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落城飞鸿
烽火西州照北川,龙城虎将义当先。
四面楚歌狼烟起,一朝经过九重天。
清风苑,天涯屋内。天涯坐在紫檀长椅上,刚才发生的一幕让他有点惊魂未定,想不到这黑衣人竟然有这么强的实力。
“血手铁凝?中北神域又是什么地方,难道是比南疆更为神秘的地方吗?”天涯的心里疑惑不已。
“小子你要是把今天看到的告诉别人,我可不会再放过你!”自称铁凝的人就坐在他的身前。
“你莫不是魔道中人?”天涯想起看到的惊雷画面,就不由得胆寒。
风,雷两种属性的功法皆属魔道功法,武道,佛道,魔道是万象大陆三种不同的功法,魔道至邪在落城命令禁止修行魔道,落城这个极其推崇武道的地方,非常排斥修习魔道的人,虽然魔道的功法要略高于武道,但是由于修炼魔道的条件极为苛刻,对身体带来的伤害很大,几百年前落城内有一个修习魔道的高手,因为修炼魔功导致走火入魔一夜间血洗一个村落几千人,自打这以后落城禁止修炼魔道功法,一旦发现有人修炼后果非常严重!从此落城内再没有一人敢修炼魔功,几百年过去了魔道也渐渐淡出了落城人的视线。
“如果这件事有第三个人知道,你知道后果”铁凝站了起来幽幽道。又问“告诉我六火连珠是怎么来的?”
“我也不知道,一生下来就有!”天涯不知道为何铁凝对六火连珠很感兴趣。
“从小就有?!”铁凝突然变得震惊无比,再次抓住天涯的衣领后者急忙向后退去,刚才掐的自己差点小命都丢了,他可不想再被掐一次。
“此话当真?!”铁凝近在咫尺地看着他。
“当真!”天涯坚定的道,铁凝始终带着帽子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是可以想象,铁凝一定是瞪大了眼睛。
“他莫不是……”铁凝幽幽道,一旁的天涯猜不出他的心思。
“能有六火连珠者,身上必定怀有鬼火”
“鬼火?”天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铁凝不再理会一旁挠头的天涯。
“记得告诉我打开脉门的方法!”天涯说着躺在床上闷头便睡。
铁凝望着窗外,淡淡的月光打进来,照在他的脸上,仔细看那脸,刀疤似剑。
第二天一早,清风吹醒了睡梦中的天涯。
“少爷,您醒了,老爷说让你去一趟”专门服侍他的侍女南宫慕颜轻声道,手里端着天心熬制的红豆莲子粥。
南宫姓氏是西北天域北方蛮族的皇族姓氏,上一次蛮族北骑军侵犯落城的时候,大败而归,诸多皇族被俘,南宫慕颜和其父亲南宫軒一起被当成了奴隶贩卖,被上官家买回,南宫轩为人处事极强被升为二管家,权力仅次于大管家上官杰,而南宫慕颜则被安排服侍天涯,但皇族之心怎能就此泯灭,“父女二人”现在逼不得已为奴。这南宫氏不愧为皇族,单说这南宫慕颜生的水嫩,琴棋书画,歌舞诗词样样精通,天涯平日里总会叫来她解闷。
天涯喝完粥,环视屋内并没有发现铁凝。
“少爷,下雪了,您多添一件衣服”南宫慕颜拿着一件白袍披在了他的身上。
深秋的天说变就变,清风苑内竟飘起了鹅毛大雪,小雪未至雪先飘,天涯出门一看屋外的雪景甚是美丽动人,风波亭处一个黑袍人躺在雕龙檀木椅上抿着烧酒,火炉上烧着几块鹿肉,香气淳淳,坐看雪中风雪亭,烧酒鹿肉莫要停,这等享受真乃羡煞旁人!
“好一个铁凝,真会享受!”天涯喃喃一句不在理会,径直向上官云的房间走去。
来到养心阁,这里是上官云的书斋,天涯的后母兰心在一旁研磨,上官云大笔一挥写下“惊雪”二字。
“父亲您找我有事?”天涯语气略显冰冷,因为兰心是他最不想见到的人。
“听说你最近从怀春阁找了一个朋友,那人整天黑袍加身,不是正经人!”上官云头也不抬,继续写字。
“正不正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能帮我打开脉门!”天涯这话让上官云和兰心同时一愣。
“大胆!”天凤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又道:“天涯,父亲的意思是以后这个人不能再在我们家待下去,你最好识趣,一个青楼出来的怎么能在我们上官家待下去!”
天涯没有说话,他知道说再多也是徒劳,这上官家哪有他说话的份。
“还有今天晚上,落城城主要邀请我们去一趟,到时候你穿的得体一点,不要迟到,没事的话,走吧!”上官云自始至终没有抬头。
“怀春阁出来的人是没有资格待在上官家,为何这养心阁能容得下一个当年的怀春阁花魁,研磨赋诗?!”天涯转身离开说道。
后母兰心正是当年怀春阁,醉倒十里公子,清水湖上舞艳千帆的花魁!
三人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天涯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上官云终于抬起头来,一旁的兰心委屈地依偎在他的怀里,他最烦别人提起兰心的身世,天涯的话无疑已经激怒了上官云,大雪弥漫,雪中四艳,不知何为惊雪,却只见雪——惊。
回到清风苑,亭中不见铁凝。
“必须抓住铁凝这个机会,开不开脉门就看他了!”
在落城除了铁炉帮的几个兄弟,天涯还有一个从小玩到大的知己,飞鸿。
飞鸿自幼没了父母,被主街最大的铁匠铺收留。
踏着惊雪,天涯决定去找飞鸿,铁匠铺的人或许会收留铁凝。
主街上一面铁字大旗迎风招展,快要走到铁字营的时候,天涯感觉背后有人,回头一看竟是铁凝。
天涯正要开口,铁凝便冷声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住哪不用你操心,把答应你的事完成,我们就不用再见了!”
天涯还想说什么,就听铁字营里传来一阵吵闹声。
天涯看着铁字营门外拥挤的人群疑惑道:“平时这里人也不少,可是今天好像多了点啊”
进去一看里面围观的人更多,在人群前面的一块空地上摆放着一个高宽约半米,长约一米的黑色铁块,旁边还有一个用来铸剑的火炉,
“飞鸿呢”
天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问旁边的大汉:“这位大哥,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多人?”
“你还不知道啊,今天御剑庄的乌左来挑事,铁字营最近抢了他们不少生意,乌左不服气,弄来一块玄铁青石让铁字营非要给他们铸造一柄大剑,这玄铁青石可不是一般的铁石,那可是送葬深渊内一阶神兽雷刚兽死后形成的,坚硬无比,就是融入一阶血灵的神刃都难以撼动,我看铁字营今天要吃瘪了。”
“不是还有老掌柜和飞鸿吗?”天涯问道
“老掌柜上次猎捕神兽的时候受了内伤,飞鸿小子因为昨天没给他吃饱,直接罢工,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天涯顿时感到十分的无语。
正说着,青石旁边的一位精壮的汉子不耐烦的大叫道“喂,我说铁雄你怎么成缩头乌龟了,不是说铁字营什么材料都能打造吗?一块玄铁石就把你吓得不敢出来了,这铁字营也不过如此,大家说是吧。”
周围的人也起哄道“老铁,怎么成缩头乌龟了,叫你大徒弟飞鸿出来啊!”
“铁字营不是厉害吗,今天怎么了这是”
“我看啊,这铁字营也就这样了,飞鸿那小子不在什么都不是啊”
看到周围的人故意起哄挖苦铁雄,一旁的乌左甚是得意。
“飞鸿这小子太任性了吧”天涯心里喃喃道。
这时从里屋走出一个中年大汉,长得十分精壮,眉宇间透露出几分英气,正是铁字营的掌柜铁雄,旁边还跟了一个女子,铁雄的掌上明珠小凤。
铁雄此时正愁容莫展:“小凤,找到飞鸿那臭小子没有”
“没有啊,爹爹,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真是急死人了”小凤说时气的直跺脚。
看到铁雄急的找不到飞鸿,对面的乌左轻哼道:“原来铁字营这么多年的招牌都是靠一个小子打出来的,就这样的水平还怎么锻造兵器!”
“以前老掌柜铁山在的时候,铁字营可不是今天这样”
“铁字营的招牌全让这铁雄给砸了!”
天涯因为飞鸿的原因和铁字营的人都很熟,一时看不过就不满的说:“喂,阿虎给了你们多少钱让你们这里帮腔”
天涯话一出口,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这边,一下被这么多人盯着,他变得很是尴尬:“看什么看,难道我说错了啊!”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上官家的二少爷,哦不,是废柴少爷哈哈,久仰大名,久仰大名”乌左见是天涯回头讥讽道。
“这不是那废物吗!来这凑什么热闹”
天涯被说的很不自在,但是强忍住心中的怒火没有发飙。
乌左见天涯说不出话来轻哼一声:“我看这样,老铁你我也是多年的交情了,今天如果你能锻造玄铁的话我们就相安无事,如果不能的话,就把你这铁字旗给我摘下来,怎么样”。
铁雄脸色变得铁青,双拳紧握怒道:“好,就这么定了”
“好什么好,定什么定啊,什么事搞这么大排场”众人循声望去,一个红发少年走了进来,左手端着两笼包子,另一只手还在不停的往嘴里塞。
“飞鸿这臭小子终于来了”
铁雄看是飞鸿又气又喜,长舒一口气心里默道:“小混蛋,不就是给你少吃一笼包子吗!一会再收拾你”
“哎,乌左大哥你怎么也来了,稀客啊”飞鸿来到乌左身前说。
“我….”
“来来吃个包子吗!”不等乌左把话说完飞鸿不由分说的直接将一个包子塞进了乌左嘴里。乌左一下被包子塞的说不出话来。
飞鸿走到铁雄的身边露出一脸傻笑:“嘿嘿,师傅”
“小兔崽子看我不……”铁雄还没说完,飞鸿直接也给铁雄来了给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