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好意思啊,学姐!为什么你笑起来这样子磕碜人呢?我看着好心慌。”司徒云脸色吓得发白,声音颤抖。
“诶,学弟你真是胆小鬼,难道学姐还会吃了你不成。”
玺舞玉笑得更开心了,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雪白的一身连衣裙,一头垂到了腰间的黑色长发,她看起来跟传说中的女鬼确实有好多共同点。她的肤色也是白得吓人的惨白,而不是正常人那种生机勃勃的盈白肌肤。
司徒云越观察,心里就越害怕。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可不想跟这种聊斋志异里的女鬼打交道。
而且,刚刚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挚友张兰竹也是疑点重重的家伙啊。而且,一觉醒来就是失忆,实在是糟糕至极啊。总觉得自己跟周围的环境有点格格不入,有那么一瞬间,眼前还模糊起来,仿佛变成了高度近视加散光,整个世界看起来支离破碎的,模模糊糊的,有一股虚假的感觉。
可惜,当他偷偷咬了咬自己的舌尖,那痛感真得不能再真了。
“喂喂——”一声懒洋洋的带着某种羡慕语气的声音从学姐的背后传来:“你们当我是透明人吗!秀恩爱死得快啊!太残忍了,不要这样子虐我这个单身狗啊。”
张兰竹的眼底泛着莫名的光芒,那是一种极其羡慕的眼神和渴望。是那么火热,仿佛要把人用眼神融化掉一般。
炙热得吓人。司徒云看见张兰竹看着自己的眼神,心都虚了。你这是要吃了我吗?这里就没有一个正常人,好可怕,司徒云涌起了一股强烈至极的冲动,那就是赶紧逃离这个诡异的教室。尤其是眼前这两个不正常的家伙。
这个冲动是如此的强烈。直接就反应到了他的行动上。他大叫一声,用力推开了离他半尺不到的玺舞玉学姐,四肢并用地跑到了大门口。
扶着教室的门框,司徒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虽然不是十分激烈的运动,但心里的大起大落也是弄得他疲惫不堪了。
他回过头,想看看学姐他们有什么反应。
然后,眼前看到的一幕,直接把他惊得目瞪口呆。
学姐被他推到在地,头不见了。
头不见了!
头呢?
血红的液体,源源不断地从学姐的颈部流了出来,流淌在地面上。越过了桌腿,越过了站在学姐背后的,张兰竹的鞋底。
司徒云呆滞地抬起了头。
从懒猪的裤腿,到他的腰部,最后,他在懒猪的双手上,看见了玺舞玉学姐的头。
那是一个活力十足的头,仿佛本来就该是这样子的。
一声凄厉的长啸,刺得司徒云的耳朵生疼。
“张——兰——竹,把我的头放回去!”玺舞玉的头,正气十足地说着话。那场景,诡异极了。
不知道为什么,司徒云突然间觉得好想笑。毕竟,他已经脑补出来了学姐张牙舞爪的可爱模样了。
“扑哧——”司徒云到底没有忍住,笑出声了。
“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的挚友啊!”没等玺舞玉对司徒云怒目而视,张兰竹就大笑起来了。“果然有胆魄。感谢我吧!这头女鬼,由我来消灭!”
然后,兰竹的嘴,张了起来。
越张越大。
那是远超常人的大。
他轻轻一送,就把学姐的头一口吞了下去。
学姐来不及发出悲鸣,仿佛掉进了一个无底洞,消失在他的口中,连一根头发都没有露出来。
司徒云觉得好慌。可惜,他的腿已经吓软了。明明知道要赶紧跑,但他连一步都走不出去了。
张兰竹并没有停下来,他向着玺舞玉的躺在地上的那一部分身体走了过去。
这是要吃完的节奏?司徒云强迫自己想点东西转移注意力,让自己的腿不是那么发软。他才不想这样子被人生生吃掉呢!
怎么办?司徒云急得满头大汗。
然而,意外总是在发生。
一个美女学姐是女鬼,一个挚友会吃人,或着吃鬼。反正也就发生好多意外了。司徒云也不是那么吃惊了。
一只手,破开了张兰竹的衣服,从他的肚皮里伸了出来。
张兰竹的衬衫纽扣都崩掉了两颗,掉落在了地上。他的血,也飞溅得到处都是。
“诶?”张兰竹一头雾水地看着破开自己肚皮的那只手。
那是一只盈白如玉的手,上面没有沾染半点血迹。仿佛不是它破开的懒猪的肚皮一样。
下一刻,那只手收了回去。然后,一个人从张兰竹的肚子里顺着那破口蹦了出来。
张兰竹肚子上就这样子破了一个大洞,血流了一地。
这才多久的功夫,整个教室,就像是被血染过一样,成了一个修罗场。司徒云早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毕竟,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罢了。至少,现在失去记忆的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眼前的一切,太超现实了。
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子从另一个人的肚皮了蹦出来。太考验人的小心脏了。
“哟,好久不见,我是缺月梧桐,大家叫我二缺就好。”出来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萌妹子,她不伦不类的做了一个英国绅士的礼仪。看起来赏心悦目,优雅极了。
她捧起了手里的头,那是玺舞玉的头。
“好久不见,舞玉大姐。看见你真是太开心了,蹭蹭!”说着用脸蛋不断蹭起来。
“停下来啊!我快晕了,不要摇了,救我——”玺舞玉惨叫起来。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啊!
张兰竹呆呆看着眼前的意外,缓缓地跪倒在地,没能说出半句话来。就这样,默默地垂下了脑袋,死掉了。
“这就死掉了。”司徒云喃喃自语。
“是啊,死掉了,什么真是脆弱啊!”二缺站在司徒云旁边,认同地点了点头。
“我去,你什么时候站在我旁边的!”司徒云吓得腿也不软了,连着后退了四五步,拉开了距离。
这个二货看起来是个萌妹子,但感觉比刚刚的张兰竹要危险得多了。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司徒云可没有想跟她站的一起的念头。天知道她又是什么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