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宗耀祖…”如果只是为了名,他永远都不可能实现,因为他永远都不能用本名在皇宫大殿上出现,那是欺君之罪,即使刘彻暗底下知道的一清二楚。如果是为了实质,让祖上知道自己并没有丢祖宗的面子,对得起祖宗,那么在原来的本家,陈府,不是更好地起点么?
“永远都不可能。”陈阿娇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永往向前的决心,难道她所做的努力,所付出的牺牲都白费了么?“如果,你可以为你妹妹想一下。”元明更是一团雾水,“日后,我当了官员,妹妹的身价,自然而然也会提高,肯定会找着比现在这种情况更好的人家。”他的脑海里一直幻想着他的光宗耀祖。
“那你觉得《论语》是什么?儒学讲的是什么?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里除了他,皆为女子,元语一脸漠然,完全不懂,“那是在原文中,特定的语句下。”特定,将女子与小人相提并论,这里面充斥着对女子的蔑视,认为跟小人同等级别,“为什么没有在原文中,特定的语句下,唯男子与小人难养也。”
“本来都是,女子短视,那亡故的窦太皇太后不也是如斯限制当今天子种种仁政。”仁政?刘彻这一招,比当年秦始皇焚书坑儒高明了不少,焚书坑儒令多少文人骚客,谩骂憎恨。而如今独尊儒术,竟是他人想要研究其他的,也不能为统治阶级所用,为了出人头地,为了将己身的才华施展出来,文人只能跟着皇家一同尊兴儒学。
而窦漪房与刘彻不合,天下文人学士,通过小道消息地传播。如今是刘彻掌管天下了,自然而然要对曾经对付之人,没有好话,揣测上意,以期待入主朝堂,当官的那些人清楚的知道该如何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如何能顺着陛下的意愿行事。只是他不能够,元明不能够,任何人都可以,他不可以,那也是他的亲人。
“啪!”一巴掌打了下去,“你没有资格。”一双眼目怒斥与他。她想她与她的这位好侄儿的梁子接下了,而且永远都没有解开的可能了,终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么?但她真的无法做到亦各从其志也。“皇家之事,怎是平民可以妄断的?”陈阿娇下手有些恨了,元明脸上有了很红的几根手指印。
元明看着她,也不哭,眼神里有着深深恨意,幽幽将他带到内室,用药替他解除疼痛,元语一直陪着哥哥,拉着哥哥的手不放,他脸上的手指印消了一些,但不多,“该吃饭了,你洗把脸就与妹妹一块儿出来。”顿了顿,又望了望外面,“她,真的是为你好。”
元明只是看着幽幽,也不答话,他心里想着的是以前他们的幽幽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有人欺负他们的时候,他们的幽幽姨,一定会站在他们这一边的,这一次却是一反常态,就因为她是幽幽姨认识的人,她是坏蛋,坏蛋,这是元明对陈阿娇的评价。
终究只有他们是亲人,终究只有彼此才不会背叛对方。元语也知道哥哥难过,“哥哥不哭,哥哥以后会当大官的,会成功的。”这个时候,只有元语还会鼓励他,殊不知,或许,是将他又往死亡的路途上推了一步,连同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