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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冲动酿成大祸

李天海取款之后没忙着给林雪梅送过去,当天公司的事情多,忙得他抽不开身,等忙完事情已经是下午四点,他打电话问林雪梅在哪里,随后说不见不散。

林雪梅赶到李天海约见的地方,已经六点过。那是一家歌城,地址稍显背静,变化莫测的霓虹灯,迎接从她面前走过的每位客户。林雪梅穿着短裙,手提一挎包,走过歌厅大厅,穿过铺着地毯的过道,再拐过一条弯,来到最里面的一间包房,那是一间不太宽敞的房间。她推开门,发现房间里除了李天海,还有另一位男子。李天海起身介绍那人与林雪梅认识。那男子个头不高,留着平头,宽面庞,起身为林雪梅倒啤酒,自我介绍名叫冬瓜。

一番客套话。

李天海将准备好的钱递到林雪梅面前,厚厚的一扎,说,这是你需要的钱,你清点清点。

林雪梅拿起那些钱,在手里掂了掂,说,我信得过你,不用清点,谢谢你天海,谢谢你为我解决穷迫的经济状态,我会记住你的。说完主动拥抱李天海。

李天海紧紧地抱着她。

她任由他抱着。

俩人在包间里旋转起来。然后喝酒、唱歌,再喝酒。显得自然,亲近。

喝酒、唱歌途中,林雪梅进了一趟卫生间。在她进卫生间时,李天海从兜里拿出一白色小包,打开,将里面白色的粉末倒进了林雪梅的酒杯里。林雪梅从卫生间出来后,李天海将她的杯子倒满酒,邀请她干杯。

林雪梅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如果李天海不借钱给她她真不知该找谁能借到钱,李天海借给了她钱,她得对钱虔诚,得对李天海表示感谢,十万块钱对她妈是救命的钱,对她是友谊的尊重,没有足够信任是不会借这么多的钱给她,她知道钱的分量,知道李天海对她有意思。

接下来唱歌,再喝酒。至于李天海在她耳边到底讲了些什么话实在很难记起来,也不知李天海对她怎么一个看法,反正喝进肚里的酒,五味杂存。

再过了一阵,林雪梅已经不知道周围的任何事情了。李天海将她放在歌厅里的沙发里,给她褪去了短裙。

醒来后的林雪梅,发现李天海的一只手仍然放在她的大腿上,****的感觉,麻酥酥的,她明白了一切。她气恼地问李天海为何如此对她。

李天海说,雪梅,我喜欢你,我太喜欢你了。

林雪梅气得咬牙切齿,脸色难看地说:你喜欢我就这样对待我?!你对得起我吗?她没看见挎包,问,挎包呢,我的挎包呢。

李天海从一边将挎包递给她。

她拿过挎包,打开拉链,看里面的钱还在不在。

李天海赶忙说,借给你的钱都在包里,一分不少。希望你原谅我,原谅我对你的鲁莽,我对你这样,是我太喜欢你了。

林雪梅突然站起来,理了理裙子,推开李天海,说,这钱就不写借条了。你说,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雪梅,我真的喜欢你,我爱你,你和东海分手吧,只要你和东海分手,我会给你很多好处。

你以为我就想钱吗,钱买不到我的清白!你这种人,太过份了,爱你的人瞎了眼睛!

雪梅,你不生气行吗。从高中时候我就喜欢你!可我没能进入大学,没能与你经常在一起,但我一直在回忆以往相处的时光,直到那天,我开车挂倒你爸的三轮车,我就认定你,这辈子非你不娶,今天我终于达到愿望。

愿望,这就是你所谓的愿望?卑鄙,无耻!小人!林雪梅歇斯底里地骂李天海:你丧尽天良,你是乘人之危!

雪梅,你不要吵闹,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你就嫁给我,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事情来得突然,林雪梅没有一点思想准备,她只认为李天海不应该如此对待她,她气恼地说,喜欢一个人要两情相悦才行,不能单相思。你趁我有难处时得到我,你认为我会相信你会对我好吗!

李天海赶紧认错:我知道我不对,刚才是一时心血来潮。请原谅我。十万块钱你先用着,待你有钱时还我都行。

你当我是什么人,我就那么想钱吗,我不借你的钱,你把钱拿回去。说时拉开挎包拉链。

李天海拿手捂住她的手,让她不要拒绝他的好意。

林雪梅拉拉链的手停住,随后鬼使神差地大声嚷叫,你干嘛要这样对待我,你干嘛要这样对待我!你个疯子,你这个疯子!

林雪梅的喊叫声,李天海始料不及。他赶紧用手捂林雪梅的嘴。林雪梅被捂得喘不过气,反而大声嚷叫。李天海还想捂她的嘴。可是,晚了。喊声惊动了服务生和邻近房间的人。众人推门而入,李天海拿手捂林雪梅的一幕,众人看在眼里。

李天海、冬瓜、林雪梅均被带到派出所做询问笔录。

林雪梅述说事情发生的前后经过,警察作记录。一位女警官安慰她说,如果你讲的是事实,我们决不会放任他去祸害别的姑娘,我们会让他受到法律应有的惩罚!

林雪梅一个劲地哭泣,伤心难过的样子让警察们感到事态责任的重大,谁家都有女人,如果自己的姐妹、妻女被人算计,想必不会无动于衷。警察们安排林雪梅去身体体检室,身体里残存的液体,证明了一切。

体检后的林雪梅,被安排在警务值班室,悲伤的哭声不时回荡在警务室,有位男警官看着眼眶有些湿润,他征询林雪梅:要不要告诉你的家人?

林雪梅这才想起,电话丢在了歌厅里,警察借给她手机,她哭泣地拨通了东海的手机。

东海接听电话时正在吧台记帐,餐厅里声音嘈杂,他只好跑到背静些的地方接听,知晓了原委,急切地问她在哪里。

见到林雪梅痛苦不堪的模样,东海咆哮地推开派出所的门,揎拳捋袖,说要杀李天海!这个狗娘养的,他竟然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我要宰了他!

事态突然而紧急,听到喊声的几个警察出门抱住东海,劝他冷静,说,你一定要冷静,冷静才能解决事情。

东海挣脱不了警察的环抱,愤恨地说,你们包庇李天海是吧,不杀他我誓不为人,我对不起雪梅啊!

警察说,你不要激动小伙子,你一定要忍耐和冷静,目前你要做的工作是安慰你的朋友,她需要你的关心和疼爱,明白吗。

东海靠在墙上,内心砰砰地跳动,脑海里全是林雪梅对他的音容笑貌与过去相偎的美好,他们讲好不久就可以在一起的,没想到事发突然,事情太突然了。往日在电视里见到的画面今天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而且来得没有任何预感。这个世界已经混乱、太不安全。好一阵过去,他神情沮丧地渡到林雪梅身边,安慰林雪梅。

林雪梅泪流满面地扑进他怀里,伤心哭泣的场面,是男人见了都会心疼,心疼自己的女人。她抱着东海,尔后推开他,用她那娇弱的拳头捶打他:你,你怎么才来呀,你一定要抓住李天海,呜呜,呜呜。

东海任由林雪梅捶打,好一会才说,我没保护好你,你打我吧,并且自己打了自己胸口几拳,还煽自己一巴掌:没保护好你,我对不起你,我马上去收拾那个狗东西!

林雪梅内心的痛苦,似江水滚滚流淌,哭的声音更加大起来。

东海站起来,说要去找李天海。

林雪梅拉住他,不让去。

警察见此情景,随手关门,走了出去。

过了一阵,东海仍然坚持要去收拾李天海。他拉开门,大声吼叫:李天海,你不得好死!

从几间屋子里跑出来几位警察,拦住东海说,你不能莽撞,我们已经介入案情,请你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东海说,李天海不是人,他是蓄意所为,他应该受到法律的惩罚!我要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警察一个劲地规劝东海,东海慢慢冷静下来,说,李天海,我会让你难受的,不信走着瞧,我不信治不了你!

警察说,你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你不能做傻事,你朋友的事我们会查清楚,眼下你的首要任务是陪你的朋友,多多开导她。

东海只好咬着嘴皮点了点头。

好一阵过去,警察说回去吧,有需要询问的地方我们随时会与你们联系。

东海扶着林雪梅走出了派出所。

李天海走出警务室之后,打电话嘱咐冬瓜嘴巴闭紧点,让冬瓜对谁都不能讲在歌厅里发生的事情。

冬瓜承诺保秘,说不会对任何人讲。

随后几天,李天海再次叮嘱冬瓜,说:如果有人问起你,你就说不知情,再怎么做你都要沉住气.冬瓜嗯声作答。但是,李天海害怕警察来抓他,在售楼部里左看看右望望,觉得哪里都不能藏身,也不敢回住处。心烦意乱的他想出门避风头,可公司里太多的事需要他处理,叔父让他明天一早去采购工地所需材料,说工地正等着用材料。可如果不出门避风头,等着警察来抓吗……该死的冲动,害得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惊慌失措,做出出格的蠢事情。与林雪梅的友谊就此断裂,还可能染上官司,往后有何脸面见朋友,有何脸面见雪梅,有何脸面见叔叔?如果没有发生欺负林雪梅的事,往后感情信许可以慢慢发展,信许就有了相偎的可能,两情相悦之下享受快活该是多么爽意的事情,可如今,事与愿违,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李天海急得如热锅里的蚂蚁,几次掏出电话给林雪梅打电话,可刚拨了几个号码又觉得不妥,遂改变了主意:给她发信息。可发了一个信息后觉得不够,接着又发第二个信息,大意是后悔做出愚蠢的举动,希望看在曾经共事了一段时间的份上原谅他,只要不告发他,以后让他做牛当马都行。

发了信息之后的李天海,等待林雪梅给他回信息,可等了一天都没收到回音,心里那个焦虑,甭提有多心慌。后来,电话响起,李天海颤抖的手,几次想接电话,可担心警察找他,茫然的眼神,黯然无光。电话还在滴滴地响,他惊恐地望着门外,心想再不逃跑就来不及了,再不逃跑警察就会抓住他。正当他准备出门时,另一个电话号码响了,这个号码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包括他叔叔。他叔叔吩咐他明天一定要购回材料,说工地已经等米下锅,如果耽误时间唯他是问。李天海抽了口冷气,心凉到底了。

与李天海分手之后的冬瓜,想把事件经过告诉警察,可担心警察怀疑他是同谋,他不愿意背黑锅。内心里犹豫不决的是,尽管李天海工程方面给他提供方便让他很容易赚钱,但内心受煎熬的滋味很难受。他怨恨李天海不顾及林雪梅的感受,亏他们相处共事不少时间,没有友情也有同学情,如今的出格行为,纯粹是心急吃热豆腐,惹是生非。如果长期与他交往,得不偿失的事难免发生。他认为李天海对待林雪梅确实过分,平时见他俩笑容满面挺融洽的,没想到会在茶里对她下药,如果被取证调查,罪名非同小可。

烦闷的冬瓜,开着东海叔叔的宝马车出门去兜风,竟然将车开到了水渠里,他只好给李天海打电话,想让李天海前来处理。可惜,平时能打通的那个号码已经关机,数次之后仍然如此,他只好拨打李天海另一个号码,可是许久都没人接听,他只好在路边焦急地张望,希望路人帮忙。但是,过往的车辆,均疾驰而去。

无奈的冬瓜,只好请来拖车,然后将车开到了修理厂,再联系李天海。

李天海心疼宝马车被撞坏,吼冬瓜开车咋不小心,这一碰撞需要多少钱维修,你清楚吗,尽添乱。

冬瓜陪笑脸说,海哥,我不是故意的,我赔你修车费就是。

李天海手一挥,算了,赔什么赔,赶紧联系保险公司,让保险公司前来定审,不能定审的费用记在我头上。近几天少露面,如果有人问林雪梅的事,你对任何人都不能讲,可记住了?

冬瓜回答一定记住。

李天海的眼前尽是林雪梅与他相处的融洽,一会是接她出校门时的小鸟伊人,一会是讨论房屋销售状况的热闹场面,没想到的是,居然糊里糊涂地对她犯下如此愚蠢的错误,唉。当今社会,开放的女人,随拉一大把,哪里不能寻刺激、找快乐,为何非要纠缠林雪梅?混蛋呀混蛋,十万块钱够交往多少年轻女子?如今的状况是,钱怕是要不回来了,没依据也没字据,更可能因此蹲监狱,郁闷哦郁闷,傻瓜呀傻瓜。

李天海的手机响起,他见是林雪梅的号码,以为林雪梅改变了想法,主动联系他,心里一阵窃喜。谁知对方是一位陌生男子,对方问他:你是李天海吧,你在哪里?李天海问对方怎会有林雪梅的电话。男子作了解释。原来,林雪梅的手机那晚留在了歌厅里,歌厅的人以为过后会去取,谁知几天都没人去。充电之后,查看电话记录,见留在第一通讯记录里的号码是写有东海的名字,随后联系了东海。东海看过记录后,吩咐歌厅员工给李天海打电话。于是,歌厅员工照办。歌厅员工约会李天海见面。李天海纳闷地问,没必要吧。站在歌厅员工旁边的东海等不及了,一把拿过电话吼起来:你害怕了吧?你有种就出来!老子弄死你。

李天海马上关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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