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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计划之莫名其妙

“你看这是什么?”齐穹取出早先被他夺去的那光团里的碎片。

那块碎片形状奇怪,上面刻画有着不规则的纹路,纵横波磔,尽管古朴,却亦有一份生机。

“圣器残片?”

“没错。而且它的道纹十分清晰,隐隐约约间透露出‘蕴’,似乎还能蕴养、使用、重组。”齐穹不紧不慢地道。

“蕴?”帝皇低声嘀咕,却被齐穹听在耳中。

“蕴是道纹的内涵、本质,而道纹是道、法的组合交织。残片上的那些纹路就是道纹,虽然看似不规则,但事实上一旦去催动,其蕴就会爆发,造成大杀伐。找我估计,一击可毙掉大乘修士。”

艅艎擎略有所思,银蚁倒吸了口冷气。帝皇面无表情,他对于大乘之类的并没有什么概念。

齐穹继续道,“无极圣人一生锤炼过三件圣器,其分别是剑、符、刀。但这块碎片并不符合那些兵器任何一部分的形状。所以这件圣器十有八九是无极圣人从别处抢夺来的。万年来,圣人就那么几尊,圣器破碎且下落不明的有七件。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残片应该属于八极圣人的圣兵‘八极’。”

“八极的构造复杂,有如此的形状并不奇怪。而且这上面的道纹的组合方式似乎是八极圣人独创的。一招制敌,一鼓作气,是杀伐术中的杀伐术。”

“原来是他的。”艅艎擎面色有些不善。

昔年,年少时的八极圣人曾与艅艎族一位天才争锋,割其头颅,断其四肢,悬挂于艅艎族族门上,又血洗艅艎族的一个分部,造成了巨大的损失。成圣之后,八极也处处针对艅艎族,联合当时另外一位圣人,逼迫艅艎族交出族内帝兵。但最终,八极未能得逞,因为帝兵复苏,庇护了艅艎族。

而八极圣人的晚年也甚为蹊跷,曾有三位圣人联合围剿他,他都只是负伤,最终未死,反而杀死一人。只是那次围剿一年以后,他却突然暴毙而亡,留下了历史悬案。

“没想到啊,八极圣人的兵器竟然在这里。他的墓不会是被无极圣人给掘了吧。”银蚁啧啧道,“一个八极,一个无极,都不是什么好人。以后我给孩子取名绝对不能带极字。”

“那银极呢?”齐穹阴测测地道。

银蚁突然慌乱起来,“就当我刚刚没说过,名字什么的,根本代表不了什么。”

艅艎擎微微一笑。

帝皇在一旁问道,“怎么了吗?”

“银极前辈是他曾祖,目前尚在,是银蚁族的一位巨头。”齐穹解释道。

“所以,我们现在要干嘛?”银蚁想要扯开这个话题。

“自然是将那些残片都夺过来。”齐穹淡淡道,带着毋庸置疑的口吻。

“这要怎么做?”银蚁有些不太相信,尽管齐穹干过更冒险的事。

“我如果说,直接抢,你信吗?”齐穹眯笑,不等银蚁回答,便迈步离开。

艅艎擎赶紧跟了上去,“我知道你足智多谋,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这还不够看。”

齐穹不置可否,“的确,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智慧的价值或许会受到影响。可是如果拥有绝对力量的是我们呢?”

“什么意思?”艅艎擎不解。

“等待会,就会知道了。”齐穹并没有解答,一双黑瞳,似是闪着星光。

四人来到第五层的入口附近,这里围着一些凝脉境甚至更低境界的修士,与他们一样在观望。那些修士大多探着脑袋,噤若寒蝉,目不转睛地看着下方第五层,下面一有异动,就往后退缩。

齐穹默然看着他们,目光冷冷的,“有力量的人,可以凭借力量取胜。有智慧的人,可以凭借智慧取胜。那没有力量与智慧的人呢?”齐穹像是在自问,但字字扣动帝皇的心弦。

“我没有震慑他人的力量,也没有过人的才智,我要如何在这片世界取胜?”帝皇扪心自问,有些心虚。

这时,一道身影进入他们的眼帘,那是一个淬体境界的小修士,穿着粗布短衣,身后背着一把剑。他与众不同,仿佛生来就是与凡夫俗子格格不入一般。有这么一种感觉,在人群中,你第一眼注意到的,绝对是他。

似乎有那么一道光,从天而落,照射在他的身上,令他格外出尘。

“及东旭!过来,别乱跑。”那边一个茗池境界的小修士招呼他过去。

及东旭怔了怔,立马跑了过去。

齐穹望着及东旭的背影,似是恍然大悟,“没有力量,没有智慧,但只要有了优越的资质,便可以去夺得。凡事要看根本啊。”

银蚁撇撇嘴,“最讨厌你耍酷装深沉的模样了。”

帝皇心中又是一震,“我有优越的资质吗?修炼至今,平平无奇,我有吗?大家都说帝皇二字何等玄妙,但对我来说,不就是两个字吗?帝皇二字与弱小二字又有何差别?”

“我们既然要获得更多的残片,不如来制定一个计划吧。”齐穹提议道。

众人没有异议。

“计划,就是,让帝皇去阻击从第五层里出来的人,我们在旁边驱走其他觊觎残片的修士。”

“什么!”帝皇惊呼,“可我只是个茗池境界的修士。”

银蚁在旁低语,“这真是莫名其妙。”

齐穹咧嘴浅笑,显得颇为自信,“第五层中的人其实并不强,我和艅艎擎都是凝脉境界,我们都能震慑蛟龙,刃斩敌手。所以啊,敌人其实不强不是吗?其实,他们最多不过凝脉境界,而且还有更多的还停留在真魂、茗池境界。你不一定打不败他们。就算被攻击了,我们在旁边,可以第一时间援救你。而且,这何尝不是一种历练,优越的资质一部分与生俱来,还有一部分,来自于后天学习的弥补。你在血战,就能得到提升,才能变得更强。不是吗?如此,我才为你提供了这个机会。”

帝皇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还有些疑虑,但他的确被骗到了。他不知道第五层修士的境界,或者说艅艎擎那唯一一次的提及也被他遗忘了,而且他真的很想变强,他对于齐穹也不知为何十分信任。故此,他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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