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辰连忙运气抵抗毒雾,她应该是误入了什么阵法。
她曾在一本古籍上见过这类阵法,以竹林为屏障设置毒雾,可古籍上并未写如何破解,她找不到阵眼,就无法破阵。
渐渐的,她有些体力不支了。此时她倒是知道怎么破阵了,这雾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淡了,应该是只待正午十分就可散去,不过她却没力气了。只希望这雾气毒性不是太强,让她能支撑到中午,她缓缓闭上眼。
朦朦胧胧中,景辰好想看到有人从林中走出。男子穿一袭白衣,衣摆处绣满了精致的云纹,连纹理都看的一清二楚,可奇怪的是他的容貌却是怎么都看不清,好像被浓雾遮住了似的。
这竹林中竟然还有人,是误入其中的吗?景辰想提醒他这雾气有毒,可却说不出话。
景辰努力睁开眼,可却依旧只能看到那人完美的下巴和薄薄的嘴唇。
那唇极其艳丽,一张一合的,像是在跟她说着什么。她凑着耳朵听,可却只听到男子的一声叹息。伴着男子的长叹,她彻底陷入昏迷。
竹林深处是一间竹屋,屋前空地上种着一棵棵茶树,几株兰花伏在地上虽未开花,却颇显清幽。不远处有一座竹桥,可能是天气太冷,竹桥下的小溪内看不到什么游鱼。
男子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雪白的衣袍旖旎的铺了一地,宛若一地银霜。
轩眉修长,斜飞入鬓,凤目狭长,微微向上挑,说不出的魅惑风流,但那双黑色的眼瞳却是如琉璃般透亮。
修长的手执起炉上的茶壶,茶水倾泻在杯中,淡青色的叶片浮在茶水之上。一瞬间,茶香四溢,袅袅的茶香散了很远。
白芍端来一捧新茶,放在石桌上道:“公子,这是刚来的新茶。”
凌奚并未看那茶,而是端起自己的杯子轻啜了一口,他将杯子放下,道:“白芍,你知道何为命运吗?”
白芍抓了抓头:“白芍没读过什么书,不知如何解释。”
“所谓命,不过是弱者逃避的理由,所谓运,也只是强者的谦词。”凌奚又问道:“白芍,你可相信命运?”
白芍低头回答道:“婢子的命是公子救的,公子信什么,婢子就信什么。”
凌奚笑了笑:“你倒是会说话。”
良久又问道:“你来这儿多久了?”
“快五年了。”她的家乡之前闹饥荒,她一路逃荒,直到饿晕在这宁水谷,多亏公子救了她。
凌奚把玩着手中的杯盏:“是啊,都这么久了。”凌奚有些感叹:“原来我已经这么久没出去了,这么久,我都忘了外面是什么样子了。白芍,你跟我说说外面的世界吧。”
白芍觉得公子问对人了,她平时出去最喜欢打听那些小道消息了:“外面人可多了,很是繁华。自从几年前新任君王登基以后,蜀国就更强大了,如今都快赶上南越国了。”
平时说话不多,这一说本性就露出来了,白芍顿了顿又道:“不过这新任君主有些奇怪,这都好几年了,还未立后,平时更是不近女色,就连服侍他的人都是男子,朝中大臣都很着急。民间更有传言说她有什么隐疾了,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公子,您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