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又来了‘新房客’。”白静弯腰收拾着碗筷,饭菜一点都没剩下,这让她很高兴。
“是啊!别看是个小豆丁,本事可不小,如果是晚上,我和老高都得交代在那。”项天翘着二郎腿,叼着根牙签,从中午开始,一直水米没打牙,是真饿坏了,几道家常菜一锅水泡饭,硬是吃出了满汉全席的感觉。“我先去看看它们,这么晚了,你也去休息吧!”他拿起桌子上的黑色木人,起身向堂屋后走去。
白静面容恬静,嘱咐道:“小心点。”
“放心!”项天摆了摆手。
楼梯后有个暗门,暗门后暗室,一把三尺长剑插在暗室,暗室无灯,所以看不清具体什么样,只有剑刃在黑暗中绽放着幽幽蓝光,煞气森然。
项天拔掉长剑,弯腰在地上一摸,熟练的捞起一个铁环,用力一掀,一个地洞就显露了出来,大约一米见方,有些像菜窖入口,却散发着阴森的气息,所以更像冰窖,把挡板放到旁边,直接接跳了下去,很深,起码有四五米,他落地时狠狠的的曲了一下膝盖,抵消了冲击力。
下方的空间出乎预料的看阔,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中央地面上的一口石棺,古朴厚拙,被八条碗口粗的铁链牢牢的固定在地上。
这是一个圆形密室,直径有十多米,几乎相当于小楼三分之二的占地面积,高也有两米多,所以一点也不显的逼仄。
头上是混凝土封顶,对应石棺的地方浮雕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圣兽,墙壁和地面是花岗岩砌成的,打磨的十分光滑,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所有的刻痕都被灌入了一种特殊药粉,黑暗中散发着磷光,也是这里唯一的光源。
项天取出柳叶水抹了眼皮,再睁开时,密室霍的拥挤了不少,十三四个半透明的虚影,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服色也是各异,从清代中期到现代的都有,有一些身上带着恐怖伤口,不是缺头就是断脚,要不然就是透心凉,五花八门,这些就是他六年来捉到的鬼,当然,这里的只是一小部分,大多数已经被送回灵魂该去的地方。
这些鬼魂一看到项天,就像汽油里掉进火星。
“你到底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放我出去,我要杀了那个贱女人。”
“求求你放了我吧,那个棺材好吓人!”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至少……至少让我离那个棺材远点。”
“我要杀了你……”
它们嘶吼着,或是诅咒,或是求饶,或是怨毒,疯狂的想要扑过来,就在这时,地面和墙壁上的符文忽然散发出一层淡淡荧光,这些鬼物仿佛种了定身术,被牢牢的困在原地。
“小哥,你要是放奴家出去,奴家以后就是你的人,想让奴家干什么都行。”一个美艳女鬼羞羞答答,欲拒还迎。
“不用了!”项天从兜里掏出封魂偶,三下两下解开了锁魂结。“女人我还是喜欢热乎的。”他抖手把木人往外一撇,仿佛丢一块烫手的山芋似的。
“我要杀了你……啊……”小鬼贝贝从封神偶里冲了出来,很快就落得和其他鬼魂一个下场。“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啊……”它表情狰狞,执着的对着项天散发着恶意,好像失去了理智。
项天冷哼一声,双手结了一个奇怪的印,一指石棺,一道红色煞气泄漏,被引导着罩住小鬼。
“啊……”小鬼蓦然发出高亢惨叫,魂体不断被煞气融化,凄厉的仿佛被热油滚炸。
煞气是天地间最恐怖的一种力量,军阵有煞,百邪避易,匹夫有煞,鬼神不寝,鬼物身上所谓的阴煞,只不过是浓郁的怨气,戾气,跟真正的煞气根本没法比。
项天镇压这些厉鬼,除了靠密室中的符文,更重要的就是上面暗室里那把宝剑,那是一把充斥了煞气的古剑,不知道它的主人是谁,也不清楚具体铸成年代,但绝对杀人无数,只要有那把剑插在那,这里的厉鬼,没有一个可以爬上去。
其它鬼魂一个个噤若寒蝉,面露惊悚。
惨叫足足持续了一分多钟,小鬼的声音越来越虚弱,最后连形体都快要维持不住。
项天觉得差不多了,面无表情的收了法印,石棺中的煞气随之停止泄漏。
“现在清醒了吗?”
小鬼被折磨的连面目都有些看不清,虚弱的趴在地上,仿佛一团随时都会消散的雾气。
项天把头转向群鬼,脸色冷冽,好像一尊铁面判官:“你们这些厉鬼凶魂那个不是作恶多端,那个手中没沾着几条人命?”
“原本你们的归宿是去地狱道受刑,落到我手中是你们的机缘,这个地穴的下方是方圆数百里内的地脉节点,经过我们这一派三百多年的经营,虽然不敢称洞天,但大小也是个福地,待在这里静心修炼,帮助我镇压大凶,还有阴德可得,待到功德圆满我自会送你们投胎,能免去地狱酷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他眉头紧皱,实在是不明白这些厉鬼的想法,每次来都要闹,不涨记性。
“那我什么时候能功德圆满?”一个额头带着子弹孔的鬼魂道。
“早着呢,先前送走的那些都是没害死过人的,生前罪孽也不重,你们这些剩下的可都是精华!”项天看着那个开口的鬼魂,“你是精华中的精华,党喜喜,生前在自家果园地窖内强奸五位女性,并杀死了其中四个,最小的一个才九岁,人称地窖恶魔,不想在这待没问题,下次去那边我带着你。”有小鬼这个强力军补充,那几个罪大恶极的恶鬼就可以处理了。
“不不不,我在这里待着挺好的。”党喜喜大惊失色,它想从这个牢笼里出去,自由自在,但是不想去地狱。
项天淡淡道:“这可由不得你了!”
党喜喜尖锐道:“这些年我帮你镇压那个东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能过河拆桥。”
项天说道:“我就过河拆桥了!你能怎样?”
“你的罪孽太深,地狱最适合你这种人。”
党喜喜开始扭曲,面孔越来越狰狞,怨气也越来越重。
项天嘴角哂笑,怨吧,怨气越重,魂体就越强,阴气就越盛,石棺上封印就越稳定。
检查了一遍石棺,还有符文,发现没有损坏。
项天猛地向上窜起,食指扣住出口,腰腹发力,脚也蹬在了出口上,然后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
…………
光怪陆离的舞台激光,激烈到让人心肌梗死的重金属旋律,无数寂寞的男男女女拥挤在舞池里,丢掉了一切矜持,疯狂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
“刘阳,怎么不喜欢这。”阿东在舞池里跳累了,做回了角落里的沙发,大声叫道。
“我不是很习惯这样的环境!”一直坐在角落没动,穿着白衬衫的青年说道。
“帅哥,能请我喝一杯吗?”
突然一个柔媚入骨的声音响起。
“呦,美女呀!”阿东轻佻的打了个口哨。
刘阳转头看去,也是觉得眼前一亮,的确是个出色的美人,俏媚的瓜子脸,凶器高耸,诠释着发育的暴力。
“既然美女开口,想喝什么随便点。”阿东豪爽道。
“谢谢帅哥。”这女人顺势就坐在了二人中间,很是放的开。
刘阳皱了皱眉头,身子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了挪。
三个人聊了起来,准确的说,是美女和阿东,刘阳很少发言。
这女人不但长得漂亮,说话更漂亮,每句话都能说到人的心坎上,阿东很快就被迷的找不着北,三魂丢了七魄。
刘阳看在眼里,自己哥们今天看起来是不想回家了,自己就也当电灯泡了,“阿东,我明天早上有点事,先回去了。”随便找了个理由。
阿东随口应付道:“这样啊,那你就先回去吧。”
刘阳暗暗摇头,走出了角落,不断侧身躲着那些旁若无人扭动的肉块,离开了这个让他头昏脑胀的地方。
“美女,这里太吵,要不我们换个地方。”阿东咸猪手攀上了女人的腰肢。“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很安静,我们怎么吵都不会有人管。”他淫笑道。
“我喜欢安静的地方。”女人趴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不过我最喜欢开阔的地方,你能带我去吗?”她的一双桃花眼媚的仿佛要滴下水来。
阿东被温热的气息一熏,骨头都要酥了,哪有可能拒绝,“原来你也喜欢这个调调,大晚上去郊外,不怕我把你吃了。”
“哈哈哈……”女人好像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笑得腰都弯了,花枝乱颤,“不怕,因为我会吃了你!”
“我求之不得呢!”阿东笑嘻嘻道。
一男一女恋奸情热,一言不合就出了舞厅,亲密的仿佛要粘在一起。
阿东开车载着女人直接出了市区,下了公路又走了十多分钟,最后停在了一座碧绿的小山包上,“这个地方怎么样?”“
“除了我没人知道这个地方,你不喜欢安静开阔的地方吗?”
“这里既安静又开阔。”
阿东一边说着,一边搂住副驾驶上女人,开始动手动脚。
女人反手搂住阿东的脖子,头颈相交,娇笑道:“是你说自己愿意被我吃的,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阿东猴急的脱掉了自己的上衣:“想吃就吃,还在等什么?”
女人亲了他一口,说道:“你真好……”
一声凄厉惨叫蓦然划破夜空,无边的惊恐很快化为急促的呜咽,草地上的汽车剧烈的摇晃了十几下,突兀的安静了下来,呜咽声也渐渐微弱,伴随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细细吸允声。
不知过了多久,副驾驶的门被推开,那个女人走了下来,全身干干净净,丰满的双唇艳如涂血,月色下分外妖异。
“确实是个好地方,咯咯咯……”笑声由低到高,由妩媚到肆意,直至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