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讲完我那充满坎坷、艰辛、痛苦、悲伤而又曲折的故事后,我爹留下了感动的泪水。
嗯,虽然我很想让他留下感动的泪水,但是实际上我说的全部是除了我被钱诺杀了那段以外,其他跟我都没有什么关系,所以老爹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平静的表情听我诉说着我那充满着爆点的故事。不过在老爹的表情中,我感觉我的故事并没有什么爆点。
老爹听完的第一个问题:“你恨王全吗?或者说你非常不信任他吗?”
“呃~”一时之间我语塞了,我想不到我该说什么,我恨他吗?他又没杀我全家,我没什么理由去恨他,左乾清又不是我的老师,我有什么理由去评论他的所作所为?我不信任他,好像确实也没有,至少就现在他所帮我提供的条件和帮助而言,我很相信他,至少我没觉得通过严紫窈这条线来对我们提供许多帮助的王全是个坏人。
老爹看着愣住的我,继续提了第二个问题:“那么,你觉得你能控制钱诺吗?或者,你能和他做生死之交的朋友吗?”
这个问题让我更加难以回答了,本身我保住钱诺只是姜子牙的提议,我是没有真的想要怎样,但是这事说不好啊!对于一个曾经杀了我的人,他就算再怎么辩解,再怎么友好,也不能改变那些事实啊!我要控制他吗?这点是肯定的,毕竟我要带着他去见姜子牙,但是,我真的能控制住这个不稳定的炸药吗?把他当生死之交的朋友,他生我死吗?这个问题我恐怕还是回答不了。
老爹笑着看看我,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淡淡的对我说道:“有些事,你得要把握的好,或者说,不要太过相信自己的感情,自己所面对的,永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说罢,老爹放着一人发愣的我,然后慢慢的走出了大厅。
“严姑娘,这个小子还是个笨蛋,他所看不到的东西,拜托你去提醒一下了。”
人不是物品,不是只看清一方面就可以了解的吗?或许是曾经跟机械打交道时间长了。对啊!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讨厌场面上的事情,无论以前还是现在,当别人在场面上做事的时候,我只会一个人封闭着自己,我只会一个人呆在实验室。
回忆着过去的我不经大笑了起来:“哼哼~哼哼哼!哈哈哈!”
严紫窈似乎是被我这种状态吓到了,她支支吾吾的开口:“延平……公子,你……没事吧?”
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摆摆手示意,然后一边大笑一边回答:“哈哈哈!没事没事!就是太有意思了啊!真是好笑!我从来没觉得这么可笑过!”
严紫窈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什么东西?可笑?延平公子你真的……”
我打断严紫窈的话,慢慢的把自己所想的事情说了出来:“可笑的事情就是,我一直用着自己以为这种状态去看世界,去看人,但是最后发现,自己以为终究是自己以为,所以我和别人交流才那么难啊!所以我永远只能像黎言一样啊!无论霍延平还是黎言,都只是一个封闭自己却自视清高的笨蛋啊!”
无视着呆在原地的严紫窈,我仰天大笑,然后走出了大堂。
“吵死了!”我刚走出大堂,一个木水杯就砸到了我的身上。然后一个头部以下基本都是伤的笨蛋怒视着我。
言桧连忙从后面追了过来,然后扶着钱诺说道:“钱诺,你现在不能乱动的!你的伤。”
全身都是伤的钱诺大声的呵斥我:“这家伙吵死了啊!让人怎么休息!霍延平你闭嘴好不好!整个房子就听见你一个人像笨蛋一样大笑!”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淡淡的对他说:“行了,冷静点,下面我有点事要和你说。”
半个时辰后,钱诺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听我说完了昨晚他晕倒后发生的一切。顺便我还稍微提了一下我现在的建议。
我看着躺在床上沉思的钱诺,然后慢慢问道:“怎样,接受我这个提议吗?”
“我有什么理由接受,亦或者说我接受了不要说好处,我能不能再活的下去都是个问题。”钱诺的发言倒是直接触及了他现在所面对的处境。
我摇摇头,然后稍微威胁了一下钱诺:“没有好处,但是至少你能活下去,因为我不需要杀你,更不需要你做什么会成天下之敌的事。”
“那你要我之后怎么办?你和我们,不,他们依旧是敌人,你下面不可能不和他们敌对,你阻拦他们两次,你觉得跟在你身边的我很安全?”钱诺开始把自己排除在了六柱之外,即使只是暂时的,但是我还是找到了点突破口。
“那好,我跟你签订一个条件,在面对六柱之时,动不动手或者对谁动手你自己选,敌人也好,朋友也罢,你自己选择。当然,当你是敌人的时候,我也会把你当敌人。”虽然我嘴上说着让他自己看着办,但是对于有着绝对杀招的我来说,钱诺的路其实也只有一条。
“你当真?”“我需要骗你吗?”“你不怕我背后反捅一刀?”“你可以试试~”
说完,我和钱诺都不说话了,然后我们看着对方,试图在对方的眼睛中看清想法。
过了一分钟左右后,我们两人不知为何都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我还真是没见过你这种人!笨的无可救药!居然试图去劝说一只老虎不咬人!”
“哼哼哼~你也是啊!居然相信一个疯子的提议,我也是没见过你么笨的野兽!”
钱诺停止大笑,然后认真的看着我说道;“那么,我暂时接受你的提议,当你的保镖。”
“那还真是多谢了!”说完我站起身子来,然后慢慢的往门外走去,顺便还提醒了一下这个病患:“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就走。”
“好啊!我知道了,话说你刚才在院子里大笑是为了什么?”
我苦笑着回答他:“没什么,就是发现自己老毛病改不掉而已,无论过去,无论现在。”说罢,我慢慢的合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