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时候,江若、孟非烟她们六个女生像往常一样坐在宿舍里一起吃饭。
杨晓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饭菜吃了一半就把剩下的倒进了走廊里的泔水桶,说是没有食欲。
大家自然都要关心一下,但杨晓支支吾吾没说出个其所以然,还有点“欲说还羞”的样子,更加钓起了大家的胃口。
“好吧,那我就老实说了吧。你们可不许笑我,你们可要告诉我,我该自己办。我都要愁死了。”见大家都逼问得紧,杨晓决定坦白一切。
当大家全部的目光都集中在杨晓脸上的时候,她的脸涨红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们说,是不是男生都喜欢胡思乱想啊?”
“啊?什么意思啊?”林若水显然没明白杨晓的意思。
“哈,怎么回事?说说看。”孟非烟已经猜到了几分,抿嘴憋着笑,然后问。
“对啊,你这说得没头没脑的。”江若也对杨晓的话表示不解。
“唉,你们不懂也正常。”杨晓叹口气,一副神神秘秘又羞答答的表情,走到门口往走廊张望了一下,先把宿舍门关得严严实实的,然后才说出了事情原委。
原来,杨晓说的是她经常挂在嘴边的心爱的男朋友周少钦对她的“企图”。
周少钦是教导主任周才俊的侄子。
教导主任很少在学校住,就把一个两室一厅套间的其中一室给侄子住。
那天中午,周少钦找了个借口把她叫到宿舍。
“这个好办呀,你以后不要再去他的宿舍了。也不要和他在人少的地方见面,不就没事了?”方白荷第一个说。
“没这么夸张吧?”杨晓却说。
“呵,你就是喜欢和他单独待在一起对吧?”林若水语调温柔,却一脸戏谑狡黠。
孟非烟却没继续杨晓的问题,转向林若水说:“你那个柳下惠呢?”
她们也都知道已经在上大学一年级的柳君一直都有在关心着林若水,大节小节也一直都有礼物寄来。
林若水脸上泛起红晕,忙解释说:“我们的情况不一样,他还没对我说喜欢我呢!我们根本就没确定关系,连手都没拉过。”
林若水比杨晓还单纯,性格和外表都像一株温室里的娇嫩的花,浇水的时候都只能用喷雾,经不起任何雨水的摧残。她这么一说,她们也没理由不相信她。
转回到刚才的话题,杨晓又重复,“是不是男生们都整天想些乱七八糟的事?”她还是对周少钦耿耿于怀。
“整天想倒是也不至于,但频率还是挺高的。”孟非烟说得很肯定。
大家一下就哄笑开了,“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是不是程潧告诉你的?”她们越说越过分,说得孟非烟都不好意思了。
“怎么可能!我又不喜欢他。怎么会和他谈论这些。”孟非烟赶紧澄清。
她们脸上带着诡异的笑,集体“哦”了一声之后又继续话题。
“等等,我给你们看本书我就知道了。”孟非烟说着,从床上拿了一本书,是一个日本作家写的。
她翻开其中一篇,标题是《男人这东西》。“不过你们别想多了。这只是科学探讨男生的心理、生理随着成长而变化的文章,是科学解释,不是不健康的书籍噢。”孟非烟先申明。
“我们不会的。”几个女生异口同声,然后头抵着头凑在一起看起来。
人类终究难逃动物这一本质属性的桎梏。
而就在男孩们在与狂风骤雨般凶猛不羁的冲动苦苦鏖战的受难季节,同龄的女孩们却将自己的梦想寄托于少女漫画所描述的爱情故事中。男人和女人对于青春期的感知方式的差异非比寻常。
十来岁的时候,大多数女孩将恋爱这件事看得极其浪漫,充满了美好的憧憬。而同一时期的男孩,显然就没有这么多精神层面的东西,倘若他们表现得纯真浪漫,那一定是因为缺乏表现力才显得如此笨拙。事实上他们面临的问题更为现实——如何驯服那匹狂暴的“烈马”,他们被这个难题压迫得喘不过气来。
因此,仅就少男少女时期而言,女孩远比男孩浪漫得多。
让我们来观察一下具体的情形。假设有位男孩在同学中发现一位令他怦然心动的女孩,又假设他运气不坏,开始跟少女约会了,这种时候,男孩一定暗自期待着能够搂住女孩,上下其手。
男孩们一方面难以平抑心中的不安,另一个方面又抱有尝试的愿望,他们置身于这两种相互对立、相互矛盾的情感中,挣扎、烦恼。
然而,在人类社会尤其是像中国这样升学考试压力巨大的国度,精力最旺盛的时期却必须面对残酷的现实,日复一日伏案苦读。
只要是男性,自然就会有冲动,这是无法抹消的事实。在今天这种激烈的升学压力下,对男孩来说是一种相当残酷的考验。如果能参加体育兴趣小组大运动量地训练,舒展筋骨倒还罢了,倘若在学校便闷在教室,回到家里又被迫钻进自己的房间里埋头学习,整天坐着的话,男孩们体内的能量就会蓄积过剩。由于男孩们不得不在这样的状态下坚持学习,而同时不必如此因冲动而烦恼的女孩们学习成绩比男孩子们好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因此,男孩子能否在残酷的升学竞争中胜出,可以说关键的问题在于如何克制自己内在的冲动。
除了个别极具天才头脑的人,能够在升学竞争中胜出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自我抑制能力极强的人,能够抑制自己的冲动;另一种就是天生冷淡的人。换句话说,只有从小就习惯于控制自己冲动的男孩才能在升学竞争中脱颖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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