眼前的僧者,僧者一身朴实的穿着,让天玄感觉到这名僧者在这里已经修习了很久了,那种感觉天玄以目前的修为还看不出来。不过仔细观察僧者的僧衣虽然陈旧,但是却没有一点破陋,手中的佛珠甚是圆润有余,双眼透出的不染尘世俗物的境界,是很少有修者能做到的。
“天玄你看这周围的风沙,不觉得我是一个孤独之人吗?”僧者借机问道。
“前辈依然心灵澄澈,不管是否有风沙、明月的陪伴,心中早已不孤独,心不孤独,人又有什么是孤独的。”天玄回道。
“天玄,你是个有慧根的人,与我佛有很大的佛缘。我希望你以后能够多多与佛门之人相授。”僧者倒是说起了佛缘,不再回复僧者名号。
天玄辞慕道:“前辈太过奖了,与前辈相比,天玄实不敢当。反倒让天玄羡慕前辈的修为与智慧,令人敬佩。”
“天玄,你确实是个不一样的修者,诸多的问题在你这里就不再是问题,诸多的疑惑,在你面前也就明了。天玄,你的修为虽然有很多隐藏,但是你却不能突破瓶颈,这可能不太像你作风,不过应该与你的处事之道有关。我也只是随意和你聊聊,毕竟我在这里的时间已经太久了,久得连我都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僧者堪破天玄目前修为道。
“前辈所言不差,方才我确实有机会脱离三头异兽的围困,不过就在三头异兽第一次扑向我的时候,我就察觉到,这不是一只饿食而就的吞噬异兽。因为异兽的来势凶猛,却又很有节奏,不像那种困兽,饥饿的猛兽,应该是一种灵兽。异兽没有一口要我的性命,所以我就大胆一搏。”天玄道出适才的原委。
“观察入微,灵静机智,差点连我都骗过去了。”僧者随意道。
“前辈我可是赌上性命才逃过一劫呀,哪里能瞒过你的法眼。”天玄是真的晕了过去,说的也是实话。
“你我时机有限,我就交代你一事,目前的你一魂离体,如果再过一炷香的时间,这一魂不归回原主的话,就真的赌上性命。”僧者提醒道。
“前辈请说。”天玄心知僧者口中之事必然紧要,时间有限,也提起十分精神。
这黄沙腹地,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境况,天玄目前只能暂且搁置一旁。
认真聆听了僧者口中交代的事情之后,天玄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身在禅室中,禅室中的几位小僧者脸上露出了愉悦的神色,天玄起身道谢:“多谢几位修者连日来的照顾。”这时禅者几步行了进来,一看天玄,却发现与之前不太一样。
是不一样了,此刻一只小巧的三头异兽从天玄的身体跑了出来,直接爬上了天玄的肩膀,东张西望的,引起小僧者的一阵讨好。
“这异兽什么时候在你身上的?先前却没有发现。”禅者一问。
“我也不知道,看来这小家伙喜欢粘人,就跟着我出来游玩了。”天玄心情高兴起来,就去逗小家伙,哪知这小家伙却不太同意,就别开一只头过去,相当是无视天玄的言语。
小家伙哪里能容忍天玄如此称呼它,它可是天下间难有的异兽,而且体型不是一般的大,可是体型太大又不方便行事,就变回了它灵动的状态。虽然体型变小了,可它的体质是改变不了的。
“这只异兽叫什么名字?”小修者好奇道。
天玄再一逗小家伙道:“三头异兽有一个奇怪的名字,叫做荧熵。荧熵小家伙,到外面的世界来游玩,得有个像样的表现,来,到我手心上来。”
据僧者相告,荧熵是他在黄沙腹地修行期间收留的一头受伤的小怪物,僧者治好荧熵的伤痛就一直跟着僧者,并随着时间的推移,受到僧者的佛法洗礼,竟更比之前灵动,善缘。在与僧者相处的一段时间荧熵就会找黄沙腹地的其它异兽玩耍,不过它可是充当老大的资格。
灵动是说荧熵的身体可以随意变换大小,善缘是说荧熵的智慧在五六岁的小孩阶段,善于找自己喜欢的事物和人相伴玩耍。当然天玄起初并不是荧熵喜欢的人,而是僧者特意叮嘱天玄带荧熵出界历练一番,到了时间就要回去的。只是僧者如此用意,天玄也不曾过问。
还好荧熵比较听话,没有给天玄制造麻烦,若是荧熵不小心喷出一团火焰,那天玄就有得忙了。
“原来你叫荧熵,小家伙,真可爱。”小修者怀着一颗好奇的心关注着荧熵并且用手去轻轻抚摸着荧熵。
荧熵把头很温和地贴着小修者的手掌,享受着不同一般地待遇。
禅者见状道:“此异兽佛缘不浅,想必在某位高僧座前聆听了许多佛法,灵性非凡。”禅者看出了端倪,便赞口一语。
“确实如此,荧熵,你可知道,你也是佛门中的灵兽,说不定你的辈分还在某些高僧的前面呢?”天玄逗弄着荧熵道。
荧熵低声一叫,好像表示自己真的是辈分比较高,默然自豪起来。
禅者心知此异兽绝非常人能够驯服,更不用说带在身边当宠物了,不过看这场面,此异兽也是心性随和,就是有些慵懒。
天玄见状便道:“多谢禅者多日来的照顾,现在我已经恢复了,也是时候告辞了。”
天玄双手一握,抱拳一礼,便带着荧熵离开了碧泉寺。
只见禅者在碧泉寺的寺台上驻足观望了许久才默默道:“希望你我师兄弟的情谊能够胜过那一纸文墨。”语气中带着期待,带着担忧,更带着一股久远的怀念。
“天玄,天玄,天之奇子,地之玄才,天字之中,无人可右,地文思蕴,何人堪比。”一道苍老的语气自一处不知名的地方传了出来,是赞赏,是揣测,抑或是轻视。这个声音的来源听上去很悠远,悠远地难以听到这样一种语气的声音。
究竟是谁在了解天玄,探听天玄,这几句话的意思又是什么?天玄到底是什么身份?
奇怪,奇怪,真是奇怪!前者在特殊空间里的高僧之言语中透露出天玄两字,此刻一道久远的声音同样提及天玄。这些人难道真的遇见过天玄,莫非是同名,巧合而已。
天玄的名号在浩天府祭天仪式之后又被许多慕名之人将天玄在浩天府的事迹传得沸沸扬扬,几乎可以说没有人不知道天玄这么一个奇特的少年。
听到这一消息之后,崔明与周同师兄弟两人也羡慕不已。他们两人终于来到了烈云十八洞,并且受到了他们乖僻师叔的特殊‘招待’。
虽说崔明周同与烈云火老都是出自一脉,功法相近,可他两人现在还在担心那不时喷出的烈焰猛火,他们的师叔烈云火老招待师侄的方式还真不一般。
因为他们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衣服鞋子被烧得破烂不堪。整个人都好像被无名的东西看上了,就是一阵烧灼的感觉蔓延全身。直让两人叫苦不断,可又顾忌到师叔的脾气,便忍下苦水,思忖应对之法。
这时,崔明反思道:“师弟,你刚才被烧着的感觉是不是像被针刺一般疼痛,莫非……”
周同也突然醒悟道:“难道是师傅口中常说的无名之火醚饮,无形无踪,让人防不胜防,想不到师叔倒是想考验考验我们的修为和悟性。”
崔明便悄言道:“师弟这次我们两人就来比一个速度,看谁先出师叔的局。”
周同意气风发道:“好,师兄。很久没有这么痛快地来一场了,想不到今天会在师叔的烈云十八洞里潇洒地比一局,师兄,我可就不客气了。”话语刚落,便起身跳出了两人暂且躲避的岩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