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白老爷是白府的核心,他一死,白府便没落了。
白府一片素白,庭院中放着一具木棺。
“老爷啊,您自己的罪孽深重,不能怪我们不义了。”一个家仆望了木棺一眼,叹了口气。正准备离去,便看见一个妇人从里屋走了出来。
那是白夫人,白月灵的娘。穿着孝衣,表情木讷,眼睛很肿,脸上也裂了开来,似乎哭了很久。
“夫人,您还不走吗?”仆人问到,白夫人摇了摇头,“你走吧,我得陪着他。”声音也很沙哑了。
仆人望着她的目光有些悲悯,夫人很爱老爷,那情感不输于当年青涟,感情很深,自己的亲骨肉却因为他而死,心中自然乱的很。
“夫人,保重。”他说到,背着包袱便离开。
“宇文,你为了自己活命,居然会将月灵去喂狗。”她俯下身,猛的掐住了他的脖子“宇文,那是我们的亲骨肉啊!”她宛如发疯了一般,看着他闭着眼面色苍白,她的手抖了抖身子轻颤,泪水滴落在他苍白的脸颊。
“月灵,娘对不起你。”她抱住了他,她太过爱他,连他害死了自己的女儿,对他都无法恨起来。
突然的,她觉得很冷,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她擦干泪,发现白宇文胸前伤口居然消失了。
“宇文。。?”她有些不可置信,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棺中的人居然一下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居然没有一点眼黑!
“啊。。”她瘫坐在地上,看着他慢慢坐了起来,对着她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那么爱我,能把心给我吗?”他笑了笑,有些摇摇晃晃的向她走了过来。
“宇文。。我是梓月啊”白夫人瘫坐在地上,双眸惊恐的瞪大面色吓得惨白。
“我知道。”极其温柔的语气,他冰凉的手指滑过她的脸庞。
“我为了自己能活着,连青涟都会杀,更何况是你。”他仰天大笑起来,手指探入了她的胸膛,白夫人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没了声响。
吃了人心,白宇文的眼睛便回复了正常人的样子,有些悲悯的望了望梓月的尸体,“对不住了。”伸手触了触自己胸口的伤,也完全康复了。
“小幺,天下还没有爹杀不了的人呢。”他抬头望了望天空,嘴角勾起一抹笑,为了铲除小幺,害得他家破人亡。这个仇他必须要报。
“无翛,这卷书看不懂。”藏书阁,小幺的声音,一本书便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哪卷看得懂?”无翛毫不留情说到,有些恨铁不成钢,狠狠敲了她的头一下。教了那么久了,要她记得记不住,不要她记的倒背如流。
“激发灵能,这个只适合精灵,你看了也没用。”无翛将书甩了过去。
“精灵是什么?”小幺好奇道,托着下巴很困惑的看着他。
“所谓精灵,有一些是动物,植物修炼成精,还有是仙妖和人类的子嗣,血统两个混杂在一起,称为精灵。”无翛懂得倒是很多,望了她一眼,“你怎么会对精灵那么有兴趣?”伸手捏她的脸。
“那妖是什么?”她任他捏着脸,又问到。
“修炼了上千年的精灵,就是妖。”无翛将她抱了起来,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小妖,你修炼了几年啊?”他是开开玩笑的,小幺却是很正经,“还没开始修炼。”
教她认字的日子真是无聊的紧,不过小东西学的倒是很快,让他有些欣慰。
“那个书柜的书看完,估计就有新教主来了,那时,”他舔了舔小幺的耳朵,附在她耳边压低声音,“你的大限就到了。”
语气中透着寒意,小幺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本教主当然知道,但在那之前,你是本教主的人。”双手叉腰,捧住他的脸亲了一口。
“你啊。”无翛有些无奈,小东西现在动不动的就亲,现在孩子太早熟了吧。
“我要学扎小人!”突然的喊了出来,思路太快,无翛有些转不过来,“小人?你要扎谁?”
“爹爹。”她娇笑,朱唇轻启。眼中尽是恨意,狐狸修成人形至少也要上千年,修行千年只为和他在一起,最后倒是死在了他的手里。就算死了,娘依旧也没有恨他,银镯上的灵力,已经足以将他杀了,她却下不了手。
无翛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眼中是恨,后来慢慢转变成了忧伤,白府人家是发生了什么?女儿和亲爹之间要到这样的地步?
“扎小人那么低级的术法,我们这好久都没人玩了,没材料。”无翛开口将她放了下来。
“下山买。”握住了他的手,“相公,下山!更衣去咯。”拉着他便向迎新殿走去。
两个人换上了中领人的服饰,无翛是一袭白衣,手中还装模作样的一把扇子,小幺也是一袭白衣。
“诶,都是白衣,你穿中领人衣服好看多了。”无翛衷心的感叹。小幺只是呆呆的看着他,白衣,纸扇,连特征都好像。唯一的只有那双眼睛不同。
“少游?”她又是喃喃出声,纸扇狠狠的落在了她的脑袋上。
“又少游?”他挑了挑眉,用力扯了扯她的耳朵。
“相公,疼啊。”小幺一声哀嚎,耳朵没了知觉,“相公我错了!饶了我!”她左一句相公右一句相公,叫的那么顺。
无翛放开了手,“再让我听到少游,我就先杀了他再杀了你。”
他坐在铜镜前,丫鬟们却没什么动作。
“护法,我们在教中呆了很久,已经不会梳中领的了。”半晌,声音小小的一句。
“我来!”小幺接过梳子站在他的身后,无翛望着铜镜中的她,站着也没他坐着高,不禁笑了。
以前觉得无翛会舍不得杀了她,现在看来终究还是想多了,连相处五年的若琳都会杀,更何况是她?也只能想尽办法去维持他的喜爱。
无翛的头发很多,她的一只手抓也抓不住。梳了半天,终究放弃了,“相公,我会梳但抓不住。”她看起来有些累。
无翛接过梳子,将头发高高挽起,一根发带一根发簪轻而易举就好了。他站起身,挑衅般看了她一眼。
“走。”他将她提了起来,“连自己中原发型都不会梳啊,你就说你有什么用?”
“你明明会梳的,一定要看我笑话!什么居心!”小幺气的咬牙,无翛这个人很坏,明明自己很轻松完成的事,喜欢看她费尽千辛万苦还办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