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眼看就要不得收场。
应该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宇文中终于开口:“还要闹到,闹到什么程度?”
宇文安明显气势弱了几分。
“朕这些年,边界,一直不得安宁,你们这些个孩子怕,也就只有志儿一个能够为朕镇守边疆,朕却,却从未说过你们。于朕而言,只求你们几人兄弟齐心,难道你们当中,就没有一个人理解吗!”
宇文安皱眉,却始终不敢回头看父皇一眼。
宇文汇暗自松了一口气,幸亏,这是父皇最在乎的,当真惊险。
“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此事若还欲深究,也需查清原委,如此妄下结论,又怎让众人信服?”
门口,卫无音却似乎有些疑惑,是自己喝醉了吗?为什么隐隐感觉皇上似乎,有生病的迹象?为何一直在咳嗽?
罢了,怕是自己喝多了,这段时间又一直在学习阅读医书,因此条件反射了吧!
可惜,研究的,主要还都是一些治疗风寒的药,在后来为宇文易解毒时,也只是配合自己所熟知的药材,进行实验。
果然,学医还是要有经验才行。现在就连喝醉酒这种小事,也无法解决。
今后,今后还要,好好练习才是。
思念至此,迷迷糊糊的,却是睡着了。
隐约似乎看见一个玄青色的身影,就免免强强,睁开了眼,却对上了宇文中那对看穿的眸子。
是皇上啊,还是多休息为好,怕是病了。卫无音无聊的想到,却只是想到。再无力支撑,睡死过去。
却又怎知,宇文中忽然一怔,平静无波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动,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半字未提。这一场婚宴,虽闹得沸沸扬扬,却最终是这般不堪的收场,果真讽刺。
且说宇文易。
宇文易这次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寻找那个人。
事发突然,甚至来不及告诉无音,告诉四弟宇文汇。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来传的信,突然有人告诉他,那个人,就在城郊。
思索再三,终觉此乃调虎离山之计,却着实,琢磨不透其中深意。仔细斟酌,总觉此事与那个人脱不了干系,终究还是前来此处赴约。
明知道这次前来,碰不见他,但是看见他的手下,或许,也就有机会能够了解他的行踪罢!
所以语文一中就是抛下卫无音,抛下宇文汇,独自一人,来到了这里。
不得不说,这个人,挺会选地方。
相约见面的地方,正位于城郊卫府后的那一座山,在那座山的山脚处,有一小湖,湖旁有一个六角凉亭,凉亭旁,亦停着一舟小船。
宇文一轻轻笑了笑,不再多想,直直向那凉亭走去。
走至亭内,才恍然发觉,其中有一棋局,此局甚难解,正是其中经典;奇怪的是,只在黑子的那一方,放了一个椅子,那个角度正对着湖心。宇文易悠然自的坐下,手放在桌边,恰好碰到一杯茶,仍有余温,显然是刚泡好。
宇文易抬手,品了一口,不禁赞叹果为好茶,再不好意思坐着,朗声道:“兄台既至此,即可现身罢了,时间算计如此精准,在下着实佩服,果真也是随了那人的性子,如此娴雅之情,却又运筹帷幄,当真好算谋。”
一阵笑声传来,宇文易微微一愣,却原来是个女孩?
“殿下为何如此果断,选择来这亭中,而不是来着移动更加方便的小船中呢?”宇文易有些疑惑,这个声音极其耳熟,难不成曾经在哪里见过此人?
猜得到是正确,只不过从未见过。
来人正是逸岚,而这个局,也的确是逸岚设的局。
宇文易回以一笑,见对方知晓自己的身份,便也不多隐藏:“姑娘心思缜密,胜过许多江湖壮士,本王领教了。姑娘说的对,这一艘孤蓬的确便于行动,只是姑娘既不愿现身,本王又怎好意思进去叨扰呢?”
又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虽然依然没有现身,却明显没有一丝想要隐藏的意思,干净利落的性格一览无余。
“殿下又怎知,我便一定在这孤蓬中,而不是,还未前来呢?”
宇文易装作掩饰性的轻笑:“恕本王直言,这一般小舟,吃水不过几存,如今却已过尺。姑娘气息掩藏得的确好,只是这身段,却着实在无法避免。”
逸岚愣了愣,哑然失笑,却不再多说,只是悠闲道:“殿下可见过此局?”
宇文易点点头,又喝了一口茶:“后发制人,请君入瓮。”
逸岚点点头,却也不知晓那宇文易是否看见:“既然知道,殿下为何还有明知道前方有陷阱,却依旧要走进来呢?为何?宁可进着陷阱,也不愿涉险来我这里一试呢?”
宇文易毫无惊慌的神色,显然早已料到,从面前拿过茶壶又倒了一杯:“我要的东西就在这瓮中,既然给了个机会能够进来,我自然要领情。”
对面久久没有声音。
“所以,姑娘也该把原委都告诉我了吧。”
小舟中传来一阵掌声。
“殿下既然已经明白,我便不再多绕弯子了,我家公子今日托我前来,不过是与你约法三章。”
“何事?尽管说。”
“公子这次前来,不过是为了一场赌约,一场与你的赌约。今日在此,一年为期,夜墨为注,殿下,可有胆量相赌?”
宇文易冰冷一笑:“果然是他。”
“这便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了,在此约定,公子的身份,公子回来的信息,不能告诉任何人。不过你也知道,以公子的威望,说出来,对你也没有任何好处。”
“同意。这本就只是我们二人事之间的事情,不必牵扯他人进来。”
“这个赌,既然已经定下,便绝对不可反悔,愿赌服输,其中运用任何手段,都没有权利反驳。”
“。。。我知道了。”
“最后,你可以保一个人。这个人,我们公子不会动。”
许久,沉默。
逸岚似乎料到了这番情景,善解人意道:“你没有必要现在就告诉我,等到哪一日想到了,再说不迟。”
。。。
“怎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