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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猝不及防

孟游喝酒一直不快,却很少见到他像今天喝得这样慢,再看他身旁的珠儿和姚仙儿泪水早已顺着她们漂亮的脸蛋划下来,想知道漂亮的女孩特别讨厌两件事,一件是自己精心的妆容花了,另一件是自己哭的样子被别人看见!而她们最痛恨的一件事就是自己哭花了自己精心打扮的妆容,而此时此刻珠儿和姚仙儿完全沉浸在大姑娘的曲调中,对于自己最痛恨的事浑然不知。

“啪……”的一声脆响,一只酒碗被那个头戴方巾的汉子摔得粉碎,伴着汉子的叫骂声,珠儿和姚仙儿一下子从大姑娘的唱调中醒过来,赶忙拿起手帕拭去脸上的泪水。

那方巾汉子指着弹弦老头破口大骂道:“你们唱的是什么玩意儿,哭哭泣泣,没完没了,把大爷我喝酒的兴致全给搅和没了……”

老头吓得收起三弦,冲着方巾汉子俯首道:“大爷,息怒,我们现在就唱首欢快的给您赔罪!”说完老头刚要坐下拿起三弦。

那方巾汉子冷哼一声说道:“赔……?大爷的酒性是你赔得起的吗?”

老头坐也不是站在不是屈着腰,声音颤颤微微地说道:“那大爷您想怎么办?”

方巾汉子瞄了一眼呆站在一旁一动也不敢动的大姑娘,又与同桌的一个头戴绿巾和一个头戴红巾的汉子对了一下眼色,伸手摸了摸下巴,看着那大姑娘不再说话。那个头戴绿巾的汉子哼笑道:“虽说这姑娘年纪大了点,长的也一般,但是要让我大哥玩两天,我保证我大哥一定会原谅你们的!”说完满屋子里戴刀的汉子哈哈大笑个不停,虽然这些汉子发出的是笑声却比那方巾汉子发怒的时候更让人感到害怕,唱曲的大姑娘听着汉子们发出的笑声不禁吓得浑身发抖。

方巾汉子站起来晃了一下身子一把将大姑娘拉到身旁,笑眯眯地看着她说道:“跟了大爷,保你以后过上好日子,再也不用跟你这没用的老爹四处讨生活了!”说着伸出一只肥腻腻的大手捏着大姑娘的下巴说道:“来给大爷笑一个,高兴点儿,别哭丧着脸!”

“啪……”又是一声清脆的拍桌声,只听得姚仙儿杏眼圆睁看着那方巾大汉。

“唰……”满屋子里的人都把目光投到了姚仙儿的身上,只见姚仙儿冷哼一声,满不在乎地扬了扬头,轻轻地将手从桌子抽了回来。姚仙儿方才听着那汉子们的话,心里气愤不过,本想拍桌而起怒斥他们一番,没想到自己拍桌子的力度没有把握好,劲使大了,拍的手掌生疼差点喊出声来,此时正将手藏在身后轻轻地揉捏,别人虽然不知,可是这一切都被孟游看的清清楚楚,他拿起酒杯放在嘴边,生怕自己会笑出声来。

“呦……这里还有两个好生俊俏的小娘子啊!”方巾汉子一拉推开唱曲的大姑娘,老头忙伸手扶住她,二人赶紧退到一旁,缩在墙角。

方巾汉子一脸猥琐地看着姚仙儿笑道:“怎么小娘子也想和大爷玩玩?”

姚仙儿看了孟游和珠儿一眼,但见二人不慌不忙地坐在一旁,心里顿时有了底气,孟游的本事姚仙儿虽然没见过,但是珠儿的身手姚仙儿却是看过,加之孟游本是吕行的朋友,功夫一定不会差。

姚仙儿挺直的腰板,指着方巾汉子怒骂道:“放狗屁……本姑娘听曲的兴致全被你们搅和了,你们说怎么办?”

“怎么办……?”方巾汉子嘿嘿一笑又与身旁的两个汉子对视了一眼说道:“要不今晚你到我的床上来,我再慢慢地告诉你!”

方巾汉子的话,姚仙儿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她又怒又臊红着脸大声说道:“你们这群持强凌弱的恶人,今天本姑娘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们”

“教训我们?”方巾不屑地扫了姚仙儿三人一眼,说道:“你凭什么?”边说边指着珠儿和孟游说道:“是凭这个小美人还是这个小白脸?”

听到方巾汉子说孟游是小白脸,珠儿脸色立刻一变,握紧腰间的金丝软鞭猛地站起身,冲着方巾汉子大声说道:“你骂谁?”

方巾汉子看了看珠儿又扫了一圈身旁的兄弟哈哈大笑道:“小白脸就是不中用,出头还要靠这俊俏的小娘子!”

孟游仍是不动声色地玩弄着酒杯,好像没听到方巾汉子的话,又好像他并不认为那汉子骂的就是他,虽然孟游沉的住气,可是珠儿却忍不了,她手上用力刚要挥出手里的金丝软鞭,孟游突然伸出一只手按在珠儿的手腕上,珠儿不明白孟游为什么不让她动手,她皱着眉头轻声唤道:“公子?”

孟游头抬也没抬,只是看着手里的酒杯,好像那只普通的黑釉酒杯上有着什么有趣的东西!姚仙儿看着孟游的样子,撅着嘴不禁在心里叹息了一声,这孟游看起来架式挺足,没想到真的只是一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孟游突然慢悠悠地说道:“我只是不明白这里明明有两个漂亮小姑娘,你们不向她二人逞凶,却偏偏要去欺负那个资色平平的大姑娘,或许这就是你们持强凌弱的本能!”

方巾汉子听完孟游的话,脸色一变,大声叫道:“那老子就让你瞧老子的手段!”话音一落,方巾汉子与众人齐齐抽出桌子上的朴刀,刀锋出鞘,寒光闪过,那可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好刀啊!

姚仙儿哪里见过这种阵式,顿时被吓的不知所措,珠儿一把将姚仙儿拉了过去藏在自己的身后。

方巾汉子向身旁的众人使了个眼色,“呛啷”一阵乱响,七八柄全都钢刀冲着孟游劈了过去,“铮……”一道清脆悦耳的锋鸣声,孟游抽出自己的剑,连抖了几下手腕,方巾汉子几人头上戴着的方巾全都被孟游用剑挑断了!“噌……”孟游一转手腕,将宝剑送回了剑鞘!

那五颜六色的头巾慢慢地从汉子们的头上飘落,众人赶忙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孟游的剑又快又准,那一瞬间仅仅只是挑断了汉子们头上的方巾,除此之外就连他们的一根头发也没有碰断!

方巾汉子的脸早已被吓成了死灰色,他向后看了一眼,身后六七个七尺汉子个个面若死灰,大汗淋漓,方巾汉子想也没有多想,抢着从客栈门口逃了出去,紧接着“噼哩啪啦……”一阵乱响,客栈里的桌椅被汉子们逃走时踢翻了好几张,还摔碎了十几只碗碟!

姚仙儿吃惊地看着孟游,她没想到孟游的功夫这么厉害,可是一转脸她急冲冲地冲着孟游喊道:“你怎么不杀了他们?”

孟游没想到姚仙儿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有些惊讶甚至略带厌恶地看着姚仙儿问道:“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姚仙儿嘟着嘴说道:“遇到欺善怕恶的坏人,江湖侠士皆应杀之而后快,戏文里都是这么说的!”

孟游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你若是连戏文都信,只怕江湖中没有什么事骗不到你!”紧接着他压低了嗓音轻叹道:“怪不得吕行会偷偷地见你二十次!”孟游猛地抬起头看着姚仙儿说道:“我也不是什么侠士,除暴安良向来不是我的习惯!还有……杀人并不是一件有趣的事,至少它并不会让我感觉到很快乐!”最后那一句话孟游说的很慢却很清楚!

忠伯从柜台里跑出来看着一片狼藉的客栈,使劲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哎哟……”一声抱怨道:“也不知道他们是哪一路的神仙,得罪了他们只怕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忠伯的话音刚落,只听“扑嗵”一声脆向,那弹弦的老头和唱曲的大姑娘齐齐地跪在孟游的桌子前,老头看着孟游抱拳说道:“老朽与小女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在下无以为报,在此向恩人磕几个响头,就算报了公子的救命之恩!”话音一落,老头与大姑娘就要低头伏身跪拜,孟游赶忙伸手托住老头和大姑娘的手臂,淡淡地说道:“伸手之劳,不足挂齿!”

一直沉默不语的大姑娘终于说话了,她抬起头看着孟游说道:“纵然公子施恩不图报,我父女二人也不能忘恩负义!”

说话间,大姑娘和老头突然双手一翻,变掌为爪分别死死地扣住孟洲的一只手腕,孟游脸色一变,暗叫一声不好!但见那大姑娘猛地一张嘴,从她的嘴里“嗖”地射出一枚绣花针大小的飞针暗器!

“啊……”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大迅速了,珠儿和姚仙儿还来不及提醒孟游,只能发出一声惊呼!

那柄飞针暗器正冲孟游的面门,孟游腰下一沉,把头向一侧一偏,那枚飞针贴着她的发梢,射在他身后高高的凉椽上,别看这枚飞针个头不大,可是它的力量却不小,飞针的三分之二都埋进了木头里,此等暗器不仅凶狠而且歹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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