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庸缓慢的走下楼梯。
走到平躺在那里的陈灿傍边站定。
文庸又晃动一下酸痛的脖子,觉得自己怒火上头,变得傻啦,应该把陈灿的手拽开,再踹,现在倒好。
看看被撕烂的衣领,在看看躺在那里的陈灿,文庸很想在踹几脚,但还是忍了下来。都这个样子啦,在来那么几脚,除了心情爽点,没有其他好处,如果在踹出个好歹,起码林颖那里就不好交代。
心中不爽,文庸讥讽道:“都懦弱成这个样子啦,怎么刚才滚下楼梯时,还抱着头防护那。”
陈灿没有吭声。
文庸心想,不啃声,也不哀嚎,不会真的摔出什么问题吧。
遂,蹲下,看着那起伏的胸口,睁大眼睛,无神的看着顶上的灯泡,文庸放下心来,知道没多大问题。
“还不起来,难道等他们几个发现了,好让人知道,是我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的,想敲诈我吗?”文庸继续讥讽。
陈灿双眼回过神来,摸摸索索的坐起来。看着文庸惨笑起来。
“我是不是很贱,让你这个样子踹都不还手。”
”贱不贱,你自己心里明白。“文庸又看着现在很邋遢的陈灿,继续说道:”你觉着,你坏手,能打的过我吗。“
陈灿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自己,明白文庸的意思。最近几年的颓废,蓄意酗酒身体彻底垮了,坏手的话,连刚苏醒过来,身体还比较柔弱的文庸都打不过,如果真那个样子的话,现在可能更惨。
见陈灿没有说话,文庸接着说道:“我现在很想知道你的想法。”
陈灿低头沉默。
良久,文庸叹口气。
没得救啦,陈灿现在这个样子,别说拍什么电影啦,可能出去自己养活自己都是问题。想想还傻吧吧的做个情感专家,去解开,他心中的郁结,可笑呀。
更可笑的,是还想写剧本给他拍,让他东山再起。主要是在云淑口中知道陈灿和林颖偶尔的照顾,才这么做的,现在心中不在又这个念想。
不放下又如何,现在这个样子的陈灿能做什么。
文庸不想因为现在这个样子的他而打乱心中的计划,时不待人呀,现在一步错,离文庸的梦想都可能晚上好几步,如果参与不上,马上要来临的大时代,穿越而来会甘心吗?
想当导演的人很多,能导好一部作品的人也很多,这个机会留给那些更需要机会的人吧。
至于陈灿走后,林颖可能废掉,文庸也不想在管那么多,现在已经仁至义尽啦,虽然刚才狠狠踹了陈灿那么多脚。
哥有经典歌曲,还怕签不到人吗。
虽然如此,还是有些遗憾,因为像林颖这样对待感情的人,不容易背叛音乐室,像何怡君这样志情,刘天王这样经历苦难的人也一个样子。
文庸不想签约歌手,培养出来,变成白眼狼,拿真是得不尝失呀。
想到如此,文庸站了起来。
“你应该没事吧,想走就走吧。”文庸转身回去,都这么晚啦,该睡觉啦,不过还能睡得着?
“等下。”陈灿看着文庸要走,喊道。
“怎么,被我踹了几脚,滚下楼梯,醒悟啦,后悔啦,不舍得走啦。”文庸转过身来,说道。他自己都觉着好笑,怎么可能几脚就把一个人踹的醒悟过来。
陈灿摇头,”醒没醒悟我不知道,后悔到没有,不舍到是真的。只是在滚下楼梯时,以为这样摔死也不错,但很不甘心,还是防护起来,这使我突然明白,我这一走,可能会死在外面,你也知道,像我这个样子,工作可能都找不到,怎么能养得活自己。如果我不想死,那只有去做乞丐啦。内心告诉我,不想死,更不想做那乞丐。“
文庸不岔,“呦,不甘心,不想死,更不想做乞丐,这不还有点自尊心那。”随即,目光变得冷厉,“你有手有脚的,怎么会养不活自己。既然想走啦,就不要在想着留下来,继续寄生颖姐啦,这么些年,她够不容易的啦。”
剧情反转,现在一个不想走,一个又赶人。
陈灿扭捏,有些不好意思,“你刚才不是说有个剧本,要投资,让我做导演吗。”
“呵呵~~”文庸笑了起来,“你做导演,你现在这个样子,能做好一个导演吗,你现在可能连做导演最基本的东西都消磨的一干二净啦。我现在都觉着刚才自己说的话很傻,怎么会想着熬这么多个夜,写剧本,让你东山再起那,你这个样子,不说东山再起,你还能拿起喇叭坐在导演的那把椅子上吗?”
沉默。
文庸在等,在等一个肯定的回答。
虽然,对陈灿因一些屁事而颓废,而有些不以为然。
虽然,对他现在还能否执导好一部影片而充满怀疑。
虽然,现在很不想在让他执导。
虽然,心中很多不岔,很多不满,也有很多恼火。
但不知道怎么得,想到了林颖,想到了云淑口中诉说他们的援助,想到了这些日子的相处,还是说出这句话‘你还能拿起喇叭坐在导演的那把椅子上吗’。
注定文庸是失望的,好一会儿,都没有从陈灿口中说出一个‘能’字。
文庸叹口气,这回事真的仁至义尽啦。
对着陈灿向下面的楼梯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你真的开业走啦。然后,就准备转身,继续上楼梯。
“能!“文庸还没转过身来,一个肯定的回答响起。
然后,就听到‘噔,噔,噔’的急促的下楼声音。
文庸猛地转身,昏黄的灯光下,还是能看到林颖慌忙的下楼。一会就从文庸傍边经过,身上还有淡淡的酒气,显然,陈灿今天是做足了准备,可惜~~~~
这时,文庸又见家中房门打开,是云淑,只见他快速的走了下来。
林颖来到陈灿身边,急忙把他从地上扶起来,见他能站起来,也没发现什么不好的反应,悬着的心放松大些。不过随即,两行清泪留下。
委屈,做了那么多,心中的爱人,撇下他,还是要走。
心碎,那曾经的山盟海誓,就这么容易破碎,随风飘散吗?
伤感,那个让自己信仰,意气风发的男人,颓废倒什么地步啦,连个‘能’字,都不敢说。
陈灿扭头,没有看眼前的人儿。随即,又低下头,不知是不是心中羞愧。
云淑下来了,看着文庸的领子撕烂啦,急忙的抓着文庸的胳膊上下打量,满脸担心。
文庸知道云淑在打量什么,就轻轻说,“我没事。”
云淑才放松下来,不过抓着文庸的胳膊没松开,就转身和文庸一起看着对面两人。
“为什么不敢看我,羞愧吗,你刚才不是说不后悔的吗。”林颖见陈灿扭头、低头就是不看她,有些嘲笑。
没认回话,陈灿始终低头。文庸虽然疑惑林颖和云淑怎么知道的,但显然现在是对面两个人的时间,不是释疑心中不解的时候。
“呵呵”,见陈灿不应,林颖笑的辛酸,“一个这么好的机会,文庸敢让你执导,都不在乎什么风险,你连个’能‘字都不敢回答吗?”
”哎“,见陈灿老是低着头,林颖深深叹息,”既然你都这个样子啦,回去吧,我养你。“说的那么随意洒脱,好像一切都看开了。
文庸摇头,这样的人真是不可理喻,还是养在家里的好,遂,拉着云淑上楼。
走到屋里,文庸准备关门,却被一声,大喊打断。
“能,我能。”陈灿望着准备关门的文庸喊道。喊完,拉着呆住的林颖登上楼梯,走到文庸面前,”我只是想告诉你,不是像你所说的,我连坐导演的基础都忘啦。那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怎么会忘记。“
呆懈的林颖,漏出会心的笑容。
“呃“文庸愕然,哥都没什么想法啦,你这又是发什么神经。
不过还是马上反应过来,“进来说吧。大喊大叫的,小心明天邻居投诉。“说完让到一边让两人进来。
等两人进去,文庸又看看对面的门,有些无奈,喊道:“你们两个小妮子听够了没有。”说完就听到对面发出声响,她们没想到文庸会发现他们。
“算啦,来这里来吧,听听,和你们还有些关系。”文庸说完,就见对面的门打开,宸妃一脸谄笑的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尴尬的依依。
文庸没管宸妃和依依,就往大厅走去。
林颖现在发现文庸胳膊上满是擦痕,有些地方还有淡淡的血迹,裤子上还有些许磨痕。
气氛有些凝结。
见文庸进来,林颖满脸恼怒的看着他。
知道她这般愤怒所谓何事,文庸一脸平淡,走到沙发旁座了下来。望着林颖说:“别这么望着我,是他自己摔下去的,这不他顺手抓住我的衣领,”说着文庸往上扯扯短袖,“你看,都给我撕烂啦,幸好,我见机得快,抓住楼梯扶手,不然要和他一起滚下去。”
睁眼说瞎话。
陈灿肚子上,大腿上那一个个鞋印,好笑都在嘲笑似的。
见林颖愈发恼怒,文庸扭头瞪着陈灿,“你说是不是我说的那个样子。”
“是呀,是我自己不小心。”陈灿点头答道。
’啪‘的一声,林颖恨其不争的打在陈灿胳膊上,正好打在一处擦痕上,疼的他呲牙咧嘴的。
林颖恼火的道:“你还知道疼呀。”
“噗嗤”,宸妃笑了起来。
众人齐望去。
宸妃马上躲在依依后面,嘟囔道:“我不该笑吗。但我没错呀,真的很可笑呀。“
“呵呵”众人都漏出笑容。
气氛开始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