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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进士(4)

“雪绒花雪绒花/每天清晨迎接我/你洁白又鲜艳/看见你我多快乐/我愿你永远开放/可爱的雪绒花/请为我故乡永远吐露芬芳/雪绒花雪绒花/每天清晨迎接我/你洁白又鲜艳/看见你我多快乐/我愿你永远开放/可爱的雪绒花/请为我故乡永远吐露芬芳/我愿你永远开放/可爱的雪绒花/请为我故乡永远吐露芬芳”悠车里的两个小家伙终于睡着了,看着他们恬美的睡颜忍不住在他们的小脸蛋上亲上一口。

直起腰回头发现容若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用近乎迷离的眼光看着我说:“真羡慕小夜他俩,有额娘唱着歌哄他们入睡。”

“啐——”我笑道:“羡慕吗,现在就替爷更衣,哄爷入睡如何?”

“呵呵——你呀,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还是这样不正经。”他笑着把我拉进怀里道,“今天是元宵,我们去赏灯?”

“可以吗?”虽说小夜和琉璃已经弥月了,但是容若依旧以外面风大为由限制我到处走,就连晚上陪他看书也经常不被他允许。终于说可以让我出去了,心情那个高兴啊。

他点头道:“瞧把你高兴的。”

“当然高兴了,你尝尝被人禁足一个来月那个无聊就会体验到这高兴了。”

晚上的花灯会真是热闹非凡,各色的花灯缀在树上挂在路边,赏灯的人成双成对的走。提着花灯走上后海的银锭桥上看水中倒映的灯影,如众星般簇拥着洁白的圆月。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萧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呵呵,不过我比稼轩好,因为不用我众里相寻,伊人与我共看明月生海上。”他挽着我的手意气风发地说。

“瞧,月开始缺了。”指着水中那个渐由白变红的倒影说。对了,我记得从前看《饮水词》时有一首词写的就是元宵月食,难道就是今晚?

我们站在银锭桥上看月食。月渐渐地由初亏转向食甚,最后天色一片晦朔,此时周围的人纷纷拿出铜锣和什么可以敲得响的东西,顿时四周锣鼓震天。容若把我揽进怀里,说:“不怕,待会天狗就会把月亮吐出来的了。”

知道月食的原理的我只淡淡地笑侃道:“吐出来的月亮不就还沾着狗口水?”

“呵呵——”他畅快地笑道:“真不明白你怎么会想出这样的东西来的。”

被狗吞掉的月亮最后还是被狗吐出来了,依旧像从前一样光亮显然没有被狗口水玷污。这个元宵过得真高兴,可以和容若逛花灯会,这算不算是一次约会呢。还第一次看到月食的全过程。现代元宵其实也算是一个情人节了,按这说法,那这个情人节我过得可真高兴

“容若,情人节快乐!”

“情人?”他挑着眉说:“你是我的妻子。”

“那做一天的情人总可以吧。来点情调,来点浪漫好不?”

“呵呵,好好,只要你喜欢。”他环着我的腰,语气悠悠地吟道:“星毯映澈。一痕微褪梅梢雪......”

梅稍雪元夜月蚀

星毯映澈。一痕微褪梅梢雪。紫姑待话经年别,窃药心灰,慵把菱花揭。

踏歌挽起清钲歇。扇纨仍似秋期洁。天公毕竟风流绝,教看蛾眉,特放些时缺。

眼看着殿试的日子是一天天接近,对他的起居是一点也不敢松懈。推开书房的门看见他正在桌前看书,把端进来的点心和汤放下。他放下书蹙着眉笑道:“进补的时候又到了。”

边收拾他桌面乱七八糟的书边说:“不吃我拿去喂狗好了。”

“芊儿为我准备的怎么能不吃呢。”

“容若——”其实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他:“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的才华你的抱负不能施展和实现万分之一会怎样?”

他停下手中的勺子看着我片刻不语。我也自觉这问题问得尖锐了,陪笑道:“杞人忧天而已,以容若的才学怎么至于这地步呢。快喝汤,凉了就不好了。”

“行走于官场跟走在薄冰之上是没什么去别的,今天在殿堂上大施拳脚保不准明天却在囹圄中度过余生了。”

“咱不说这话,你只管用心考试就好了。”

未入仕便有这样的觉悟,想起他后来的郁郁不得志,或许也不能全怪康熙的错用人才。

殿试那天我们一大清早就起来忙碌地准备着。而那要考试的正主却闲适地坐着说:“我发现你比我还紧张。”

“嗤——”我冷笑道,“开玩笑,我才不紧张呢。”我什么考试没经历过,少说也是考场老将了,再说又不是我上考场而且那结局又是知道的,用得着紧张吗。

“只是看你从昨晚起到现在都没停过,看起来比我还紧张呢。”

是吗?可能也真的有点紧张了,最后一次检查要带的东西都带齐了后告诉自己不要在想了。突然想起半个月前为他备下的玉饰,忙从梳妆台里翻出那个檀香木盒子递给他说:“把它带上吧。”

他拎起来端详道:“这是蟾蜍吧,为什么要系一个铜钱呢?”

“是蟾蜍和桂枝。合起来是一举高中,蟾宫折桂的意思。”边解释着边替他系在腰间,“半个月前就备下了,幸亏刚才记起来了。好了,可以了。阿玛和额娘等着呢。”早点把他赶去考试就好,否则他在这里我真的会因为不停地反复检查而有强迫症呢。挽着他往外走听他道:“难为你费这番心思了。”

听取明珠夫妇的嘱咐后,他在小厮的陪同下赴殿试了。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心里莫名生起一丝惆怅:容若,知道吗,你的命运将从今天起转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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