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藏书阁

“爹爹，那我现在是不是也算修士了？”太玄问道。“想知道？”太玄用力点了点头。雷天圣拉着太玄的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然后开口道：“提起修士，应当从我们生活的这一方天地说起。众所周知，天地之间除了我们所能看到触碰到的东西之外，还隐藏着一些我们看不见、摸不着的神秘之物，在我们修士口中被称为天地灵气或者说日月精华。这些东西凡人感受不到，但一旦聚灵入体，踏入聚灵境，你就会发现自己身边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单纯。你现在是不是有这样的感觉？”“的确比之前多出什么东西，却又是朦朦胧胧，并不真切。”“那是因为你的境界尚浅，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随着修为的提高，你对天地灵气的感应程度也会增加。我曾听说有些修为通天的大能甚至能清楚看到天地灵气的脉络。”说到修为通天的大能时，雷天圣的眼里满是敬畏。“爹爹，我还有一个疑问。”太玄顿了顿，沮丧地问道：“为什么我不能像你们那样施展道法呢？”“玄儿，做人可不能太贪心。”雷天圣摸着太玄的脑袋，“没有经过艰苦的聚灵入体就踏入聚灵境，已经算是一步登天了，爹爹像你这么大时还在学习如何聚灵呢，你倒好，居然担心自己怎么使不出道法来了。”“聚灵很难吗？”太玄很白痴地问。这要是被别人听去，多半是要吐血的。大哥，你知不知道，一个聚灵入体难倒多少人，有的没天赋的一辈子都不可能成功，就算有天赋的也不是一蹴而就的，那是需要常年累月的努力与积累，加上一定的机缘才能完成的，少说也要一年半载，你倒好，得了便宜还卖乖。“咳咳。”雷天圣就有种吐血的冲动，想当年他花费近一年才聚灵入体，那已经被称为雷家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同辈中的佼佼者了。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最后淡淡说了一句：“玄儿，以后你会明白的。”“可是您还没教我怎样施展道法呢。”“这个先放到一边。玄儿，你要知道，修行就如同砌房子，不打好地基的话房子要不了多久就会倒塌。所以你现在要做的是增加体内的天地灵气，然后再修炼道法。”“那我该怎么做？”太玄问道。“修行吐纳之法，从天地间吸收灵气，转化成自己的。你随我来。”雷天圣带着太玄离开房间。对于雷府，太玄是十分熟悉的，然而，此时雷天圣带他走的这条路却是他以前从未看见过的，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在路尽头是一处极大的建筑，透着淡淡的翰墨香味，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高挂在门上，格外引人注意——藏书阁。门两旁是一副对联“道海浮沉全术法，千载兴衰皆传承”。太玄年纪尚幼，识不得那么多字，但字里行间的苍劲、磅礴、韵味他还是能感受到的。书写出这些字的绝不是泛泛之辈。“好特别。”太玄出神地盯着对联的第一个字，这个字他不认识，却能从中体会到天地间的义理、规律、轮回。在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这样一句话，“九转红尘苦行客，轮回混元不灭仙。”然后是一声闷雷。这种情况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正当太玄出神之际，雷天圣早已惊呆了。好沧桑的感觉，这是雷天圣的第一印象，即使是自己这个活了近千岁的老家伙也远远不如。沧桑之后是深沉，是玄妙。这样复杂的气息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孩子身上？是错觉吗？不是。雷天圣想到了一种情况，不过，怎么可能？“爹爹，您发什么呆呀？”太玄伸出手在雷天圣眼前晃了几下，雷天圣这才回过神来。雷天圣深呼吸了一下，问道：“玄儿，你刚刚是不是看到什么了？”太玄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这个字很特别。”说着他指了指上联的第一个字。“道？”雷天圣敢说自己看这个字少说有几十万遍，可就是没发现什么。“你知道这副对联是谁写的吗？”雷天圣的脸上充满尊敬与自豪，“是我雷家的第一任老祖。他不仅创立了雷家，还使得雷家成为定海东域的四大霸主之一。”“那他还活着吗？”“老祖早在九千年前就坐化了，不过，他的遗骸依旧保存在往生园中。”“这样啊。”太玄看上去有些遗憾，毕竟那位老祖是个值得尊敬的人，不能见他一面，聆听他的教诲应当算一种缺失。“我们进去吧。”雷天圣推开藏书阁的大门，带着太玄走进藏书阁中。这还是太玄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书，单不论藏书阁有多大，就凭眼睛看到的，估摸着也有几万了。“藏书阁里的书包括藏书阁本身都是有禁制的，哪怕你修为通天，硬闯进来也只有死路一条。”雷天圣右手一挥，眼前的书架就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扇凭空出现的门。“当然，外面这些都算不得什么，最珍贵的在这阁中阁里。”雷天圣一边解释一边拉着太玄走进门中。与外面相比，里面看不到一个书架，也看不到一本书，而整个人仿佛身处浩瀚无边的星空之中。“这里什么也没有。”太玄撅着小嘴道。“这才是这里的玄妙之处。”雷天圣笑道，“闭上你的眼睛，用心去聆听，用心去体会。”“是这样吗？”太玄坐在地上，闭上双眼，一个不一样的星空呈现在他面前。所有的星辰都充满了灵性，有的遥远，有的邻近；有的光亮，有的暗淡；有的巨大，有的灵巧……细细观察，就会发现，每一颗星辰上都刻有不同的字样。原来是这么回事。太玄若有所悟，他开始尝试用自己的意念观摩这些星辰，与它们沟通。雷天圣没有打扰他，因为他知道第一次的感觉是十分重要的，一旦错过了就没有以后了。玄儿啊，面对那么多的功法，你究竟会选择什么呢？但他毕竟忽略了一件事，不只是人会选择功法，有时候功法也会选择人。太玄的意念早已遨游在星空中，每一颗星辰在碰到他的意念之后都主动让路。“九转红尘苦行客，轮回混元不灭仙。”早先浮现在他脑海中的那两句话响彻在他耳边。“来来来……”“你是谁？”太玄问道。无人应答，然后又是无法辨别性别、年龄的“来来来……”似这等灵异之事，太玄从未遇到过，准确来说，从今天早上起床到现在一直都是怪怪的，这让他感到隐隐不安，然而他的意念却在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他想要将意念退出来，却发现根本做不到。我一定是撞邪了。太玄想到。这样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最终，太玄的意念停在一颗九色的、光芒千万丈的星辰面前。正是在这颗星辰的表面刻着“九转红尘苦行客，轮回混元不灭仙”两句话。“其他星辰光芒多的不过万丈，少的仅有千尺，可它却足有千万丈，实在是怪哉。”疑惑归疑惑，太玄还是尝试着与这颗星辰沟通起来，一股巨大的信息量涌入他的脑海中。“九转红尘苦行客，轮回混元不灭仙。九转不灭，混元天地。轮回梦几回，生死九重劫。一朝红尘惊梦，他年天阙称尊。”仅仅是到这里，太玄便觉得这是一部了不得的功法。这部功法的名字是《九转不灭》，就朦胧而言，太玄觉得它与自己有缘。一般来说，功法都会言明创造者，然而，这部《九转不灭》却没有，这令太玄十分好奇。再看看里面的内容，却又令他不得不佩服。待太玄接收完所有的信息，这颗与众不同的星辰在瞬间化为粉末，什么都不曾留下，仿佛从未出现过。太玄正欲看些别的功法，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现实中，雷天圣就站在他旁边。“玄儿，你醒了。”太玄点了点头，迫不及待地问道：“爹爹，这里的星辰是不是被人看过就会化为粉末？”“粉末？”雷天圣笑道，“你怎么会这么问呢？若是那样岂不是早没了传承？”“可是我亲眼看见的。”说着太玄就把自己看到的情况说了一遍。“应该不可能。”雷天圣捋着胡须道，“根据家族已有的记录来看，以前根本没有发生过那种事。”“玄儿，告诉爹爹，你看到的那部功法叫什么名字？”“九转不灭。”“九转不灭？我雷家的藏书阁中有这部功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