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马不停蹄,终于在天黑前回到马家村。
丁安体内的神秘力量越来越强大,他全身血管膨胀,一些细小的血管已经开始裂开,渗出丝丝血迹,随时都有爆裂的危险。
柳眉大师眉头紧锁,手中拨动着佛珠,在房间中走来走去,最后好像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自语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也罢事情因我等的莽撞而起,就由贫僧来化解吧!”
其他人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只见柳眉大师来到床边,将高烧昏迷的小丁安扶起来,然后盘坐在他的身后。运转内力,双掌抵在丁安的后背。
周玄朴一见急忙说:“大师使不得啊!”
其他人也想要阻止,丁三丑虽然救丁安心切,但也不想别人为救丁安而发生意外,就要出手阻止。
可是手还没有碰到他们,一道无形的幕墙就将他挡住。他运转内力想要强行阻止,可是却被弹开,向后退出几步。
这时,柳眉大师转过头来说:“贫僧乃是佛门禅宗,有无武功都不打紧,只要能救回一条性命,便多一份功德。”然后接着说:“普度众生,救死扶伤,皆为修行,贫僧也是在履行我佛真意!”
一股股中正平和的内力从柳眉大师的双手掌心度入丁安体内。一边修复着受伤的经脉,一边与在他体内乱串的神秘的狂暴力量对抗。
不一会儿,在两人四周形成一团翻滚的热流,将他们包裹在里面。空气中都散发着一股燥热,守在一边的丁三丑和周玄朴等人额头都冒出点点汗珠。
时间一点点过去,直到第二天艳阳当空,柳眉大师才停止运功,从床上下来。
这时候的柳眉大师脸上已经多出许多皱纹,就连那两道形似柳叶的眉毛也白了不少。整个人都显得老态。
他从床上下来,头脑昏昏沉沉,走路一个踉跄险些载到。
周玄朴赶紧上前将他扶住:“大师,您身体可好?”
柳眉大师疲惫地摇摇头说:“不打紧!贫僧消耗掉三十年功力总算救回了丁小施主。”
丁三丑问:“敢问大师,我儿丁安到底是得的什么病,需要消耗您这么多年功力才能压制?”
柳眉大师笑了笑说:“这哪里是什么病,他这是造化深厚,误食天下间少有的灵药造成的!”
大伙儿都是一愣,这灵药都是好东西,怎么吃了还会要人命?
柳眉大师解释说:“一般灵药自是不会有这样的效果,但如果是千年灵药就不一定了。前年灵药多年吸收日月精华,迎朝露而生,吸晚霞儿眠,日积月累,药力强大得无法想象。”
柳眉大师停下来,喝上一口茶接着说:“丁小施主还在年幼,灵药药力改变他身体的同时也会对他造成无法想象的灾难。他无法承受这强大的药力,也不懂得运用和吸收这些力量。力量不受控制,在体内乱串,自然就会应发经脉膨胀,继而爆裂,若非救助及时,恐怕就无力回天了。”
柳眉大师耗费自身一半的功力将这股力量封印,并为丁安修复受损的经脉。此时他身体十分虚弱,于是没一会儿就休息去了。
丁三丑之前对柳眉大师和周玄朴师兄弟很不待见,如今因为柳眉大师不遗余力的帮助又是无比感激。在陈非的帮助下,他在自家的小院中摆好了一大桌丰盛的菜肴和上好的女儿红。对他们的帮助表示感谢。
周玄朴知道如今丁安不但得救,而且还得到了了不得的造化,以后必定大放异彩。想将丁安带回翠华山,引荐给师门,可是丁三丑以丁安年幼为由,婉言谢绝了他的好意。
这么好的习武之才不能拜在龙门派,周玄朴还是有些遗憾。
万峒拜在柳眉大师门下,原本与丁三丑是死对头,不过如今他皈依佛门,与丁三丑之间的那些恩怨也一笔勾销,何况他也没有对丁安做过哪怕一点点不好的事。
两天后,柳眉大师身体恢复得差不多,除了样貌老态一些,实力大不如前,也再没有其他不对的地方。
周玄朴师兄弟和柳眉大师师徒,与丁三丑和陈非道别,踏上了归程。在离去前周玄朴送给丁三丑一块腰牌,他不死心,总想将丁安引荐给师门。
丁三丑也不好推脱于是就接过了腰牌。
柳眉大师在走之前将一本名为大罗心经的内功心法传给丁三丑,让他以后好好教授丁安消化体内封印的力量。
待到他们走后,小小的院落又恢复了清净。
丁安虽说身体无恙,但由于之前伤了经脉,如今还在昏迷中。
陈非建议丁三丑搬到他家里,由楚若雪帮忙照看。毕业女子在照顾人方面要仔细得多。
于是丁三丑父子和陈非一家从此住在了一起。
丁三丑和陈非正在院子中切磋武艺。楚若雪正在厨房里忙活着。
房间里陈幽月和陈静月两姐妹正围在丁安的床边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自从来到他家就没有动过的丁安。
这时候,丁安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妹妹陈静月最先发现,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接忙一双小手揉了揉眼睛,对姐姐陈幽月说:“姐姐,我好像看见他的手在动!”
“怎么可能呢,你一定眼花了,我都没看见啊!”
这时丁安的手再次动了动,陈静月急忙拉着陈幽月说:“真的,真的在动,我没骗你。”
陈幽月也看向丁安的手,丁安这时候又归于平静,于是偏过头对陈静月说:“哪里动了啊?”
然而却见陈静月突然一屁股做到地上,睁大眼见看着床上,一脸的不可思议。
陈幽月有些迷糊,妹妹这是怎么了?她回过头看向床上,只见一张俊俏但有些苍白的脸睁着双眼,抬起脑袋,一只手撑在床上盯着她们两姐妹。
陈幽月也吓得向后退了两步,一时间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丁安看见两个小女孩对他好像有些害怕,于是说道:“你们好,看见我义父没有?”
两姐妹哪里知道丁安所说的义父是谁,就连这样的称呼都没听过。于是都摇摇头。
丁安看向房间四周,感到无比陌生,突然一阵饥饿感袭来,左手捂着肚子,右手撑着床面对两女孩说:“你们有吃的没有,我好饿。”
两姐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齐向屋外跑去。然后冲进厨房,一人拿着一块鸡腿又从厨房中跑出。
楚若雪见女儿神神秘秘的拿着鸡腿就走,不明白怎么回事,于是只能笑望着两个娇小的背影渐渐离开,然后摇摇头继续忙活着。
陈非刚刚和丁三丑切磋一番正坐在石桌边休息喝茶。看见姐妹拿着鸡腿往丁安房间里跑。
“幽月,静月,你们在做什么?”陈非叫住她们问到。
幽月扬起手中的鸡腿说:“我和妹妹帮房间中的那个弟弟送吃的呢!”说完就和妹妹一起转进房间中。
丁三丑和陈非一听,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也快速向房间里跑去。
丁安坐在床头一手拿着一块鸡腿正准备吃。
“安儿!”
丁安将鸡腿放下,向门口看去,先是一愣,接着突然从床上跳下来:“义父,义父,安儿想死你了!”
丁安一下子扑进丁三丑怀中,死死地抱着丁三丑的腰。
……
三年后。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在马家村村头的酒馆后面的四合院里传来一群孩童的读书声。十几个十来岁的儿童正端坐在院中摇头晃脑地念着论语。
楚若雪站在前面一块立着的青石板边,手中一本竹简。
在青石板上正用木炭写着刚刚孩童们念着的句子。
丁安和陈幽月,陈静月两姐妹躲在下面悄悄地相互丢着小纸团。
陈幽月将纸团丢给丁安,丁安接过纸团将它打开上面写着:今天下午我们到哪里去玩?
丁安又将纸团收拢丢给陈静月。陈静月也打开纸团看。
然后再在上面写到:我们到后山去看黑哥和黑妹吧。然后收拢纸团正欲丢回去。
“好了,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你们都回去吧,多温习温习,明天来,我要考考你们。”楚若雪说道。
一群孩童兴高采烈地各自散去。丁安和陈幽月姐妹转在一起,也要跟着往外溜。
如今的丁安已经长高不少,脸上透露着淡淡的阳刚之气。
幽月和静月本来就是双胞胎,一撇一笑都极为相似,只是陈幽月眉宇间有一颗淡淡的红印,就像一朵火苗一般。而陈静月则是脸上有一对浅浅的酒窝,其他几乎一模一样。若不是十分相熟的人几乎分辨不出来。
“丁安,幽月,静月你们过来”楚若雪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三人停下来,哭丧着脸,转身慢吞吞地向楚若雪走去。
楚若雪面带微笑看着三人说:“交出来吧,我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