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姨给我介绍的工地不是在北京就在广州，从人力、精力方面我都不够。我心里只是闷得发慌，想找一个人倾诉衷肠。在这么一个遥远的城市，我整天都听着洞庭湖里那滚滚的波涛声却难以让心中无尽的话叙说给别人听。
“黄姨，在家啊！”
“小高，你好！好久没听见你的声音了！”
“最近比较忙！”
“哦，忙是好事呀，不象我整天呆闲在家里，又没钱花！”
“哪里，你的儿女都长大了，你还能管她们多久？”
“说是这样，可事出来了就不那么简单了！”
“别想那么多了，你不是一样生活得好吗，又能收房租又有退休金拿。”
“说得倒是！哦，对了，小高，你有时间过来玩吗？”
“什么时候？”
“就是现在，到我家来吃晚饭！”
“这样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你还把黄姨当外人了！”
的确，我说不清楚这个姓黄的女人肚里揣得是什么药，反正我此时正无聊，空虚得难耐。
重新坐在公共汽车上，我从前那些不知名的欲望悄悄在我的内心翻涌……从黄姨的外貌上看，她好像没有五十多岁，甚至看起来比四十岁的女人都年轻。这一点是她在无形中悄然点起我遥远的某些情愫的关键！……
“黄婕！”
“来了，来了！……这么快！”
“你看，城市的灯都开始亮了！”
黄姨在楼上听着我叫喊，一边与我说着话，一边下楼来开门。
大门是非常结实的钢铁门，每一层也有一扇小铁门。
我跟着黄姨上了她四楼的家。
此时我无意中看见黄女士胸脯上那一对挺拔的乳房，心中开始异样起来。然而她所有的言谈举止都和从前没多大区别；这一点让我有点失望。那她今天叫我来又有什么事呢？
彼此不是心照不宣地没提有什么事吗？是怕打破那内心隐密部分的快感及兴奋度，还是别的什么……
刚坐到大厅，黄女士就端来新鲜的水果（现在称黄女士比称作黄姨更符合我此时的那种异样心态）！
“高郎，如果你那边的房期满了，可否来我这里租？”
黄女士突然提出这样的问题，似乎让我感到非常意外，而且扫了我一直以来的兴致。
“我是一个季度一个季度交房租的，刚好这个季度交了钱，你若是早说，我还得考虑考虑！”
“满了期限再说吧，我下面一层楼的房子空着，五楼我可以提供给你居住，二楼和三楼都已经出租了！”
满了——亏她说得出来，到那时我真不知道自己又在什么地方流浪了。
“到时候再说吧，不过你的房子挺大的，交通也非常便利。”
“就是嘛，小高啊我这房子曾经卖了26万元，可对方只肯出25万元，我不答应，所以搁着一直没卖。想当初卖了，我可以买一套面积比较小一点的房子，剩下的钱用来养老是没问题，可是现在卖不了那么多钱了，房子是我年轻的时候修的，也旧了。唉！为了那一万元钱，真不划算！”
“只要有房子，哪里不愁卖！”
“可别人出的价钱太低你又不会卖了！”
“不卖就不卖吧，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所以今天我叫你过来就是来和你商量此事！”
原来是这回事！——我的情绪顿时一落千丈，但同时又觉得这是在情理之中。
我们各自吃了一点水果，然后黄女士去做晚饭。她一边做饭一边问我她原来给我介绍的那个胖女孩。
“我们早就没有联系了！”
“我还以为你们一直进展得不错呢！”
听着眼前这个女人说着这样的话，我心里一直犯嘀咕。她怎么会一直这样认为呢？
直觉告诉我，这个女人非等闲之辈，但在她面前。我又否认了我对她的另外一些看法，是出于怜悯，还是渴望有一个亲密的家的愿望？我不清楚！然而在黄女士的家里，我都不同程度地温暖地感觉到了这一点。
难道我有一种所谓的“恋母”情结，想起来我浑身就不自在。然而单独地在黄女士身边，我的确感受到了她身上对我的某种吸引力……
吃了饭，我们说着话、看着电视。此时我的大脑中有一个疯狂的意识，那就是今晚不决定回家了！
随着时间地推移，城市的万家灯火都亮了起来。
“你晚上一个人在家吗？”
“是这样，女儿上学，儿子总不回家！”
她的儿子我一直没见到过，说服装生意亏本了就改行开出租车了，鬼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个充满神秘感的女人让我非常好奇。
听着黄女士的谈话，她不知不觉又把我引向了一条欲望的艰难之路……
我大胆地看着她，她的双眼中好像自然地流露出了过去那一幕幕悲惨景象！……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许多年我已经习惯了！小高，今晚不回家行吗？……你睡那间小房子，有一张床！”
黄女士说出后半句话时约莫隔了十多秒钟，此时，我却突然长久沉默不语了。是为我最初怀有的梦想即将得到实现而吹呼了，还是为我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事情而表怀疑，抑或是我最终在做出退却的让步……
“小高，如果你觉得不方便，现在时间也不太早了……”
黄女士看着我，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地流露没有常人想象的陷阱。此时我被她彻底地俘虏了……她浑身上下显现出来的一切都激活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她是性感的，比青春少女都美！
此时，我目不转睛地久久地盯着她看，她没有拒绝，好像是在等待……我轻轻地靠了过去，握住了她那双柔滑热乎乎的手。我有一种轻微的兴奋和惧怕！……
难道我已经成了那个与市长夫人偷情的一心想往上爬的于连，接下来的结果是掉着绳子从窗户夺路而逃……
我想象的只是那种逃亡的结果，所以惧怕！
“他们会突然回来吗？”
“大概不会吧！门就关了好几层……”
大概和好几层构成了我此时心理最矛盾的障碍。
“放心！我都不怕难道你……？”
听着此女人这句话，我所有的石头就落地了，我的双手随着我那颗急促不安的心变得失去了一切理性……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完事后，女人说她在这短短的半个小里里，突然年轻了二十岁！我只是微微地笑了笑，只是让我感到恐怖的是：那种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后悔意识由远及近强烈地冲击着我的大脑，这种感觉使我想起那些在城市的阴暗角落里卖身的男人；然而行为上的雷同而本质上的不同又让我作了一番抵抗……
毕竟我的后悔仍在某些角落向我张牙舞爪，不小心随时就能被它们吞没。
我不是卢梭第二，不是怀有野心的悲剧人物于连，也不是那些****的“鸭”，更不是法国那位小偷作家让?热内——我仅仅是我自己！
现在我想尽快回到我自己的屋里，洗个热水澡，然后美美地睡一觉！
事情的结果也是这样，没有任何人会怀疑我们的苟且之事。
黄女士问我什么时间再来，我只是把自己的轻蔑隐藏了起来，回答的是“有机会再说吧！”；而内心里想的却是：永远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在回家的路上，为抑制那一个劲猛长的后悔感觉，我决心要把柳柳弄上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