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古神仆从,执掌万物。古神消逝,神族为天地之主。谁为神族仆从?”
——《通天卷?轩辕录》
神族净明九千九百九十八年,神域西极。
楼高千尺,巍峨如山。
楼顶是无数巨大的天青石堆砌而成的高台,高台四周白云环绕,云中人影绰约。
高台之上站着两个神族,一个身高一丈,一身玄色铠甲,盔缨与战袍一色猩红。另一个身着青色铠甲,色如石玉,未着战袍。
“诸位尊者!”身着青色铠甲的神族道:“卑职已修至灵化之境,求赐予灵神神格。”
云中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你的姓氏?”
身着青色铠甲的神族道:“卑职并无姓氏,名为虎关。”
“放肆!”云中的声音愠怒道:“神仆有姓无名,私造名字者当被打入寂灭。你的主人是谁?”
“是我”玄甲红袍的神族仰头道:“我只给了他名字,没有给他姓氏。”
“炎渊将军”云中的声音道:“你身为灵神为何不尊神族律法?”
“诸位尊者”名为炎渊的神族将军道:“龙泽又向西北扩大数十里,泥犁谷中的恶龙开始北上。为使神域不为邪秽沾染,我麾下的神仆与龙群浴血交战,不畏死伤,赐予神格是他们应得的荣耀。”
“神仆一族自诞生之日便是神族的仆人”空中的声音道:“寸草生千年亦难成参天之木,赐予神仆一族神格有违天道,神族将遭天谴。”
“天谴已至,能助我族度过此劫的,恰是神仆一族”炎渊道:“我族主持天地近万年,因有不老之身,无数天神、灵神故步自封,不思进取,才在屠龙之战中屡屡败北。若打开神仆登入我族之门,我族必定一扫腐朽之气。”
云中沉默片刻,那声音又道:“神格不能轻予,炎渊将军可有高见?”
“天地万物,春生秋杀。秋风扫枯叶,来年发新芽”炎渊道:“我以为,请求赐予神格的神仆若能击败灵神,便获灵神神格,若击败天神,便得天神之尊!旧神堕落,新神崛起,如万物枯荣,正合天道。”
“好”云中的声音道:“虎关,你要挑战的神族是谁?”
未等虎关答话,空中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生死枯荣,正合天道!”
那声音说前四字时,犹在空中,说出“天道”二字时,已经在楼顶。
劲风如刀,将高台上空的云层划出一道久久难以弥合的缝隙。劲风止息,一个身高丈二,一身天青色长衫的神族现身于高台之上,他身边站着一个瘦小的身影。
这个身影不过五六尺高,在炎渊、虎关面前显得孱弱不堪。
“盈越将军”炎渊对身着青衫的神族施礼道:“你现身于此,想必征伐泥犁谷的战事又获大胜了。”
“岂止大胜……”盈越淡淡一句,也不看炎渊一眼,只是仰头道:“诸位尊者,龙兽如荒野之草,生生不息,我族兵甲再利亦难斩杀干净。我与军中诸将以泥犁谷中污泥为体,以龙血为津,造出此物……”
盈越推了那瘦小的身影一把,那个身影晃了几晃,却未挪一步。
“此物与龙族类似,生性好斗,繁衍之能更在龙族之上”盈越道:“我军于十五年前造出此物一千个,本为享乐玩耍之用,如今已有十万之众,成为我军主要兵源。”
云中的声音道:“玩物难堪大用。”
“尊者有所不知”盈越道:“龙兽有古神之灵,此物亦有古神之灵,若是调教得法,亦能施展神术。”
“神术只能为神族所有!此乃天道!”云中声音道:“非我族类,擅行神术者当打入寂灭,以正天道。”
“尊者勿忧”盈越道:“此物寿命不过数十年,与野草类似,不会威胁我族。若是调教得法,以此物为进可与龙**战,减少我族伤亡;退可与神仆一道为我族仆从……神仆亦可长生不老,千年如一日,难免厌倦。此物数十年便会死去一批,常换常新,我族便不会寂寞了。”
“龙兽未灭,泥犁谷和龙泽尚未净化”云中的声音道:“此物若有用,尽可多造些,你带它来此处有何事?”
“此物虽然污秽,毕竟为我族所造,亦有我族之灵”盈越道:“它们也想被赐予神格!”
云层之中一片沉寂。
“诸位尊者”盈越道:“此物虽有十万之众,我族可赐予其中一二灵神神格便可激励军心。我族虽有长生之道,却不善繁衍,不宜再与龙族以命相博。此物若是运用得法,既可保我族性命周全,亦可铲除龙泽与泥犁谷中的龙蛇。”
“此物即是玩物,当与神仆同等视之”云中的声音道:“它们若想被赐予神格,需战胜神族。此物可有姓氏,想挑战哪位神族?”
“我赐此物姓越,是我第九十九个仆从,我叫他越重九”盈越道:“他要挑战的,是炎渊将军。”
“诸位尊者!”那个名为虎关的神仆忽道:“炎渊将军是北路军主将,岂能与一个玩物比武,卑职愿代替将军与此物较量!”
盈越冷哼一声,左手凌空向虎关斜挥过去。
顺着盈越左手挥出,坚硬的天青石板上出现一道近一尺深的凹痕,直指虎关。
虎关只见眼前黑红相间的影子一闪,炎渊已经挡在面前。
炎渊双臂交叉,与盈越挥出的无形剑气相撞,发出金铁交击之声。
“盈越将军”炎渊放下双臂,双目赤红如火:“我一直想成为天神。依神族律法,灵神晋升为天神,除了屠龙立功,在比武中杀死天神也可以。”
一道雷霆夭矫如龙,落在高台之上。
霹雳生炸响,数块巨石被击得粉碎。
云中声音亦如雷霆:
“无上尊者在此,休得无礼!”
高台之上的四个身影齐齐跪下,高声道:“尊者息怒!”
“盈越,你既然说这玩物有我族之灵,可视同神仆,它要挑战哪位神族,可自行挑选”云中的声音道:“越重九,你想挑战的神族可是灵神炎渊。”
“不是!”
那个瘦小的身影发出的声音振聋发聩,他起身走到高台正中,仰头高声道:“诸天在上,卑职要挑战的神族是,疾风之神盈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