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皇醒转后,便发现他现在能照亮附近十丈了。
但强行再次开辟茗池伤及了他的大道本源,让他受了很重的道伤。
修士受了皮肉之伤,修复较为容易,但受了道伤,就极有可能陨落了。
帝皇感受着全身上下传来的酥痛感,赶紧运转真力去愈合。
一些旧骨已经粉碎,无法再保留,帝皇只能将它们剥离体外,自己再生新骨。
老皮脱落,新皮暴露在外,雪白娇嫩。
血液在皮肉间翻滚,带去无尽的生机。
整整数天,帝皇一直在经历这种蜕变。
道伤没有完全恢复,但已然无恙。
帝皇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强大,似乎已经可以挑战银蚁了。
“茗池境的修炼也可以带动淬体的深入。或许我的淬体还有上升的空间。如果说先前我的力量只比得上一些平常的幼年异兽,或许现在可以与那些强大的幼年异兽撄锋。”
在幼年期,妖兽的肉体力量远超普通人。但修炼到后来,就看各自造化了。
“我要再次挑战极限。”帝皇暗暗下定决心,他尝到了甜头,“不过,还是先去转转吧。”
帝皇漫步虚空中,他一直想找一道门户离开这里,可是他难以如愿。
不过他还是发现了些什么。
有一次,他鼓起勇气踏入金色殿堂的所照亮的范围里。
预料中的杀机并没有显现。
帝皇在边缘走走停停,在一堆碎骨里发现了一架完整的骨架。
在头颅里,有几点蓝光跳动。
帝皇莫名地感到熟悉,但他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
忽然,帝皇脑袋刺痛,脑海里闪过一个场景。在枯寂的宇宙,几点蓝光在孤独地飘荡。
“那是在哪?”
帝皇晃晃脑袋,把那几点蓝光装进一个小罐子里。这个罐子是还在出云城时买的,是比较劣质的空间法器。
一路上帝皇见到不少类似的蓝色光点,都被他收入罐中。
帝皇还看见了一座石像,石像很高大,并非人形。石像所刻画的生灵人首龙身,四肢粗壮如象,还带着一对硕大的翅膀,翼长数丈。但他损坏了,胸前少了一大块,好像被挖去了心脏。
他的眼睛不是石头,而像是红水晶一般,晶莹剔透。
帝皇也不知道这到底是红水晶还是两颗眼珠,但他还是怀着忐忑的心,把那两颗红水晶剥了下来。
帝皇就这么沿着边缘走了一圈,就在他想离开,去探寻黑暗深处之时,旁边传来一阵“叮叮叮”的急促铃响。
帝皇极目远眺,发现在光亮范围的另一边,有一个紫衣少女,她既不前进,也不后退,就这么待在那里。
“有人!可是,不久前,我还从那里走过呢!她从哪里来的啊?”帝皇怀着既欣喜又担忧的心情来到紫衣少女数米外。
紫衣少女持着一个小铃铛,惊讶、警惕地看着帝皇,“你是谁?”她长着一双美丽的丹凤眼,柳眉弯弯,紫色的瞳仁带着如宝石般晶莹的亮泽。紫色长发垂至腰际。
“我叫雪之国,我一年多前误入此地。”帝皇决定在这套雪白衣白发的装束未消失前先用雪之国这个名字,“你怎么了?”
“我被困在这里,这座殿堂有股魔幻的吸力,我用铃铛也只能抗衡他,而不能脱离。你能帮帮我吗?”紫衣少女面色涨红,直红到脖颈根部,眼中水雾蒙蒙,煞是可爱。
帝皇闻言,一把将她拉到光亮外。本来相互抗衡的力量就在平衡状态,多了帝皇的一抓,正好破坏了平衡。不过,令帝皇意外的是,这个紫衣少女撑开的光亮半径竟也有十丈之多。
紫衣少女脱困后,赶忙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筋骨。她腰肢纤细,如柳条般揉动。
“你还好吧?”帝皇有些郁闷,总感觉这一年多的努力有些不值得了。
“我很好,谢谢你啊,雪大哥,我叫紫茸。紫色的紫,松茸的茸。”紫茸嘻嘻笑道,“你进来一年多啦?”
“嗯,一年多来一直在修炼,这里虽然没有食物和水,但灵气很充足,不需要吃喝就能生存。”
“怪不得这么久,我都没有想要吃松果糕,原来一直就很撑。”紫茸撇撇嘴。
“你是怎么进来的啊?”帝皇好奇地问。
“我看到一道金色的大门,然后就好奇地进来看看。没想到是这种那个鬼地方。还好有雪大哥,不然我就会像那些人一样了。”紫茸看着不远处满地的骨与灰,一阵后怕。
“我也是这么进来的。还记得,当时我还在无极之墓附近参加宴会呢。”帝皇无意识地多说了一句。
“啊?!”紫茸大叫。
帝皇诧异地看着她。
“宴会?”
“嗯,怎么了?”
“我来之前,也在参加宴会。就在无极墓边,青云峰内。”紫茸蹦蹦跳跳着道。
帝皇有些懵,“会不会是两场宴会啊。我参加的是瑶池来的时候的那一场。”
“对。”紫茸瞪大了眼睛,“嚯嚯嚯,就是这场。我是日出之后进来的。”
帝皇也瞪大了眼,“我也是!那我为什么比你早来一年多!”
“这个么,其中一种可能是,它是随即传送的,所以谁先谁后不一定,相隔多久也不一定。不过我觉得这可能性不大。更有可能是这里和外面是两条时间线。”紫茸侃侃道来,“懂?”
“不懂。”帝皇皱着眉,晃脑袋。
“也就是说,有可能这里过去一年,而我们那只过去了一分钟。懂?”
“哦~”帝皇似懂非懂地点头,“可是这是为什么?”
“这里时间法则稀薄吧?”紫茸不确定地道,随即踩踩脚底的虚空,“这里空间法则也挺稀薄的。恐怕这里时空不稳定啊。”
“什么意思?”帝皇听得一头雾水。
“难说,我对于时空法则的研究也只限于稀不稀薄了。”
“时空法则?”
“你修得不是法则吗?”紫茸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即转移话题道,“话说,你应该是雪帝传人吧?”
帝皇挑了挑眉,心道雪帝哪位,我怎么没听说过,“算是吧。”
“怪不得啊,你这一身装束明显抄袭雪帝。不过,雪大哥,你就算是雪帝传人,也没必要和雪帝穿得一模一样吧,这样很招摇哦。还是说,”紫茸目光林凌厉起来,里头透露出八卦之火,“你是他儿子,在模仿你父亲的英姿。”
“什么!才不是呢!”帝皇极力辩驳。
“不是就不是啦。我只是开个玩笑。安啦,安啦。”紫茸嘻嘻笑,就像孩子做了恶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