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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湘记得十岁那年父母离异,可双方都不愿意带着她去开始新的生活,于是她被寄养在一个远房亲戚家,因为寄人篱下没少看别人的脸色受别人的气。直到十五岁她终于逃离了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家去了南方,在一家美容院当学徒,后来又在一家酒吧当服务员。
那一年她才十八岁,正值花样年华,而且越发长得标致美艳出众,酒吧老板觉得她的外形可以让自己赚钱,于是培养她成为酒吧里的跳舞女郎让她上台表演,当时作为台柱的她确实为那老板赚了很多很多钱,而很多人都是为了看她跳舞才去的酒吧,当然很多也都是不怀好意想要得到她的人而已。
“韩湘,你看!那就是今晚包场的梅花板,他想约你去吃顿饭。”老板把她叫到一边,指了指大厅中央的一个年轻男人说。
“老板,您知道的,我除了上台表演,其他客人的要求一律不接受。”她个性冷傲孤僻,任何人在她心中都是一样的没有意义。
“我知道,可是这梅老板三番四次的诚意邀请,我也不好再拒绝!”老板显得有些为难,接着又劝说道。“他是我们这市里数一数二的富豪,我也不敢轻易得罪,你看只是吃一顿饭,也没什么可吃亏的!”
“韩小姐还是不答应?”她还没回答,那个梅老板倒先走过来了。“韩小姐别误会,我只是喜欢你的表演才想表达一下我的谢意,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换一种方式。”他绅士的笑着说,示意保镖拿来了一张一百万的支票然后递过去给她。
“梅老板客气了!我韩湘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钱我自己可以赚,而且我也很热爱自己的工作,并未觉得这有什么卑微和可怜的。”她没接他的支票反而怒视着他说。
“韩小姐曲解了我的意思,我并未觉得你的身份你的工作卑贱,我只是觉得你的表演非常精彩,值得我付这个钱来观赏。”他依旧是一副从容的样子,不温不火的笑着。
“那谢谢梅老板的好意了!”她一手夺过支票,交到了自己老板手上。“老板,麻烦您帮我把这钱捐给孤儿院或者是山区的留守儿童吧。”说完,她转身离开了。
自那日之后,那个梅老板每天都会到酒吧里捧她的场,但不再要求请她吃饭,倒是每天送她回家,因为怕她拒绝和反感,他都是一个人默默的跟在她后面,看着她安全到家了才会离开。
“梅老板,您是不是太闲了?”有一天她终于忍不住问他。
“不是。”他笑笑说。
“那你还做这么无聊的事?”她有些好奇了。
“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一个女孩子半夜走在街上太危险了,何况还是长得你这么美的。”他有些幽默的说。
“你以为被你跟着就安全了?”她忍不住吐槽道。
“我至少比别人安全。”他却一脸自信。
2
后来,韩湘跟那个梅老板在一起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她,又或者只是被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打动,但她喜欢和他在一起。尽管他们之间有年龄差距,尽管他们的世界不一样,尽管他还有老婆,这是她彻底习惯了他的一切之后才知道的,可她并不在乎,两个人在一起开心就好。
那时候她想,他一定是爱她的。因为他总是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她身上,他宠着她的一切甚至是无理的小脾气,他会在半夜跑出去买她最爱吃的招牌烧鹅,也会在她生病的时候给她熬一碗粥,他为她做过很多微小却令人感动的事,如果不是因为他已经有老婆,她想自己一定会一辈子和他在一起,可是没有如果,他们总是为这个问题而吵起来。
“我们还是分手吧!”她不止一次提出过。
“为什么?我不同意!”他也总是毫不犹豫的拒绝。
“可是我不想继续下去了,我是一个小三,我在破坏别人的婚姻,我会受到内心的谴责!”她的态度很坚决。
“我不会离婚,你又怎么算破坏我的家庭?”他却说。
“这样的关系,难道不觉得可笑吗?”她冷笑道。
“当然不会,我这么爱你,怎么能失去你?”他霸道的说。
每一次都是这样,在他的坚决反对中不了了之,然后一次又一次的和好,他时而温柔时而霸道,将她驯服得越来越乖巧听话,也变得越来越爱他。不管任何时候,只要他需要只要他想见,她都会立刻出现在他面前,哪怕有时候他在外地出差,一通电话过来,她又会飞过去,渐渐地她也变得不像原来的自己。
“我老公的小情人就是你?”忽然有一天,一个中年女人找到她工作的酒吧来。“果然很有姿色,换作是我也会被你迷倒的,只是小姑娘你还太嫩,不懂社会险恶也不会分辨善恶,现在消耗着自己的青春当饭吃,以后啊肯定会后悔的。”
那个女人没有大吵大闹,甚至连尖酸刻薄的话都没有,却是心平气和的跟她说了一些劝慰的话,当然也有一些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情。原来梅老板以前也曾经是酒吧里的调酒师,后来被一个比他大十几岁的有钱女人看上,之后娶了那个女人,也就是他现在的老婆。
“男人啊,没钱的时候肯定会放弃爱情的,可他变得有钱了,爱情只是调味剂,他不可能为了爱情而舍弃金钱和地位。男人不谈感情,喜欢用下半身思考,碰到像你这种姿色的,只要有钱随便投个一百几十万在你身上倒是心甘情愿,可如果我和他离婚成全你们,他肯定不乐意了!”女人从容一笑,虽不美丽,但自身散发出来的气度让人无法忽视。
3
“我没想过让他离婚,也不想破坏你们,我只是喜欢他对我好,喜欢跟他在一起的感觉。”韩湘不以为然的说。
“所以才说你傻你天真,一个女人如果对一个男人什么都不图,只图他对你好是最笨的,你可以图他的钱、图他的权利、图他的外貌,就是不能图他对你好,因为如果他不再对你好了,你就什么都没有了。”女人又说教道。“我不是来逼你离开他的,反正钱我有的是,他爱拿去养几个小情人我也不在乎,但是以你这么好的条件把自己的青春浪费在一个有妇之夫身上不觉得可惜吗?年轻美貌是你的筹码,可等你老了,他一样是会抛弃你的。”
女人走了之后,韩湘反复想了她的话,还有那个男人对她所做的,或许她是应该重新审视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我们分手吧。”当天夜里她给他打了电话,然后又把酒吧的工作辞掉,连夜订了车票去另外一个城市,断了与他所有的联系,因为她知道唯有这样才会没有后顾之忧。
后来她也曾换过几份工作谈过几次恋爱,可是都不长久,那些男人每一个都只是想得到她,等得手了之后又觉得腻烦了,尤其是有钱的公子哥,每一次都是用钱来打发她的……那几年她的生活过得奢靡而堕落,却再也遇不到一个男人像梅老板一样喜欢她对她好的,她开始怀疑自己怀疑生活。
正因为从小到大她都是被嫌弃被抛弃的,所以她才会渴望被爱,才会轻易的陷入那个男人对她的温柔里。于是,她又回到了原来的那个城市那个酒吧,她以为可以找回那份爱,可当她看到那个男人抱着另外一个女人,为她做着曾为她做过的所有事,她便明白,原来不是非她不可,一直以来都只有她自己认真了,别人根本就没把她当一回事。
“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是一样的。”她坐在院子里喝着酒笑了说,此时莫君善正好从外面回来,见她一杯接着一杯的灌进喉咙里。
“你是怎么了?”他没办法袖手旁观,走过去夺了她手中的酒杯。
“走开!还给我!”韩湘夺回杯子,推开他又往杯子里倒了酒继续喝。
“别喝了,你都已经醉了!”莫君善一把夺过。
“不让我喝,那你来喝!”她凑过去把酒灌到了他嘴里。
“好了,该适可而止了。”莫君善有些愠怒。
“不喝酒?不喝酒那就跳舞!”她脚步有点浮的退到一边空地上,莫君善想过去扶她的,她却瞬间翩然的转了一个圈,头四十五度侧向一边,双手有力的上下摆丢着姿势。正好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纱裙,长及脚踝的裙摆随着她的舞动不断翻飞了起来。
大概是有些醉了,她的动作缓慢又带着妩媚,迷离的目光配着脸上的红晕,真的让人看得心醉!莫君善此时也是看呆了,他没见过韩湘这种样子,虽然是同样熟悉的脸,但她总是板着一张脸,不怎么笑,一副很高傲的模样,如今她竟然在他面前跳起舞来,他甚至没想到她会跳舞,还跳得极美!
她的动作时而快时而慢,没有任何的章法规律,好像就是想到了什么才跳什么,与其说是在舞蹈,应该说是在发泄更贴切,不知什么时候她的脸上落下了两行泪,随着手脚慢慢停了下来,整个人却躺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