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翛呢?”第二天,她刚刚睁眼便是那么一句,丫鬟愣了愣,“护法出去了,要几日才回来呢。”
“你们下去吧,好好休息。”小幺对着她们笑了笑,摆了摆手,丫鬟愣了愣,依旧站着没动。
“我不会让无翛伤害你们的。”她开口,丫鬟表情却是有些不屑,“你自身难保,还说大话,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她们心中想到。
小幺看着她们还是没有动静,挑了挑眉,侧头望了她们一眼。
无翛不在,居然都无法无天了。看来这个教主的位子很虚啊。
“滚。”她朱唇轻启,娇笑了一声,手指卷了卷自己的头发,丫鬟们互望了一眼,表情很不屑,却站着没动。
小幺咬着牙,眼睛发出了幽光。手在袖中攥紧。
“教主的命令也敢不听?”一个男人的声音,丫鬟们惊了惊,便退了下去。
门口站着一个教徒,对她弓了弓身子,毕恭毕敬,“教主。”
“是你。”这便是送她进来的那个教徒,似乎在教中有些地位。
“不打扰教主了,属下在外等候。”他毕恭毕敬,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小幺听不到任何动静后,才从梳妆台底掏出了那张羊皮纸,无翛从来不会去玩她首饰,那些丫鬟没有命令也不会整理,这般看来,她地位还不如宠物。
羊皮纸被血染红,上面字迹有些模糊不清,她也只看懂了一行字,“后山,桃花岭。”
后山桃花岭?拜月教还有后山?小幺有些疑惑,羊皮纸在手中颤抖了起来,血迹散了开来,居然变成了一张图。
若琳能在她面前显魂,为什么还要给她羊皮纸?那么大费周章。她有些猜不透,能用鲜血浇花的人,也不会是什么好人吧?
手指尖疼了疼,一滴血落在了羊皮纸上,小幺眼睛变得空洞,嘴中喃喃,“无翛。我为了你到了如此地步,你居然不念旧情。”陌生的声音,小幺站在铜镜前,镜中的人却不是她,伸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勾起一抹笑。
当她有意识时候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四面都开满了花如血一般妖艳,她看到了中间一片空地,一排排的木架子,上面挂着很锋利的钩子,几个女孩便被挂在上面,身体腐烂的不成人形,都是一身红衣,身上有着一轮银月,居然都是以前的教主!
每个架子上都有标记着第几任,她的目光接触到24任时愣住了,若琳居然还活着!单薄的肩膀被两个钩子穿透,牢牢地钉死在架子上,已经奄奄一息。
“若琳?”她唤了一声,很吃力的按住了钩子,“忍着。”她咬咬牙,猛的将钩子拔了出来。
“啊。。”她似乎说不出话来,只能含含糊糊的发出声音,小幺便发现她没有舌头。
“没事了,我带你走。”小幺抱着她,眼角流下泪来,同病相怜。都是可怜人。
若琳在她怀中,嘴角勾了勾,吃力的将手搭在她的身上,指尖滴出血来,小幺身下出现了一个红色的阵。
无翛一直跟着小幺身后,果然是若琳搞得鬼,就是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当看到那个阵法时,才知道她要干什么。转生术,将灵魂附在别人的身体,占为己用。她居然撑到现在,只为了能以小幺的身份陪在他身边。
若琳的目光接触到一抹黑影时,双眸瞪大,有惊喜还有淡淡的悲伤。无翛在这,她的法术也施展不了了,咬了咬牙,准备同归于尽。
“两个傀儡娃娃相处的倒是很好呢。”无翛的声音,他笑意浓浓靠着桃花树,很有兴致的望着她们,手指一弹,若琳的手便动弹不得了。
“你。。”小幺很惊慌,下意识将若琳护在身后,无翛倒是笑了,“小妖,何必呢?她快死了。”别人要害她居然感觉不到,还护着她。他慢悠悠的向小幺靠近,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动了动,小幺便有不祥的预感,若琳的气息一下便弱了起来,手腕上的疤裂了开来,喷出了紫色的液体。
若琳瞪大眼,眼中满满的泪水,小幺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心痛。身体迅速腐烂,小幺呆呆看着她,却不知道怎么救她,只能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四分五裂。
无翛。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我?若琳望着他,无翛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带着笑的望着她,千方百计将小幺引到了这,只为上她身,以这个新身份陪伴着他。转生术!是禁术啊!三生三世的诅咒,只为这一世与他厮守。在他眼中,自己还是那么一文不值,这辈子,爱错人了呢。
“脏死了。”无翛拉了小幺一把,看着她身上都是血水,有些嫌弃,将她衣服扯了下来,用自己的外衣将她包了起来。
“来人,挂上去。”他一声令下,便有人走了进来,若琳已经四分五裂,却还是将她的尸首挂了上去,看到被挂好了,他满意点点头,转身欲离开。
“那个位置是我的吗?”小幺在他怀中拉了拉他的袖子,表情无悲无喜,手指指了指若琳后那个空架子,毫不惧怕盯着他的眼睛。
“还没玩够呢,我倒是挺喜欢你的,”无翛俯下身,蹭了蹭她,“喜欢哪个位置,说就是了,依了你。”他的安慰依旧是那么刺耳,如此残暴的人,怪不得白宇文会那么放心把自己交给他。
“走吧,下次再乱跑,可是要废了你的腿的。”无翛舔了舔她的耳朵,小幺在怀中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