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到宇智波的路程其实相当煎熬,每一步佐助都能听到其他人的议论。
“快看,那个孩子,就是那个孩子!”
“那个啊,宇智波一族最后的遗孤……叫什么名字来着?”
“佐助啦!宇智波佐助。”
“真可怜啊……”
“传言说他哥哥就是凶手呢!那个宇智波一族的天才,宇智波鼬!”
“啊,骗人的吧?”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谁知道呢……”
“万一……是真的呢?”
“听说他在那个晚上看到了凶手……”
同情的,怜悯的,甚至幸灾乐祸的目光一直落在莫延身上。
大人们掩着嘴、偏着头,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他,小孩子们也在窃窃私语。
佐助本来五感就相当灵敏,写轮眼开眼以后就更加敏锐了。
只是当他抬头看去时,这些人又都在忙着自己的事,用夸张的肢体动作和表情避开他的盯视。
佐助心里清楚,这些人就是故意让他听到,想要看到他崩溃的表情,但他却完全不受影响,表情和步伐完没有丝毫变化。
在本能的驱使下,佐助越走越远,越走越偏僻,渐渐地走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那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扇极为高大的门伫立着,门边挂着几条隔离带,“禁止进入”几个字交错在其中,衬得整个门口越来越黑,散发着阴冷血腥的气息。
佐助抬头,门顶上方那一个团扇家徽沉默地俯视着他。
这里就是宇智波一族的族地,与世隔绝,离群索居。
也难怪,这才几天这里就已经破败成这样,寂静的甚至连虫鸣鸟叫都听不见,衬得不远处的树叶颤动声格外不自然。
佐助知道,这是因为有人隐在暗处窥视他。
大概是暗部的人吧!
站了好一会,佐助才抬脚往里面走去。
石板铺就的道路如同记忆一般光滑平整,高大的房屋整齐地排列在街道两边。所有店铺中陈列着各式各式的商品,不过颇为凌乱。
走在这条道路的每一步,佐助的脑海中闪过每一栋房屋主人的音容笑貌。
山间引下的小河依然咚咚地流淌着,完全不受灭族一事的影响,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然而佐助的记忆中永远定格着那一副画面——遍地的尸体,满目的血色……
整条街道都被整理过了,只有些许战斗斑驳的痕迹还残留着。
佐助还记得那有好几条自己使出手里剑留下的裂痕,他脚下的道路还有一些血液渗透后留下来的黑褐色的印记,很有可能是他留下的血。
风轻轻地吹过空寂的房屋,声声呜咽恍若有人悲泣一般。
“吱——啦啦啦……”
佐助轻轻一推,那扇门咿呀着慢慢打开了。
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佐助脱下鞋子,穿过门厅,穿过客厅,穿过长廊,院子里的池塘中水光粼粼,偶尔还能看到红色的鲤鱼将头伸到水面呼吸,一串串的气泡从水中缓缓升起,然后在水面炸开。
终于,他来到了宇智波家的修行室。
这里是他最初学习制造查克拉和练习三身术的地方。
这里承载着他与父母、与兄长之间的无数记忆,直到在此地留下最后也最痛的一道伤痕。
修行室正中央的位置,白线勾勒着宇智波夫妇死亡时交叠的姿势,大片的血迹铺陈着,铁锈般的血腥味弥漫着,像是无论经历多少岁月都不能消散。
佐助在来的路上还想着要怎么利用系统把写轮眼的力量发挥出来,这个时候他突然间什么都想不到了。
巨大的悲怆蓦地袭来,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直到他忽然觉得脸上有些凉,伸手一抹,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他放任着自己的情感,让清晰如昨的种种过往闪过脑海,翻涌起心头紧紧缠绕着的憎恨和孤独的痛苦。
现在他就是宇智波佐助了,不管是多么沉重的东西,都会背负起来:爱也好,恨也好,都自会偿还;家人,族人,兄长,也都会有个交代。凭借着自己对剧情的知悉与系统的帮助,他相信他一定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结局!
现在,还是好好修炼吧!
他很清楚,别看宇智波血脉强大,也别自恃着自己身上的系统,现在的他还弱小丰呢!
尤其是他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一直处在风口浪尖之上!
先看现在的情况,各方势力始终保持着对他的关注——木叶内部的根部首领团藏一直将他的存在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只是迫于三代目的庇护和宇智波鼬的威胁才不能动手;而三代目火影大概会时不时用他的望远镜之术来观察一下他这位宇智波遗孤的状态。
他很清楚,之前能让三代火影中招的原因很多,第一就是三代火影对他并不设防,毕竟他一个八岁的小孩,能对影级实力的三代火影做出什么呢?第二就是有系统的加成,第三就是写轮眼的力量在基因优化后迅速得到提升,而佐助选择的忍术又是相当隐秘的别天神,最后便是佐助想要达到的目的与三代火影的意志并没有很大的冲突……
佐助也是后来冷静下来才分析到的。
若是真的看他自身的实力,并没有能力发现三代火影有没有用望远镜之术来监视他呢!
再想想,木叶之外,觊觎着宇智波血统力量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能不好好修炼呢?!
“叮咚,恭喜宿主领悟变强之心,荣获一次抽奖机会。”
抽奖?什么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