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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远行

石浩回到树屋整理了衣物,其中一把玉制的发梳,被他珍而重之的放到包裹最中间,这是他母亲留下的唯一物件,他将之视如珍宝。

“小浩,你进来。”老族长略带沙哑的声音从树屋深处的一个房间传出,石浩放下手头的东西,快步走了进去。

老族长满头银发,脸上皱纹遍布,尽显苍老之色,唯独一双眼睛还炯炯有神,格外的深沉,此时他正手拿着一柄暗金色的匕首,轻轻的擦拭着,脸上的喜爱之色无法掩饰。

“族长爷爷,您叫我。”石浩恭敬的站在一旁,开口道。

老族长没有回答石浩,而是自言自语的说着,“那时我二十几岁,意气风发,独身一人游荡大山,去到过许多地方,也去到过很多部落,有的部落中人凶残无比,食人而欢,各种凌虐,有的部落中人心地善良,热情款待,载歌载舞,我也经历了种种,有杀伐,有友情,也有爱情,这把匕首是我无意中得到,削铁如泥,跟着我也近百年了,如今我老了,也用不上了,送给你吧,希望对你有用。”

石浩郑重的从老族长手里接过,匕首长约九寸,通体暗金色,入手破沉,有十几斤之重,造型奇特,首柄上镶嵌着一颗红色的宝珠,随意挥舞了记下,相当的顺手。

老族长见状微微一笑,又递给石浩一个打小相当,用玄铁打造的鞘,“这匕首锋利得很,一不小心就会伤到自己,这鞘我自己做的,粗糙了一些,却也不容引人注意。”

石浩接过,套在匕首上,刚好合适,这么一看的确很是普通。

石浩心中感动莫名,知道这是重宝,老族长珍藏一生,如今送给自己,自己与他虽无血肉之亲,但他却早就将自己视如子孙,放下东西,石浩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在难压制心中的感情,扑倒在老族长怀里哭了起来。

老族长拍着石浩脑袋,将他拉起来,满脸欣慰,“好了孩子,别哭了,起来吧,他们准备了焰火晚宴,为你明天的离开送行,今晚你可是主角,还有你那些伙伴们,都去一一道别吧。”

这一夜杀猪宰羊,鹿肉虎骨汤,烈酒畅饮,载歌载舞,大家都为那明天将要远行的人儿,送上最真诚的祝福,这一刻直到很夜很夜,夜到雾霾散去明月当空,孤零零的月儿独挂高空,却没人发现少了些什么。

石浩喝得大醉,被人送回了树屋,他眉宇微皱的沉沉睡去,在梦中回到今晚的焰火晚宴,只是不在喝酒吃肉,而是不停寻找着什么,那个熟悉的身影却没有出现,似梦似醒间轻轻吐出了两个字,‘晴儿’。

远处巨树树梢上,一貌美如花,身姿如仙的少女亭亭而立,她穿着雪白的狐裘,雪白的肌肤在明亮的月光,和狐裘映照下跟加白皙动人,明眸如水,静静的看着远处的树屋,透过窗户,看着那凝眉沉睡的少年,少女手中捏着一快碧绿琥珀,琥珀精美绝伦,用一根金丝穿着,还有一张经过特制,用来记录文字的兽皮。

少女站在树梢,俏脸微红,不知该走该留,一时却是进退两难。

“晴儿,有的东西不要想的太通,当你想通了,兴许那东西以不属于你了,喜欢就勇敢的追求,哪怕最终什么也没得到,至少,你做到了无愧于心。”老族长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树下,望着少女轻声说道。

“呀。”少女轻呼一声,差点从树梢摔下,拍着胸脯,被吓了大跳,气急败坏的道,“族长爷爷,你吓死晴儿了,总是神出鬼没的,还有你说的都是些什么啊,我一句都没听懂。”说完跳下树梢,朝着远处走去,慌张中,不忘把琥珀将和兽皮塞进了老族长怀里。

老族长拿着两件东西,笑道,“他明天就要走了,不在多看一眼吗?”

晴儿双手捂着脸,只感觉脸颊滚烫无比,也不回头,气呼呼的道,“他要走是他的事,我才不关心呢,看他做什么,莫名其妙。”说完跑进树林不见了踪迹。

老族长摇摇头,回到树屋,也不看,将东西放在了石浩枕边,回到了里屋。

夜转瞬即过,分别的时候还是到了,众人依依不舍,毕竟一起生活多年,月儿和另几个孩子哭的满脸鼻涕,石墨没来,但石浩心中清楚,他或许站在某处看着自己,只是怕和自己面对着面,留下眼泪,惹的自己跟着伤心。

那个曾经与自己形影不离的人儿,还是没来,她送的东西石浩早上看到了,那快琥珀是晴儿她娘传下来的,传女不传男,琥珀给了哪位男子,便意味着那女子托付了终身,兽皮上只写了寥寥几个字,‘别忘了你的承诺’,而那个承诺却只有四个字,我会娶你!

晴儿的不出现,对石浩来说并非坏事,倘若面对面,他真不知该说些什么,一切皆在不言中,总好过留着眼泪的挥手致别。

扛着自己那近千斤的玄铁锤,一步一步朝远处走去,已离开了很远,却依然能感觉身后还有人跟随,石浩不敢回头,强压着情绪,加快步伐,翻出山谷,踏过溪流,翻过山脉,直到烈日当空,才停下来歇息。

翻出所带不多的肉干,喝着溪水,草草填饱肚子,身在大山,各种兽类无数,自然不怕找不到吃的,带的太多反而有些累赘。

取出一张硕大兽皮,看了看太阳的位置,石浩仔细的记录着这一天行走的路线,以及一些特别突出的山石溪流,这大山南北纵横数十万里,日落的西方有着一股神秘力量,好似世界的尽头,唯有东方才能出去,而这一路向东,虽没有十万里,但也有数万里,要想走出去,夜以继日的也得花个一两年,而这出去的路线就得仔细的记下,将来回来才不至于迷失了方向。

片刻的休息足以恢复许多体力,扛起铁锤,再次启程,目标东方。

太阳西下,石浩站在一斜坡,扒开厚厚的杂草,看到了那个兔洞,举起铁锤轰然砸下,地面下沉一大片,在土坑里翻找片刻,拉出一种奄奄一息的大灰兔。

天色换换暗下,石浩草草将兔子烤熟吃掉,将剩余柴火全都加入火堆,爬上一旁大树,清理了周围毒虫,寻了根巨大树枝睡下了,远处各种兽吼此起彼伏,带给人莫名恐惧,远程的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轰’,一只白虎刚刚扑出草丛,还来不及作威作福,迎接它的却是一柄铁锤。

“呜呜……”白虎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哀嚎,就命丧于铁锤。

连续赶路近一个月了,走了三四千里路,已经不记得杀了多少只野兽了,这一路走来,确实见识到了许多以前不曾看到的东西,千奇百怪的各种野兽,也有通灵开智强大的凶兽,他曾见过一只红鸟大战一头巨大的棕熊,红鸟口吐烈焰,转瞬烧毁一遍山林,棕熊一掌就按平了一座山头,虽然隔着上百里地,仍能感受到那毁天灭地的气息,压得人喘不上气,压的四周的凶兽蛰伏,不敢动弹。

这一路走来,遇到气息强大的妖兽,都会远远躲开,但有时还是会撞在一起,争斗是在所难免,有的妖兽会知难而退,有的妖兽却是不死不休,他也发现一个好处,这些凶兽的肉,蕴含着庞大的灵气,食之不仅可以快速治疗伤口,更能由内而外的强化身体,到如今他不在躲开那些通灵的妖兽,反而会主动找上门去,一番撕斗后在将其一锤子砸死。

唯独开智期的妖兽他却不敢去碰,这些妖兽实力强大,相当于人类聚灵四境中的灵湖和灵海境,更重要的它们的智力已经不弱于人类,石浩遇到过一次,虽能保命,但也极其狼狈,从那以后再也不敢去招惹了。

说也奇怪,这一路走来居然没有遇到一个人类和村落,让他好生落寞,有时甚至怀疑,这个世界就只剩下他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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