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潇湘感到最大的不同的是,高中的期中考真的极其漫长,三天时间几乎排满,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更让她感到悲惨的是,她的数学出现了史无前例的惨状。当她抖着腿走出考场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的数学估计只有一半的分数了。
果然,没过两天,老师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成绩改好了。
“潇湘,听说成绩出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郑桐在旁边抓着她的手,十分紧张的看着她。
潇湘摇了摇头,她完全没有做好准备去迎接那个惨不忍睹的成绩,而且她……怕失望的滋味。可惜不用等到潇湘去办公室,热腾腾的成绩已经送到教室了。
无奈之下,她只好在那看着着众人在那围着成绩团团转,等到人潮散去,潇湘才平复心情上去看了自己的成绩,成绩单很残酷也很现实,她默默地走下讲台。
没有任何情绪显露,也没有任何话,潇湘沉默了一个下午,在那静静地消化着自己成为班级倒数的事实,她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比初中更加努力,却被这群朝夕相处的同学远远地甩在了身后,甚至是毫不客气。或许,自己就不应该呆在这里。
晚自修的课间,潇湘一个人站在一片黑暗的地方,唯一的亮光就是不远处马路的路灯,那条路是每天家长接送的地方,她不知道,当自己告诉妈妈这个段排名的时候,她会有多么的失望。突然,旁边站着一个人,熟悉的身影即使不用看清,第一感觉也已经辨认出来。
“你在因为成绩而伤心?”林岩白说,虽然是事实,但是潇湘很不想承认,她不希望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或许在他眼里会觉得这个女生会没用吧,丢脸。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明明努力了却怎么也考不过别人?”林岩白一针见血,戳的潇湘喉咙一哽,那一瞬间,觉得鼻子酸酸的,其实不仅仅是不甘,更多的是抱歉。
我当初中考考完以后也这么觉得,不甘心,感觉一切都白费了。对老爸老妈也难以面对,觉得很抱歉。”说着,林岩白笑了笑,“我真的太高估自己了,那一次,挺丢脸的。”
其实,失败真的很简单,也很可怕,一次就足以让一个人站不起来,或许而后的我们认为那一次中考并没有什么,但是在中考的他们来说,那个时候,中考是天大的事。我们总是站在旁观者的态度去看待过往的事情。
潇湘看着旁边的林岩白,他语气中的失落让她突然发现自己身边的这个男生远不如自己想象的强大。
“那个暑假我几乎每天都在家刷题,我下定决心在这里,我要成为前几。”或许这句话很自傲,但林岩白也的确做到了,他这次段五,班级第一,听郑桐说这次的段前几成绩都咬的很紧。
“我和你不一样,你是凭借实力进来的,我,纯粹凭借运气,而且我本身就不适合这个班级。”潇湘自嘲地笑了笑,不适合,为何要强留?
“有什么不一样的,同样的分数,区别在哪里?我从来都不认为你不适合在这个班级。”林岩白皱了皱眉毛,“难道你打算退出这个班级?”
就在前几分钟,她还在考虑打电话让父母想办法让她去普通班,可现在她动摇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一个声音一直让她留下来,她知道,那是曾经让她感到最大动力的声音。
“为什么不坚持一下,或许,你下次就要赶超我了。”林岩白笑着说,但神情很正经。潇湘突然想到以前徐晨也是这样对学长说的吧,为什么不坚持一下呢?但这句话在潇湘听来,更希望的是,为什么不为了我,为了自己再坚持一下呢?
“好。”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
过了几天,曲静和梁竟然在那帮助班主任整理座位表,希望能成立一个学习小组。结果,梁竟然成为了曲静的后桌,郑桐也如愿以偿的成为了何蘅芜的同桌,陈笙和豪哥坐了同桌。
而,林潇湘的同桌,就是林岩白。
看着林岩白搬着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到位子上的时候,潇湘总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做梦。第一次发现,原来他常用的笔和自己是一样的,他偏爱黑色,他喜欢把试卷乱七八糟的堆在一起……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到连胳膊肘都能碰到,她偷偷地看着他的侧脸,就像是在办公室相遇那次,那个曾经连正眼都不敢看的那个人,却如此近的坐在她身边。潇湘看着旁边作业本上他的名字,突然庆幸自己决定的选择是正确的。
“你好啊,我的新任同桌。”林岩白一边从书包里掏出试卷一边说。
潇湘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只是把纸巾递给他,他接过纸巾擦了擦汗,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熟悉而自然。
“老夏派我来就是为了拯救你的数学大爆炸的。”林岩白笑着说。
“那我就是为了挽救你的文科大危机的。”潇湘毫不客气地回击。
说完以后,两个人相视而笑。他们之间,从最初的陌生到现在的熟悉,似乎他们已经相识“很久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