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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天达殉难

再说陈圆圆,她看出李自成集团的匪性,这等害民之物,必败亡无疑。于是,她又再次女扮男装,躲进顺天府八甲帅社耿家庄耿员外家中。如今的耿家屋在人去,只有她一人。这北京城是绝对不敢回去的,她有一种预感,吴家上下一个也不会逃脱刘宗敏之手。结果如同她的推断一样,李自成知道因为刘宗敏抢占其爱妾,吴三桂投降了大清,他一怒斩杀吴家三十六口。他又不解恨,让刘宗敏把陈圆圆也杀了祭旗。

刘宗敏回府寻觅陈圆圆,陈圆圆骗过所有人,巧扮男相偷偷溜出刘府,不知所踪。把刘宗敏气得破口大骂,这女子真是狐狸精,如果再次落到我手上,我把你活剥了皮点上天灯。这种事情刘宗敏真的能做出来,并不是说说而已。陈圆圆藏身耿员外家中,她在等两个人,一个是张天成,另一就是吴三桂。她胆战心惊,望穿明月,天天掰着手指再焦急地盼望救星来到自己身边,解救于水火之中。

张天成、张天达没有回耿家庄,错过了与陈圆圆最后的缘分。耿家庄距离北京城十八里路,但张天成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深爱的圆圆藏身他家中,正日日夜夜盼望他,早早归来相救。圆圆此时已成惊弓之鸟,一有风吹草动,就怕得要死,她此时的苦难可想而知。

吴三桂引清兵入关,山海关一战完败李自成大军。民间流传最广的一句话,“老罕王进北京,十八天心满意足。”从这句谚语中足可以证明,李自成集团就是流寇。吴三桂派人寻遍北京城,也没有陈圆圆的半点消息。他心情沮丧,猜测爱妾圆圆凶多吉少。这****骑马带兵经过顺天府八甲帅社耿家庄,想到第一次与圆圆相识在这里。而如今是庄在楼空,兵劫之后,残破不堪。如今孤影身单,身为勇冠三军的武将,手中大刀一百三十多斤重,战场上少有匹敌,却保护不了自己的家人和爱妾。他心情悲愤到了极点,在耿家面对断壁残垣,不由大喊一声:“圆圆啊,你在那里,是我吴三桂害了你。”他双眼流泪,不由自控,大放悲声。

正在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披散着头发从倒塌的半间房空中爬出来。只听她口中喊到:“吴将军,我在这里。”吴三桂定神仔细一看,正是自己天天想夜夜盼的宝贝。他上前一把抱紧陈圆圆,欢喜的泪水把陈圆园脸上的污垢冲成一道道,这破镜重圆也是定数,张天成与陈圆圆是有缘无分。

吴三桂敲锣打鼓把陈圆圆接回北京城吴府,陈圆圆经此一劫,从此深爱上吴三桂。并知清朝加封吴三桂为平西王,她明白,只有吴三桂才能给她真正的幸福。她要拴住他的心,她要做他的贤内助,让他成为天之骄子。她才能成为人上之人,完成心中梦想。陈圆圆从底层社会步入上层主流,又从一个普通艺妓到一步登天,改变一生命运。她把自己的历史与吴三桂的历史紧紧环扣,成为史诗般绝唱,任由后人点评。她传奇般的故事,于她智慧超群,有横向思维是分不开的。前有武则天,后有陈圆圆,特定的历史时期诞生的特色女子。

当年吴三桂在耿员外家,就欣赏陈圆圆对时事判断。于是,他又问陈圆圆:“降清之后身负骂名,自己今后如何发展?”陈圆圆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王爷有帝王之相,他日必拥有天下。今日可借满清之势,壮大自己,待日后图机,定能成事。现依靠这棵清廷大树,有荫可乘,拥兵自重,一是自保,二是重用。满人如同一把盐投入铁锅,汉人它日必反,到时王爷再举起义字大旗,天下归心,复汉室江山正统,人心所向,定成帝业。”吴三桂按陈圆圆为他量身打造的光明大道奋勇前进,他杀崇祯帝的太子,剿杀明军,表面是向清廷示忠,待羽翼丰满之后,有了风吹草动,他便举旗造反了,向皇帝宝座进发,这是后话。

张天成在大名府张家堡与张儀、张河等人商量,如何抗击清军,恢复大明山河。张儀说堡内能武之士不足百人,难抵抗十几万清军,我们必须招兵买马,只有发展壮大,才可以与敌较量。张家界张寨主点头称讲的对,敌众我寡,不是硬拼才能解决问题,需要招募兵源,才能举事。倪天行、毛布仁、周布政、朱强光四人说道:“丐帮弟子大江南北人数众多,能有几十万,只要经过正规训练能成为主力军。山东水泊梁山也有千号弟兄,可以对敌,但暂时还无法召集过来作战。因为清军正在山东,手下弟兄正与清军周旋。”其实他们四人早投降了大清,此时是顺嘴开河,胡诌八扯,欺骗众人。

最后商议决定,张寨主和夫人王淑清领着九个女儿回湖南张家界招募兵源。一品堂主林雪峰,无敌神腿丁砚江二人也和张寨主顺路走了。倪天行让张天成、张天达留在张家堡不要声张,他招集丐帮弟兄一同抗清,光复大明。一定把满人驱逐出关内,再诛杀汉奸吴三桂。四人信誓旦旦,激昂地告别张家兄弟。

众人陆续离去,张天成心中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天达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上阵杀敌他不惧生死,千军万马他也孤胆敢闯。张儀让手下人四处侦探敌情,做着临战前的各种准备,他知道这一战是生死存亡之战,只有准备充分,才有可能战胜敌人,决不能掉以轻心。现在是孤军作战,没有援军,现在大明军队降的降,跑的跑,踪影皆无。

倪天行四人离开张家堡,他们策马便到清军杨志驻地,把张天成等人准备在大名府对抗清军的事全盘托出。杨志带领他四人到吴三桂军帐内,几人商量如何剿灭张家堡。吴三桂道:“张家堡不足为患,但张天达那把大刀却是十分厉害,在加上张天成一支金笔,捉他二人很难,一旦逃脱,它日必是大清劲敌。”杨志微微一笑:“平西王不要多虑,我从千山辞行前,通天教主郝非东彪已有破解冷月寒刀之法。要想克制住宝刀的威力困住张天达,有一奇法,用一百头黑牛的牛筋加朱砂酒中浸泡七七四十九日,再用天蚕丝加铸铁打造的细铁线织成大网,便可降伏冷月寒刀和张天达,这一切我都提前做好了准备,只待王爷安排。”

吴三桂问倪天行,现在张天成是否已经稳住?倪天行等人点头称是。吴三桂说道:“张天成虽然熟读兵书,但他没有带过兵打过仗,缺少的是实战经验。他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如为大清所用,却是难得人才。但现在他还是嫩了点,需要时间历练,只不过我们不会给他机会。”

杨志道:“他若肯降大清,我会力荐他,如若对抗,也只能是死路一条。友情放到一旁,战场上需要果决,王爷念手足之情,我也同感,不知王爷心意如何?”吴三桂道:“我已是大清臣民,心中只有大清,一切听由杨将军设谋,我们合力擒拿众人。”

杨志对倪天行道:“三日后你四人回去,告诉张天成丐帮弟子正按号令各地集结,但需要时间。擒贼先擒王,不如先诛杀吴三桂,我推断张天成一定同意,你设法说服张天成留守张家堡,分开二人。余众由张天达带领夜袭主帅军帐,我在平西王大帐内设下埋伏,用牛筋网罩住张天达,以网阵活活困死他。这样张天成得知,手足情深,可能会归顺大清。如果张天成不降,再杀张天达不迟。但你四人回去后,一定安排稳妥,带几百名身手好的兵士假扮丐帮弟子,记住千万不能露出马脚,张天成必竟不是等闲之辈。张天达有勇无谋,稻草人一个,只不过插标卖首,不足为惧。”四人一听妙计,便把诸般细节编得圆全,带五百人假丐帮弟子回到张家堡。

张天成终于盼来了丐帮帮主倪天行等人,众人躲藏堡内,怕的是清军密探发觉。张儀杀羊盛情款待所有人,张天成内心也充满喜悦之情,此时必定有了起兵的一点资本。众人商议,下一步具体行动,倪天行说道:“擒贼先擒王,我们不如先偷袭吴三桂。一是让大明人知道汉奸的可耻下场,二是提高我们抗清这支队伍的影响力,到时投奔的人一定很多。我们高手采取夜袭主帅,这是奇计。如果正面交锋杀吴三桂、杨志等机会不是很大,满清骑兵那是虎狼之师。不是抬高他人,灭自己威风,情况确是如此。”

张天成、张儀等人一想,倪天行的提议相当有道理。敌众我寡,不能以卵击石,偷袭是上策。又准备了数日,倪天行建议由张天成带领丐帮弟子守住张家堡。我和天达、张儀等人偷袭,堡内必须有高手坐镇,天成你是最佳人选。毛布仁、周布政也是如此劝说,守堡责任重大,如同军中不可一日无帅,最后张天成便留守堡内。

张天成对弟弟张天达道:“你和众位哥哥前去,一定要诛杀吴三桂,这是民族大义,不要为私情受制。”张天达道:“我此去,一定一刀诛杀他,为死在他手下的大明官兵报仇雪恨。他背信弃义,没有骨气,我怎能容他,再也不会对他这种小人有半点仁慈之心,哥哥尽请放心。”

当夜,倪天行、朱强光、毛布仁、周布政、张天达、张儀、张河、张万海、张万山、张万春、张福、张祥、张项、张永、张洪生、张洪恩、张洪有、张洪义、张洪波、张洪业、张洪彬一共二十一人,换成夜行衣,偷偷潜入到吴三桂军营内。

军营内静悄悄,只有巡逻的兵士在营内四处走动。众人借着月黑头,潜行到平西王吴三桂大帐。军帐内端坐着吴三桂,正伏案在看书。他手下一个兵卒也没有,倪天行悄悄对张天达说:“活该他倒楣,我们杀进去,看他往那里跑。”

二十一人冲进大帐,张天达跑在最前面。当他脚踏上帐内地毯上,离吴三桂近在咫尺之间。张天达心中一阵狂喜,用力把冷月寒刀举起,要一刀秋风扫落叶结果吴三桂狗命。忽然间身体失去平衡,人便坠入几丈深的坑内。溅起白灰,腾起的白灰迷住了他的双眼,他知大事不好,把双眼紧紧闭上。

张天达真是神勇,他用冷月寒刀往洞壁上一点,人借刀力,纵身从坑内跃出。虽然辨不清方向,挥刀直取。口中喊道:“用此等卑鄙手段算计我。”众人也挥兵器刺向吴三桂,当张天达再次跃起时,头上一张牛筋大网扣下,把他紧紧罩在其中。他的冷月寒刀却发挥不出任何威力,他大喊:“倪大哥,快来救我。”这时倪天行四人原形毕露,挥剑刺向张氏兄弟。帐内埋伏的兵士一下杀出,众人倒在血泊之中。只有张洪恩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仗着伏虎拳的威力,拼尽全身之力,得以逃脱出军营。

张天达听到有人喊我们上了倪天行的当,心里方知,他骗了众人,大家一直蒙在鼓里,他好奸险。但是无法,他只能挥刀乱砍,想砍开大网,但无济于事,无力挣脱。这时吴三桂对张天达道:“四弟你已被拿住,不要挣扎了,此时你是无法逃脱的。你我结义一场,我也不想伤害你,只要你归降大清,我们还是好兄弟,共享荣华富贵。”

张天达骂道:“头可断,血可流,我张天达铮铮铁骨怎能贪生怕死,决不会像你吴三桂一样夹着尾巴做人,千古骂名,国人唾弃。”吴三桂知他心意已决,给倪天行丢了一个眼色,转身走出大帐。倪天行走到张天达身前道:“张天达明人不做暗事,我们哥四个早就归顺大清,你不识时务,怪不得我,给你指出光明大道你不走,钻牛角尖,走死胡同,来年今日是你祭日,你去吧。”一棒击出,余人刀剑齐上。张天达知道今日结局,一句话,“慢。”众人把手停往,以为他有意投降。那知张天达不愿死在别人刀剑下,他横刀一抹,鲜血喷溅而出。人虽死,身体却立而不倒,众人骇极。吴三桂念兄弟一场,让手下人去镇上购买上等棺椁要厚葬张天达。

吴三桂得到这把冷月寒刀,这冷月寒刀又觅了新主人。从此伴随吴三桂一路征杀,这一路死在他刀下的人无数,宝刀慢慢与他心意相通,它觉得它是千里马,吴三桂是伯乐。自此冷月寒刀,成为名副其实的魔刀、血刀。冷月寒刀共斩杀九千九百九十九人,只差一人没成万人斩,如果斩杀万人此刀再不受人力控制,遁行世间,幻化无形,来去自如,会为尘世间再造无数杀戮。幸得异人,用天网罩困住刀的魔性,吴三桂死后此刀便被封住,才保得世间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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