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已是临行。
卫无音清晨醒来,摇了摇脑袋,才刚刚破晓。
无奈的笑了笑,没必要这么激动的。。。
再次躺回到床上,却是如何也睡不着了。
猛然听见门外似有脚步声,连忙闭上双眼,装作熟睡一般。
过了一会儿,便传来一阵急躁的敲门声,似乎有些不耐烦。
“姐姐可醒?姐姐?”
是卫无瑕。
卫无音刚睁开的双眼立马闭上了。
烦躁,不想理她。
又过了一会儿,门外又传来声响,似是发觉屋内之人并未苏醒,说话也放肆起来。
“不就是即将狩猎吗,用得着专门来问她的意见吗?不过也好,看她有如今还未起床,必是赶不上了,想是不会在改变主意了。果真,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静了一瞬,脚步声再次响起,渐渐走远。
卫无音脑中一阵混乱,再也睡不下去,坐起了身,看向门外。
何必呢,何必和这样的人较气呢?
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句,嘴角再次挂起了笑容。
穿戴整齐,正准备出门去打盆水-----她一向喜欢清静,也不在乎多干些活,身边常年便没有丫鬟。倒是卫无瑕,见她这般推辞,便毫不犹豫地把她身边的丫鬟全部要走,平时由一群人服侍着,半分也不动。
也真是不嫌烦。卫无音想到。
拿起木盆,刚要出去,却听见一阵马嘶声,便在门边停住了。
“无瑕,有城,你们可准备妥当?”
“是!”两人齐声答道,语气中隐约可见欣喜。
卫正秦微微停顿,似乎是轻应了一声。
“爹,有城不明白,为何今日如此之早便要离开?有城没记错的话,狩猎辰时才开始,现在还未到卯时,为何如此急忙?”
“问的好!”卫正秦笑道,“此本位皇家狩猎,我的能获得如此殊荣已是惶恐,自是不敢怠慢,须得尽早到才是。”
“还有,切记,不可与太子殿下、各位皇子相争,不可冲在皇上身前,不可以箭相指,切莫失了君臣之礼。”
“定当谨记于心!”
之后,又出传一阵马蹄声,显然已出府门。
卫无音这才打开房门,心中却是一阵震惊。
宇文易让她卯时临尾时再去找他,虽说前往狩猎场并不需太多时间,可依旧只能勉强赶上。
大不敬的罪名。。。卫无音只感觉丝丝凉意。
手上的动作不知不觉便加快了些,纵然相信宇文易但还是有些许紧张。
还是应该早些去吧。。。
到达百草阁附近的客栈时,才刚到卯时。
叶翎依旧站在客栈门口,眼神严肃,扫视着路过的每一个人,见到卫无音前来,连忙向前几步,微微躬身说:“卫小姐,请。”说完,转身带着卫无音上楼。
兜兜转转,卫无音猛然发觉,虽来过几次但连宇文易住在那间房都不甚清楚。
颇有些懊恼地皱皱眉头,怎么这么不仔细呢?
又是一个拐弯,走到尽头,便是宇文易所在的房间了。
果然,是个寂静的地方。
叶翎轻轻叩了叩门,躬身道:“属下叶翎,带卫小姐前来相见。”
只听里面传来一声沉稳的声音:“进来吧。”
卫无音推开了门,便见宇文易正坐在桌前泡着茶。
“今天为何来的这么早?”
淡淡地询问,仿佛两人是相指相熟的老友。
卫无音忽然想起了他曾经说的话。
“我们,毕竟还算得上是朋友吧?”
微微低了低头,开口:“三皇。。。宇文易,我怕,时间来不及。”
见他不说话,又有些责怪道:“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狩猎的时间?”
却忽然看见宇文易轻轻摆手,眼见带着一丝笑意,不知是为何。
“不必担心,有我在。”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但卫无音的心间莫名一震。
只见宇文易已然喝尽那一杯清茶,站起了身,依旧是一身玄青长衫,手中确实多了一把剑,平添了一分英气。
果然,他是用剑的吗?卫无音在心中问了一句,感觉像是一种安心,又像是。。。欣慰?
不待细想,宇文易已经开口:“既然来了,便走吧。本来并不想让你知晓,还指望你能多休息片刻呢。”
随后目光停在卫无音身上,“你这一身。。。”
“哦,忘了跟你说。”卫无音这才记起,自己穿了一身随从的服饰,“我不想让我爹他们认出我来,毕竟没告诉他们。再者,我们两人这样走在一起,难免会遭人议论,对找寻药材或许会有影响。”
宇文易点点头,不再说话。
旅店门口,叶翎牵来了三匹马。
卫无音微微一怔,转头问宇文易:“就我们三人吗?”
却听叶翎说:“启禀殿下,护卫已到位,先行前往寻找雪莲。”
宇文易默许,随后翻身跃上马背,低头询问:“可会骑马?”
卫无音傲然一笑:“那是自然。”
说完,走至另一匹马前,同样翻身上马,透着一股潇洒。
宇文易轻笑,随后轻拽缰绳,先前驰去。
卫无音见状,自是不甘落后,同样绝尘而去。
留下叶翎一人,停在原地。摇了摇头,这两人性子怎就如此相似呢?
不敢怠慢,连忙追了出去。
行至中途,速度减了下来,两人相视一笑,只觉爽快。
“无音,”宇文易冷不丁叫了一声,这称呼让卫无音微微有些诧异,确实习惯性地应了一声。
“我一直想问你,你是何时开始学医术的?”
“就初见你前一周多吧,我也不甚清楚。”卫无音擦了擦汗,毫不在意道。
宇文易明显有些震惊,但立刻整理好情绪,又问道,“为何要学医呢?”
卫无音摇了摇头:“因为我娘,她生了重病,我要帮她治。”
“那为何现在才开始学?”
“娘的病,是这些天才开始恶化的,以前我也有研究过,只是没有仔细学过,只是大概了解些调理的方子,每天做给娘吃,养养身子。现在实在不行,只好学了。”
“原来是这般,佩服,佩服。”
忽地,宇文易拽住了缰绳,马骤然停下。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