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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不归路

落尘又在山脚逗留两天,此次灵山招收弟子也算是告一段落。此次灵山共招收新弟子大约有三百人,也算是不错的了,毕竟拥有灵基之人并不算多,而好的灵基更是少之更少了,这三百人落尘只是见过些许。

落尘在这三百人当中差不多也就是排到二百名之后了,可谓是垫底的,不过落尘也并不在意,能进入灵山,便已经足矣。

新的弟子招收完以后就要带回灵山,这三百人由五个长老带领,灵山长老和其他宗派并不同,长老只负责招收人才,其他一概不管,在灵山是个极为清闲的职位。

按照天资排序而且是男女分开的,听说自己的玩伴也都参加了这次选拔,不知道结果如何,所以落尘就在人群中观望着,希望看到自己熟悉的面容。

按照天资排的队列,除去自己所在的第四列,落尘在其他队转了一下,结果在最后一队还真的发现了自己熟悉的一人,那就是在村子里和落尘关系最好的伙伴—谢昊然,在村子里这两个人可谓是“大小鬼见愁”。

如今最让落尘高兴地莫过于以后的日子有熟人陪伴,这时谢昊然并未发觉落尘也在这里,落尘正要去喊谢昊然时,长老突然道:”各自归列”。顿时无奈,只等有机会再说吧。

一群人在几个长老分批带领下向着灵山前进,诺大的灵山当然不只是一个入口,灵山分为东西南北四门,所以几位长老并不同路。

落尘这一队则是去西门。几刻之后,朝着前方一眼望去,前方横排一道望不到尽头的山脉,在前进的方向有两座笔直的山峰并列而立,两座山峰半中看似有金光闪耀,待定睛细看,发现是两个大字:“灵山”。

众人停下,一位长老道:“前方便是真正的灵山,你们在此静看片刻,对你们有莫大的好处。”

一众弟子便凝望前方。落尘也跟着向着前方望去,当落尘仔细看着两个字,竟然生出一阵眩晕。

一瞬间,落尘意识突然出现在一片空旷的天空,发现他自己却成了天地间一粒沙,游荡在滚滚红尘中,在人世间漂泊,人世间的恩恩怨怨、是非善恶在他眼前匆匆而过,当落尘想要改变那些是非不公时发现他自己什么都做不到,那时,落尘感到自己是多么渺小,一种悲凉和无奈压的落尘喘不过气,想要大吼,却发不出声音。

之后,场景变换,落尘发现自己出生在一个农家小院,然后画面如翻书般,从落尘慢慢长大,然后娶妻生子,之后变得苍老,膝下一堆子女为自己送行…在落尘临终那一刻,落尘心态已经发生了变化,仿佛已经经历了那么多年,已经忘了现实,觉得自己真的过了这一生,只记得自己在这幻境的人生,当落尘无力的闭上眼睛,以为就此结束一生。

接着场景继续变换,落尘又出现在一片空洞的天空,天空之上生出一片彩云之上伫立着两个大字“天道”,随后又有一种威严的声音道:“天道酬勤,道法自然”。然后两个金光大字开始缓缓消散扭曲,最后渐凝聚成“天道不可违”五个大字。

落尘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眼前五个大字,脑海中不断闪现刚才自己的一生,嘴里喃喃道:“天道不可违…天道不可违”。

正在这时,突然之间,落尘眉心突然冲出一道黑芒,直冲那金光大字,然后黑色光芒和金色光芒针锋相对,刹那之间,整个灵山突然一震……

灵山内部灵动宝殿内,一众道长聚集议事,大殿祖师灵动子神像之下悬空而浮四个金色光珠,其中一个突然光芒大盛,正在议事的众人刹那寂静。

众人移步到神像下面,表情凝重注视那个光珠,片刻感到脚下一震,一声“咔嚓”在安静的房间显得格外刺耳,那个光芒大盛的光珠竟然从中龟裂,光芒开始消散,最后变得十分暗淡。

一众修为甚高的道长们都大惊失色,大厅内立马乱成一团,掌教真人站在神像下面手扶着额头凝视着那光珠沉默不语。

这四个光珠可谓是灵山护山大阵,分别代表灵山四个大门阵眼,有灵山山下龙脉加持,可以抵挡炼神还虚大成级全力一击,况且这世上炼神还虚天下也不过几人而已。如今大阵竟然遭受如此重创,让众人感到深深不安。

在那黑芒和金光对峙时,那一瞬间,落尘已经失去了意识,而黑芒与金光的对峙也渐渐消散,胜负已分…

一刻钟后,落尘一众人开始回到真实世界,一个个脸上都带着困惑,都在努力深思刚才那一刻钟所经历的。

带队长老抬头看了看便道:“想必你们肯定有很多疑问,但是你们刚才所经历的,只可悟,莫问,莫说,此乃灵山赠予你们人生的一部分,需要自行领悟,对你们将来大有裨益”。

说完便继续向前走,众人虽倍感疑惑,也不在多问多说,而让一众新人感到惊讶的是,走在路上,仿佛无论他们走了多久,太阳一直在那两座山之间,不过都是见怪不怪了。

灵山的入口其实并不是固定的,据长老说这是当年祖师衍变的护山阵法,称之为矩阵,灵山数百年来依靠此阵法才渡过无数劫难,所以不惧各方势力,可以说这个矩阵是灵山的生存的根本,只有通过本派令牌加上验证才可以进入。

然后再带队长老带领下,落尘一队人停留在一片空地,长老腰间飘出一块巴掌大小紫色的令牌,直到真正进入灵山后,落尘才发现开始的灵山广场只不过是冰山一角都不算,进入灵山之后,落尘就被那灵山之内的景色所震撼,仿佛这是天地之间最美的仙境吧,这里的所有景色都浑然天成,不带一丝精雕细琢。

虽天下美景可谓是多之又多,山水也十分常见,但灵山给人不仅仅是美感,更多是震撼和畏惧。同落尘一样,一起进入灵山的新人,在进入灵山的第一刻,大风随之而,云雾满眼。

待到一众人定睛一看,就彻底呆了,来这哪是路啊,这简直都是悬崖峭壁。灵山内部并不是像是落尘所想一条条平直的道路通向八方,一座座整齐宫殿伫立在山上,而是原生的悬崖峭壁。

一个个山脉连接而成,烟岚绕翠微,仙峰会语,琼峦跌宕,碧云青天无际涯,可谓是山至险景至美。忽然之间,落尘想到了那句流传已久的歇语“天上仙境人间落,身在其中莫回头”。

如今看到眼前这景色,落尘总算明白了这歇语的含义,心道:“这要是站在这上面,还不吓个半死,谁还敢回头,这哪是走路,简直是飞。唉,这修道之人果非常人。”

当然了,众人这时候和落尘都有差不多的想法,一个个都呆站在那里,看着脚下那架空在云间的山道,都青着脸,等待长老发话,可是等了一刻钟后只见长老还是一脸闲气从容的站在那里,并不说话。

看着长老者这副摸样,众人只觉得,若是自己不去问,怕是他能把你站着累死。但是并有没有人去敢问,一个时辰后,终于有人忍不住道:“长老,您看这道路如此艰险,弟子们应该如何是好?”

只见长老一脸诧异的问道“你在问我?过去与否这是你们自己的事,只有真正通过这‘不归路’才算是正进入灵山,我以为你们都在思考怎样过去呢。”

众人大汗,这是什么情况。“长老,我等弟子并未习得道术,现如今让弟子们过这道路无异于是过天堑,怎能过得去?”

长老捋了捋胡须笑道:“修道便是修仙,天道不可为。这便是灵山的习俗,每一代弟子都要经历这条‘不归路’,当你们踏上这条道路时你便已经踏入修仙这一不归路,现如今你还可以回头,因为当你踏上这条道路,那么你便已经脱离了你们曾经所在的红尘恩怨。”

众人听后下意识的点点头,长老接着道:“知不知道为什么不只是灵山,包括大大小小的宗派招收弟子只要成童和及笄以下的吗?”

有人接道:“是因为人们在十五周岁以下是最佳入道的时机,然过了十五周岁大都后天乏力,就算入道,将来也再难悟道。”

“不错,但你们可知道这又是为何?”长老点头道。

众人摇头,长老用手指了指天上翱翔的一个金色鸟类,然后它开始朝着这边飞来,开始只是一个金色的小点,片息后只见天空上方一片黑压压的阴影笼罩在头顶,四周狂风四起,一声尖啸震得落尘头都蒙了,差点要趴下,回头一看,还真有趴下的。

除了长老之外,一众弟子都惊魂失措,落尘只觉得胸腔压抑的难受,抬头望去,只见一只体长大约约二十尺,双膀约五十尺的庞然大物。

众人一阵唏嘘,这时长老挥一挥手,那大鹏才缓缓离开,落尘不由感到一阵轻松长。老不理会众弟子的各种表情,道:“这是本派所饲养的金鹏,用来当做坐骑的,放心吧,它是灵兽,可比现在的你们还聪明,只要是本派弟子,它是不会伤害你的,不然,就你们这点人,都不够它塞牙缝。”

“它还吃人?这哪是坐骑,这是野兽吧”一个个弟子惊恐的道。

“这世上的灵兽倒是很多,但是真正的圣兽不是想找到就能找到的,只有大能者才有机会遇到,本派祖师曾得到一个圣兽凤凰的蛋,后来孵化成了祖师的坐骑,那凤凰便是炼神还虚巅峰也难降服,只是从祖师离开后,它也随之离开,每隔百年才回来一次。这些就当给你们道点灵山的基本常识。

这只金翅大鹏其实是灵山原本就生活在灵山的一种普通的大鹏,在祖师创建灵山后,祖师觉得这只大鹏颇有灵性,就让它就跟随自己修习道法,不料有一天清晨,这只大鹏突然身着火焰,看起来非常痛苦,待祖师看到则发现它是在羽化,类似凤凰的浴火重生,在八个时辰后才停息,这便是金翅大鹏的由来。

而你们和那时候的普通大鹏是一样的,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变成金翅大鹏,你的修道之路能走多远取决于你自己,当你们踏上下面这条路就是踏上了修道,而成人不可修道是因为俗世之道已经印在心中,不可磨灭,便不可修天道,你们虽然生活在俗世,但是你们尚未完全踏入俗世,可以羽化,但这一切要看你们自己的机缘了。”长老接着道。

长老抬头看了看天空,接着踏空而去,一段回音悠悠的飘来:“这下面有共计一千条路,你们要做的就只是选一条,在路上你们会再次得到一些机缘,这便是灵山对你们的考验和奖励,去还是不去,你们自己选择,我在山上等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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