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义顿在当地,身体略晃了晃,转过身时,辛正只见他心口上正插着一把雪亮的匕首,黄国公轻蔑一笑,所有的人全盯在了那把匕首之上,黄国公撑手拨出了刀,鲜血便一股股的直往外流,邹义目光惨淡,口角渗血,转头直盯着辛正,似有许多事情要说,然而又是一口鲜血呛出后,瘁然倒于地上。
“本公奉先帝密旨,监督淮北军,今主帅邹义不顾朝局,私传圣意,矫旨造反,以致天下动颜,本国奉先皇旨意斩杀逆贼,众将若有疑义者,可上前分辩”
不仅是帐外的那些将领,加上辛正、肃王等人都木然于当地,连邹义的众多侍卫亲兵也被眼前一幕所镇住,谁能想到,大吴名震天下的淮北军总帅竟突然死于此前面前,无论谋略、阵法、攻伐本身诸项,在列国之都有着赫赫威名,然而就是如此一位名将,就死在这十步以内,而杀死他的人,又是天下人皆以为是其攻守同盟之人。
辛正略一省神,举手便夺了押着九皇子和秦逸之二人的四个侍卫的兵器,一招之下夺了四人兵器,一是占了众人惊骇之下未曾提防之便宜,二来手法高明,连黄国公看了也是佩服。
还是黄国公机警,走到了大帐中央说道,“列位,康王爷奉旨监军,不想被邹义这厮所害,老夫与肃王爷奉了密旨,来自处置此人,本有爱才之意,劝其迷途知返,仍不为大吴一护国栋梁,今此人无药可救,仍欲加害来此到此处的九皇子殿下和圣上的得力谋士辛公子,本国不能再纵容于他,只好下此决断。”
“你信口胡说,陛下已经免了你的所有爵位,还拘了黄府的所有人丁,怎么会是你奉了密旨,你当天下人糊涂,还是淮北军将领是糊涂之人?”帐外一个络腮糊子、脸上还有许多麻点的将领叫道。
辛正看此人相貌粗狂,却是个细心之人,心细之下又不失胆大。
黄国公笑道,“正所谓周瑜打黄盖,本国这出苦肉计岂是尔等能明白的,若不是天下皆知,岂能瞒得过邹义。”
有些将领已经暗暗点头,也有许多面露疑色,但是就时下局势,也不敢枉言,况且来到此处的都是些中层军职,只因半圆客栈消息才来到此处一探究竟,邹义真正的亲军将领还未到此处,此时若有个不小心,便有身首异处之险。
辛正才不言语,只恐时机一过便有麻烦,站在黄国公和皇九子薛劲草之间,一来防备黄国公对皇九子不利,黄国公虽然年老,然而武艺勤习,力气固然不如当年,但是老道之处,也不是辛正敢小觑的,二来此处离肃王只两步之遥,举手间便能拿下。
辛正说道,“国公爷老成谋国,辛正佩服,只是不知康王殿下现在何处。”
“本公刚刚说了,康王殿下被邹义之厮残害了。”黄国公应道,面嫌愁苦悲伤之意,辛正站得近,也险些未瞧得出他催悲的伎俩。
“敢问黄公你,殿下的尸身在何处?”辛正追问道。
要说邹义谋反,此时并无铁证,最有用的证据便是康王之死,辛正一刀正中要害,倒不由得黄国公不说,黄国公心里也暗自佩服,自己身在其中,若不把康王之死说个明白,恐怕也不能取信于人,更有甚者,难逃帮凶之嫌疑。
“辛公子,肃王殿下和九皇子殿下在此,若把如此血胜之事表明于此时,恐大伤兄弟之心。”
肃王也道,“罢了罢了,辛公子,本王也不愿有此等事情,我等兄弟姐妹七人,先是小妹靖虚小小年纪便没了,后是大姐突然殁逝,如今三弟也被人残害,心如刀绞,就莫让本王听这般细节。”
“二皇兄错了,正是有兄弟之情在此,三皇兄不能无辜枉死,皇家之事便是国事,这邹义也不是一般人等,乃是我大吴五军之一的淮北军总帅,据黄国公所言,竟然敢害当今皇子,其罪当万死。”
“九皇弟,为兄不愿与你争执,你常年在蜀为质,不似为兄与你三皇兄朝夕相处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