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发在断崖边,望着崖下大喊,可是除了半山腰如棉花般的厚厚云层,什么也看不见,什么回音也没有。只有那呼啸的山风。
时候不早了,几人接受了丁三丑已死的事实,强打起精神向寒雪峰下而去。
这几日,陈非将秋长青和白飞燕留在家里好生款待。而二人也并没有推脱离去的意思。
陈非和楚若雪不能将丁三丑的去向说出来,当心被丁安知道。
丁安一直以为丁三丑外出办事去了,除了偶尔会在远门外张望,等待着丁三丑的回来,平时也和往常一样,与陈幽月和陈静月到后山练武,累了就陪着黑豹兄妹玩耍一番。
这日,一大早,丁安就早早起床,先来到丁三丑的房间,见丁三丑还未回来,又到远门外等待张望一番,不由得自语:“义父啊,您什么时候才回来啊?安儿想你了!”然后向院里走去。
在院子中,正好撞见白飞燕,于是来到她身边问候:“白姐姐好!”
白飞燕顿时满脑子黑线:“小屁孩,不许叫我姐姐,你要叫我师伯,我可是你师傅的师姐!”
这几天为了这事,白飞燕总是在私下里教导丁安,让他叫她师伯。
可是丁安不肯,他总是说:“你不过比我大四五岁,我如何要叫你师伯,叫姐姐多贴切啊,也不至于把你叫老了!”
白飞燕捶胸顿足,可是硬是拿丁安没办法。
秋长青经常被白飞燕挤兑和占便宜,见她居然拿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孩没辙,大笑得前俯后仰。这让白飞燕很没面子,扬言要找他决斗。
秋长青和白飞燕虽是一个师傅教的,可是秋长青毕竟比岁数高出白飞燕不止一倍,平时总将她当小孩看待,万不会真与她决斗,于是总会绕着道躲着她。
吃过早饭,丁安和幽月静月两姐妹提着木剑向后山而去。
三人在后山上练了一套简单的剑法,正和黑豹兄妹待在一起歇息。
突然,黑哥和黑妹同时一声低吼,望着上山处的灌木丛露出獠牙来。
白飞燕慌不跌地赶紧从灌木丛中出来。她只是一时好奇,想看看三个小孩一天到晚到底在山上练些什么,于是就悄悄跟上来,躲在灌木丛中观看。万万没想到会有两头半人多高的黑豹守护着。只一点响动就被发现了。
黑哥和黑妹见是一个陌生人,马上就要扑上去。
丁安和陈氏姐妹一见,赶忙安抚。丁安接忙说:“黑哥黑妹不可,是自己人!”两头黑豹才渐渐安静下来。不过仍然对白飞燕不很友好。
白飞燕虽说活泼,平时也够胆大,可是一见着这两头凶神恶煞的猛兽,一时间也不敢过去,只是远远地站着。
丁安站起身来,小跑到她身边说:“白姐姐,莫怕,黑哥黑妹不会伤你的。”说着就伸出手来拉住白飞燕的手走向黑豹。
白飞燕很不情愿,可是又怕被三个小屁孩笑话只能硬着头皮跟过来。
待到他们靠近,黑豹兄妹又同时一声低吼。白飞燕顿时又不敢上前来。
丁安忙说:“黑哥黑妹,不许吓唬白姐姐!”
两头黑豹,一下子温顺地趴伏在地上,放心地打着盹。
幽月和静月站起身来,围到白飞燕身边:“白姐姐,白姐姐过来坐。”
白飞燕心想,这一对黑豹如此听丁安的话,看来真不会伤我。顿时心也放大了些,几步就来到黑豹身边坐下。
丁安一直拉着白飞燕的手,一屁股就坐在她身边。
白飞燕奇怪:“你怎么还拉着我的手啊,快放开!”
丁安嬉笑道:“白姐姐,你的手好滑,好嫩,摸着好舒服!”
童言无忌,丁安只是说出了心中最直观的感觉,可是白飞燕听后却顿时满脸通红。
幽月不明所以,接忙问道:“白姐姐,你哪里不舒服吗?”
静月也奇怪地看着她,偏着脑袋。
丁安松开白飞燕的手,突然又抱着她的手臂摇着:“白姐姐,你很怕黑哥黑妹吗?”
白飞燕顿时辩驳到:“怎么可能,我白女侠天不怕地不怕,怎么会怕他们?”
“那你刚才怎么不敢过来呢?”丁安不依不饶又问。
白飞燕说:“我……我是怕万一一不小心伤着它们就不好了!”可是她这话一出,自己都觉得荒谬,莫说她还是未成年人,就是一个武林高手一下子遇见两头大黑豹,也要吓一大跳。于是脸又红了。
静月这时问道:“白姐姐,你是不是发烧啊,怎么脸好红?”
丁安也觉得奇怪,怎么好好地白姐姐就脸红了,莫不是真的发烧?
白飞燕不好说什么,只能迎着他们的疑问回道:“不碍事,今早起来有点凉飕飕对的,衣服穿少了,有点小风寒,很快就会好的。”
静月一拍脑袋说:“我想起来了,娘亲那里好像有专治风寒的丹药,就放在她那小匣子里。”接着又对幽月说:“姐姐走,我们去为白姐姐找一两粒来。”
幽月立马答应道:“好,我们去为白姐姐找丹药去。”
两人手拉手就往山下走去,留下一脸哭笑不得的白飞燕和丁安在山上。
丁安这时说道:“白姐姐,想不想摸摸它们?”
白飞燕毕竟未成年,童心未泯也很好奇:“我可以摸它们吗?不会咬我吧?”
丁安拍着胸脯说:“不会,黑哥黑妹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很通人性的。”
白飞燕伸出玉手,在黑哥身上摸了摸,皮毛好光滑!又在黑妹身上摸一摸。
黑豹兄妹果然没有抵触,反而很享受地打着响鼻。
白飞燕心里一高兴,不住在两头黑豹身上摸来摸去,嘻嘻地笑着,脸上露出两个浅浅地酒窝来。
丁安小小年纪,也看得一阵发呆:“白姐姐,你好漂亮!”
白飞燕十四五岁,正是懵懂的念经,对于这样的夸赞有些不自在,脸再次红了。
丁安奇怪道:“白姐姐,你是不是病得很重,怎么脸都烧得像苹果一样啊?”
白飞燕腹诽,小屁孩,你才有病呢!可是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想转开话题。一时又找不到什么说的。
只见自己手掌正摸在黑哥皮毛上,突然想到一个话题:“丁安,你不如将黑哥黑妹唤起来,和我们玩耍吧!”
丁安说:“好啊,反正幽月姐姐和静月姐姐还没有回来,我们就和它们玩玩”
丁安轻轻拍打这一对黑豹说:“黑哥黑妹,快起来和我们玩吧!”
可是黑豹兄妹懒洋洋地哼哼两声并没有动。又叫了几声还是不动。
白飞燕说:“看我的!”她伸出手不停地挠着黑豹兄妹的肚皮。
一对黑豹,一声酥软,在地上翻滚着。丁安一见果然有效,也效仿着去挠黑豹兄妹的痒痒。
两头黑豹顿时睡意全无,迅速翻身与丁安和白飞燕嬉闹起来。
黑哥和黑妹也伸出爪子不住地挠着丁安和白飞燕的痒痒。直把两人挠得没有一丝力气,在地上左右翻滚,嘻嘻哈哈。
渐渐地,两人不知不觉放弃抵抗,靠在一起。
白飞燕笑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叫道:“丁安,我受不住了,快叫它们停下!”
丁安依言,可是玩疯了的黑豹兄妹那肯罢手,继续挠着二人的痒痒。
丁安只得趴伏这用身体帮白飞燕挡住,两头黑豹挠不着白飞燕,就只着挠丁安。丁安一时也没了力气,撑着的手臂已松,正正压在白飞燕的身上,脑袋一时没收住,嘴唇亲在了白飞燕脸上。
这一刻好像静止一般,两人都愣了神。黑豹兄妹像是取得了完美的胜利,终于停下来,安稳地分别趴在二人两边。
过了片刻,白飞燕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丁安,不住地用玉手抹着脸颊。笑脸比红苹果还要红。
丁安即使再小,在不懂事,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毕竟时常会听到村里的农夫们闲暇之余说道这些事情。
他愣头愣脑地说:“对不起白姐姐,我……我不是故意的!”
白飞燕也不好对一个小破孩发作,一是说:“我知道!”
可是接下来,丁安却说:“师娘常常教我,作为男子汉要有责任,有担当,我会对你负责的,白姐姐!”
白飞燕一听,顿时尖叫一声,跳将起来,跑出几步。可是又突然停下说:“丁安,你可不要往外说,知道吗?”
丁安不明白白飞燕为何这么大的反应,茫然地点头答应:“哦!”
白飞燕转身离开,穿过灌木丛时,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接着脸再一次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