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楼里面极大,一行人鱼贯而出,走过两条走廊就到了饭堂。见一群人围在饭堂门口,吵闹之声甚大,陈飞扬望去,只见张铭轩半倒在地上,嘴角和鼻子都在流血,郑宝兴捂着头在哭,六七个少年围着他们,一个穿黑衣的拿脚踹张铭轩的屁股。
陈飞扬见状立马上前,一脚踹在黑衣少年的胯边,黑衣少年没防备,直接被踹倒在地。
“郑宝兴,别哭了,怎么回事。”陈飞扬怒了,张铭轩爱吃爱玩爱偷懒,但是人不坏,基本不会去挑衅别人,被打成这样,肯定不会是他的错。
“哇、哇,扬哥。”郑宝兴平时对陈飞扬都是直呼其名,这回看到救星,都改叫哥了,边哭边说:“他们打菜不排队,乱撞我们,张铭轩说了一句叫他们别乱撞人,就把我们打出来,张铭轩血都流了好多。”
这时李耀已经把张铭轩扶了起来,对方的黑衣小子也爬来起来,想冲过来打陈飞扬,却被同伴拦住了,陈飞扬一行七八个人,加上张铭轩和郑宝兴,对方很聪明知道不吃眼前亏。对方站出来个看上去像是领头的小子,穿了件月白色的对襟短打布衫,一脸傲慢:“乡下来的土包子,县城不是你们来猖狂的地方,敢叫大爷排队,下次再不识相,见一次打一次。”
“一群畜生,废话真多,要打就打。”李耀说着便想冲上去。
“狂什么,打。”陈青山准备拔刀相助。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怎么回事,你们干什么。”两个成年男人急急走了过来,看上去像是得到讯息赶来的管事人员。“周开天,又是你。”
领头的小子对着其中一个中年人笑了下:“何先生,我和他们闹着玩呢,没事。”
何姓中年人看了一眼张铭轩,轻描淡写的说了句“闹着玩不要出格,别打架。”就转身欲走。
李耀大怒:“他们打菜插队,还撞人,说他们就打人,怎么是闹着玩。”
中年人有些尴尬,对着周开天说:“是不是啊,周开天,你怎么能打人。”
陈飞扬见状,对何姓中年人拱了拱手说道:“何先生,既然周开天说了是闹着玩,那就是一场误会,没事了,我们去吃饭。李家兴,你陪张铭轩回房间,有个蓝色的包裹是陆先生给的,里面有膏药,你给张铭轩敷上,我们吃完带东西来给你。”
何先生奇怪的看了陈飞扬一眼,也没觉察什么不对,点点头就走了。
张小胖似乎有点被打懵了,耷拉着脑袋一直没说话,李家兴拉着他就走。
李耀和王玉峰却很是不服:“飞扬,凭什么,他们打人就这么算了。”
陈飞扬看周开天那群人也已重新进了饭堂,说道:“不算了怎么办,先生都来了,难道再打起来?先吃饭,有事回去再说。”
饭堂里放着都是长方桌,容纳八人相对而坐。伙食不错,鱼肉时蔬都有,都装了盆可在窗口排队领取,西河镇一行人却没了来时的兴致,只是打了菜饭落座后,对着不远处的周开天等人怒目而视。对方的黑衣小子对着李耀做吹口哨状,又拿出手指比了比,一伙人哈哈大笑。
李耀大怒,站起来想冲过去,被陈飞扬一把拉住:“先吃饭,再打就是我们的错,这里不是讲理的地方。”李耀平时就服陈飞扬,只得闷头吃饭,众人心有不平气,一顿饭自然食之无味,唯有陈飞扬根本没当回事,依旧吃了个痛快。习武之人本来食量就大,很多人在初级公学出来后不再打磨身体,所习武道就求个强身健体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吃不起,就像在地球界,想要练健美,补充蛋白质都能吃穷一般人。陈飞扬自元气汤浴后一举进二阶强骨境后,更是时时磨炼元气,三阶瓶颈隐隐撼动,有免费的午餐,自然吃个不亦乐乎。
回到房间,张铭轩的血已经止住,躺在床上开始哼哼。陈青山和齐凯旋也跟着进来了。
“猴子把门关了,胖子你也别哼哼了,就是点皮肉伤,赶紧吃饭,冷了不好吃,家兴也来吃。”张铭轩听见吃饭就缓缓起身,边哼边往嘴里塞。
“玉峰,一会你去打听下,这个周开天是什么人,他家里是干吗的。陈青山,我要你帮我一个忙。”陈飞扬说道。
“没问题,我早看不惯这帮畜生了,还骂我们土包子,他们算什么东西,呸。”陈青山早就同仇敌忾了。
“你找个信得过的,最好不是你们公学的人,去打听下周开天这些人是哪个公学的,住哪个房间。凯旋你来的早,县城熟点,带我们其他人去县城逛逛,尤其是胖子,去县城开心开心,去去霉气。”陈飞扬道。“我晚点再出去,你们先走吧。”
陈青山搂着王玉峰推门而出,其他人则跟着齐凯旋去县城了,张小胖吃完饭情绪就好了很多,也不哼哼了,肿着个嘴笑嘻嘻的出了门。
陈飞扬自是一个人开始打坐练气,大量的食物似乎也能补充元气运行的消耗,对于武道修炼虽称不上事半功倍,但同样有着不错的效果。运行元气两个小周天,却发现陈青山和王玉峰早已回来。
“周开天是当阳县衙壮班捕头的独生子,他们是当阳花江人,花江公学就在县城,周家是花江的大族,当阳县的主簿就是周家的人。”王玉峰打听的非常仔细“周开天在公学经常打架,和他一起的都是些富家子,他们一起的混蛋这次有五个和他一起参加荐书试。”
“我白林镇的朋友问了饭堂的杂役,他们都认识周开天,主簿也是县学的试夫子,所以县学的杂役、工勤包括先生都对他们很客气,周开天他们住在地字号二一八,本来是住满十人的,不过他们把其他四个人赶了出去。”陈青山也将了解的情况介绍了下。
“怪不得这么横,原来是个官二代。”陈飞扬一副果然不出所料的样子。
“飞扬,你要知道他们房间号干什么?”王玉峰感到奇怪。
“没什么,你们去玩吧,我再练会功。”陈飞扬也不明说,待王玉峰和陈青山出去后,也拾辍了点东西,随后就出门了。
陈父心疼儿子,虽说县学考核都有公帑安排食宿,出发前还是塞了十个大钱给陈飞扬。陈飞扬出了县学大门,找人打听了下药材商铺所在,就径直而去。
纯德堂是书册街最大的药材铺子,陈飞扬想买点蜂蜜,上前看了看价格,一大壶蜂蜜要价一个大钱,价格倒也公道。
“掌柜的,有没有蜂巢卖,家养的,野生的都行,最好是新鲜的。”陈飞扬问道。
“新鲜的倒是没有,你去蒋家蜂园找找看,那里说不定有。”掌柜的甚是热心,还把蜂园的地址告知陈飞扬,却是在小孤山脚下,正是在县学的西侧,绕了一圈又得回去。
沿着县学大门的西侧一直走,直到不再看到白杨树造就的围屏,跟据纯德堂掌柜的指点上了一条黄土小道,小半个时辰不到,就来到了一个竖着“蒋家蜂园”牌子的园子大门前。直闯蜂园陈飞扬也有点怕,万一碰到蜂群当贼蛰就完了,于是扯开嗓子大喊:“蒋老板、蒋老板。”
“嘿,小孩,你干吗。”一会就出来个矮胖的红鼻子老头。
“老板,有蜂巢卖吗,废蜂巢最好。”
“小孩,你要蜂巢干吗。”矮胖老头一脸狐疑的看着陈飞扬。
“我哥鼻子不舒服老是要发痒,还一直打喷嚏,我娘叫我买点蜂巢给我哥治治。”陈飞扬老鬼的很,早就做好功课,张嘴就是一本正经的答案。
“嗯,我家的废蜂巢都是陈年老蜂留下来的,治鼻子发炎那是一绝。”矮胖老头得意的点点头。
“蒋老伯,我娘还叫我买一壶蜂蜜去,你那废蜂巢里面还有蜜蜂不,我买几个回家,蜂巢一下子用不完,养几个蜜蜂可以采蜜玩。”陈飞扬做天真状,大叔的心灵装小孩还真累。“你这好远,以后就不用跑那么远来买蜜了。”
“哈哈哈”蒋老头笑道“小孩,你没手法自己养蜜蜂可采不了蜜。”
“蜂巢二十五个铜子,蜂蜜六十个铜子,蜂巢里面有二三十只蜜蜂,大伯送你了。”蒋老头用蓝布包好了蜂巢,又拎出一个大陶壶:“蜂巢我绑好了,你提着小心,别散了蜜蜂飞出来,这是蜂蜜,拿好。”
陈飞扬付了钱,小心翼翼的用右手提起用蓝布包得严严实实的蜂巢,左手一把拎起装蜂蜜的大陶壶,晃晃悠悠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