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转回到返回赫斯提亚大本营的艾俄洛斯身上。
一回到赫斯提亚大本营,艾俄洛斯先是示意贝尔不要打扰他,随后就急匆匆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小宇宙流转之间,射手座圣衣自动解体,重新变回了圣衣箱放置在一旁。艾俄洛斯盘膝坐在床上,闭上了眼睛,自从他使出了雅典娜之惊叹之后,就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召唤他。此刻,他要去尝试追寻这个召唤。
但是当他将意识沉入心灵的时候,一股巨大的力量居然立刻就将他给完全吸走了,艾俄洛斯难以置信的发现自己的力量在这股力量面前可以说是一无是处,只能被动接受对方的“接引”。艾俄洛斯眼前一黑,感觉自己仿佛正身处于一片漩涡之中,强烈的眩晕感一阵阵袭来。
终于,这股眩晕感渐渐地消除了,艾俄洛斯也感觉到自己似乎来到了一个奇异的空间之中,但是此时此刻他却感觉到了一股如芒在背的危机感。耳中的耳鸣逐渐消失,视线也慢慢不再模糊,映入眼中的是一个面无表情的白衣黑发少女,少女的面孔非常精致,但是却毫无一丝生气,就在看到少女的那一眼,艾俄洛斯就知道对方是谁了。
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
“你好,来自异世界的少年。”少女并未开口,但是他要表达的意思却毫无阻碍的传达给了艾俄洛斯。艾俄洛斯站直身子,恭敬地向少女行礼:“您好,伟大的世界意识。”“不必多礼,吾只是本体的无数分身之一,现在吾已经通告了本体关于你的消息,请稍等片刻。”少女依旧用毫无起伏的声音说着,几乎就在艾俄洛斯正准备开口询问的那一刻,少女的表情陡然间生动起来,声音也活泼起来:“哦,真是好不容易才能见上你一面啊,少年。”
“您好,伟大的世界意识。”知道对方真身意识降临的艾俄洛斯依旧是一声问候,随后就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您说您在寻找我?”少女双手背在身后,脸上笑眯眯的看着他:“不然呢?我可是很好奇一个从时空的间隙里穿越到一个命运惨淡的强者的身上的人想要做什么呢。想不到你觉悟还挺高的,庆幸你没有改变太多的‘命运’吧,那个世界的‘命运’可是非常重要的。”
艾俄洛斯微微扯了扯嘴角:“不知道,如果我改变过大……”“那我会毫不犹豫抹杀你然后重置那个世界。”少女毫不犹豫的回答了艾俄洛斯,谈及艾俄洛斯的生死,她的脸上依旧是笑眯眯的,“所以才说你需要庆幸自己有足够的觉悟去遵循早已定好的‘命运’而不是不自量力的去改变。那些愚蠢的穿越时空间隙的人,自以为改变‘命运’,实际上真正能夠改变‘命运’的,只是那些没有被我关注或者我更本不关注的世界啊。”
“对了,你可以称呼我为盖亚,当然,这也是大多数世界都通用的我的称呼。”少女似乎很满意艾俄洛斯倾听而不多插嘴的态度,连笑容都更加明媚了,“那我也就说明我的来意了——穿越了时空间隙的旅者,我现在给你三个关乎你自己未来的选择。第一,成为我的手下,和我签订契约,我将会在不久之后送你前往英灵殿,你会拥有一定的自由,但你必须在任何时刻遵从我的召唤。”
“第二,我抹除你身上所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记忆、能力,你将会以这个世界的正常身份生活在这个世界里终老,当然,你也会忘记今天发生的事情。”
“第三,我给你一个挑战我的机会,但是只有一次——我将会给这个世界降下大灾难,引导这个世界的‘终末’提前出现,而你则必须让这个‘终末’消失,或者引导这个世界渡过这次‘终末’。如果你做到了,那么我就不再管你,你也可以自如的继续在不同世界中穿梭,但是在这种穿梭中,你一旦展现了不被世界容许的能力等,我就会派出清理者对你进行追杀。那么你的选择呢?”
艾俄洛斯微微低下头,沉默了片刻,又抬起头问盖亚:“盖亚大人,请允许我提出一个问题。”“你问吧,我会尽力解答你。”盖亚倒是很宽和。艾俄洛斯直视着盖亚,平静的问:“并不是很大的问题,我只想知道,所谓的‘终末’究竟会引发怎样的结果?”
盖亚轻轻踱着步,脸上依旧是笑眯眯的表情:“所谓的世界的‘终末’,就是指各种‘可能导致这个世界毁灭的大事件’。打个比方,在有的世界里,‘终末’是世界性的战争;有的世界里,‘终末’是一头巨龙带来的巨大变革;还有的世界里,‘终末’是由所谓的诸神一手缔造。这就是‘终末’,它没有固定的形态,在没有完成触发之前,就连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艾俄洛斯的面色变得难看起来:“也就是说,完全不可控吗?如果迎来了‘终末’,那么整个世界很可能会因此而毁灭?”“没错!”盖亚毫不犹豫的承认了,“这就是为什么叫做‘终末’啊,当然,这也只是一种‘可能性’,是可以被阻止、延迟或者解决的。”艾俄洛斯叹了一口气:“是吗……那么从今以后我将成为您的手下,盖亚大人。”
“这还差不多。那么这是契约,你自己好好看看吧,确认之后自己用小宇宙在上面留下印记就可以了。”从意识降临到现在,盖亚脸上的微笑几乎没有变过,小手一挥,一张闪耀着弹弹金光的卷轴就出现在虚空之中。艾俄洛斯立刻伸手接过,展开来仔细看着。
契约上并没有太多苛刻的条件,主要强调了三点,首先,签订了契约之后,不能在没有得到盖亚同意之时自行穿梭世界;其次,不论做任何事情,响应盖亚的召唤必须是最高优先级;最后,盖亚必须尊重签订者的意愿。不能强制签订者接受违背签订者意愿的任务,签订者在任务进行过程中,如果出现违背自身意愿的情况,可以放弃任务。总的来说,并不算是非常苛刻的条件。艾俄洛斯再次仔细地看了一遍之后,就运转小宇宙在卷轴上留下了自己的印记。
盖亚满意的点点头,再度挥了挥手,签约自动收缩成卷轴,消失在了半空中。艾俄洛斯盖亚看着艾俄洛斯,意味深长的说:“不论如何,现在你需要准备好你离开后的事情了……”艾俄洛斯张嘴欲言,然而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动着他,他只能无力的感受着自己逐渐被推开了,巨大的眩晕感再度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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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灵殿,隐藏在无尽虚空最深处的建筑,也是伟大的世界意识盖亚的所在地。
英灵殿最深处的宏伟宫殿,那就是盖亚所居住的地方,当然在那里不仅仅是盖亚一个人居住,还有诞生于盖亚但却和盖亚同一等级的阿赖耶。
“阿赖耶,终于是和那个家伙签订了契约了呢。”宫殿内,坐在一个华丽的王座上的盖亚睁开了眼睛,转过头对这另一张王座上的阿赖耶说。阿赖耶睁开眼睛,看向了盖亚,她的声音十分空灵:“是吗,那就好,只有他,或许才能帮助我们渡过不久的就将到来的‘终末’。”盖亚笑嘻嘻的用手撑着脸颊:“没错,毕竟和那些为所欲为,无法无天的家伙们还是不一样的嘛。”
阿赖耶微微点头,继续问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把他接到这里。”盖亚微微扬了扬眉毛:“暂时不着急,再过几天让他好好处理他现在在的这个世界的事情吧,反正也不急于一时。”“也好,那个世界的力量对他也有帮助。”阿赖耶说完,闭上了眼睛。盖亚耸了耸肩,同样了也闭上了眼睛。
一片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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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欧拉丽,赫斯提亚大本营,艾俄洛斯的房间。
猛然睁开眼睛,艾俄洛斯的神情略微有些恍惚:“居然成为了盖亚的下属……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不过不管如何就这样吧,反正也没什么其他的选择了。”站起身来,艾俄洛斯看了一下天色,发现和刚才并没有差太多,又仔细观察了一下窗外,艾俄洛斯最终确定自己刚才其实就打坐了一小会。“看样子刚才应该还是纯粹的意识的交流。”艾俄洛斯如此想到,当然这并没有太大的关系,艾俄洛斯只是不想自己一坐坐太久醒不过来引起赫斯提亚的担忧。
“嗯,说起来,赫斯提亚大人应该也快回来了吧?不知道这一次游戏胜利最后会带来什么,不过,按照这几天收集到的阿波罗的性格,我是不是应该……”想到这里,艾俄洛斯不由得陷入了沉思。没有花太久,艾俄洛斯很快就做出了一个决定,重新穿上射手座圣衣,艾俄洛斯闭上双眼感应片刻,随后就消失在了房间里。
“团长大人,今天晚上……啊咧?”贝尔打开了房门,却发现艾俄洛斯不见了,不由得愕然了,“这是……应该是又出去了吧?”贝尔疑惑的嘀咕着,退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窗外,隐约有了一丝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