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温若颜自席梦思大床上缓缓醒来。自己真不是适合喝酒的人,她的手伸出被子细揉着太阳穴,这样想着。又觉得自己头昏脑胀,连身体都酸软得几乎直不起身。
不对!休息室什么时候有这种高规格的豪华大床了。她记得,酒店在员工薪资方面很大方,但是休息室的床一向小得有些过份。就跟中学寝室破旧不堪的木板子床是一个厂家跳楼价大甩卖的。
再者,就算她从未有过醉酒的经验,也照顾过醉酒晚归的室友,知道宿醉隔日定不会是这副腰酸腿软的模样!猛地一下坐起身,她低下头看自己身上不符合这个季节的清凉装扮——不着寸缕。
温若颜心中大骇,难道我是三年没交男朋友,饥渴得在意识模糊的情况下,都能做个春梦把自己脱得干干净净。
这也不对。十分迟钝的温若颜终于发现了身上最大的异样。湿滑的、有些干了的粘腻液体,遍布她的大腿、小腹、甚至上半身。
天!她……她居然失身了。还是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跟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还可能是一个属于别人的男人。这个消息令温若颜有些发怵,她知道自己不是个保守的人,可是这么随意的与别人的男人滚个床单,这实在是太刺激了。
她怎么这么白目,连员工休息室都能走错。一杯酒喝下肚去,就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来。真是……
前几天她才刚听说Z城里的第二富——死了三个老公的章女士,在第三个丈夫死后的第四年终于公开拒绝了一众上流社会公子哥的追求。尽管那些追求者无不年轻、帅气、多金。
章女士年仅三十二岁,已经打算做个彻彻底底的风流人物。她一出手就是大手笔,常年包下占据亦厍酒店十八楼VIP楼层大半面积的总统VIP豪华大套房。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安置她22岁尚未从电影学院毕业小情人。
她看了看大床,又看了看玻璃窗子,最后看了看满地混杂的衣物。真是一言难尽,看这楼层,看这衣服,看这装修。她居然睡了她的恩人章女士的男人,这简直不可原谅!
要是章女士知道了肯定会剥她的皮、拆她的骨,喝她的血啃她的肉!这顶顶贴心的“小情”,据说章女士是整整找了半年才找到的。
暂且不管“非礼勿视”一说,她看向紧闭着的半透明玻璃浴室门。隐约间还可以看到男人宽大的肩背,迷人的胸腹大长腿。透过一层玻璃,她都能感觉到他的沉稳有力。当然,这也可能是昨晚春宵多刻留下的后遗症。有些难堪,她搓了搓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连忙穿好了衣服跑路了。
就这样,慌忙逃脱的温若颜以为自己动作干净利落。还给自己做了一番很严肃的心理建设:昨晚月色幽暗,男人一定没看清自己。就当作一次意外事故吧,章女士啊,真是万分对不起!
温若颜此时并不知道,席容昭与章女士是另一种“关系匪浅”。而他放在沙发的西装外套盖着的,却是那张写全了她所有信息、设计别致的工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