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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从极之渊

第十八章从极之渊

临别之时,清和在山门等候,与众人说了些话。夷则前往云涯涧拜别南熏,却恰巧遇上了,前来探访南熏的天墉城仙长。

紫胤真人被誉为御剑第一人,天墉城执剑长老,爱剑如痴。蓝白袍子,白色长发,背负长剑。人便如剑一般敏锐,傲然屹立。

你且观他这个人,即会心生感叹,想他身上必有一番传奇。

而数百年后,他的弟子身上,却也有一番惊世传奇。

他此次顺道拜访南熏,是即将要渡劫的。

以畜成妖,以妖成人,以人成仙。

修真者,如逆天而行,上天便会降下天罚,是为渡劫。

渡劫成功便是一重突破,若不成,轻者前功尽弃,重者灰飞烟灭。

不过像紫胤这样的人,就像是注定要成为神仙的。

紫胤听南熏说,清和言夷则的性子有些像他,今日倒见到了这位晚辈。

约问了些清和之事,才知清和因相助夷则,旧伤复发,言道改日再来叨扰。

而紫胤,怎会看不出无异身怀名剑,看罢后道:

“剑有灵性,为善为恶,终究仍看执剑之手抉择取舍。公子身怀名剑,自当通晓其中道理。”

“嗯,前辈的意思我明白。晗光是柄很厉害的剑,所以我绝对不会乱用它的。”

关于昭明之光的传说,清和于无异略说一二,众人便打算从广州造船,入南海前往从极之渊。

从极之渊乃是海下水窟,从海而发,深入海底。

无异造的这偃甲船,似乎要与谢衣的有所媲美了,只是不能上天翱翔。

这艘船造自广州,入水能行还来自于看过师父的图谱偃甲以及资料。

师父……

以前我一直不知道,什么叫“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总觉得日子无穷无尽,会永远那样重复下去。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去西域的那些时日,当真一旦过去,就永不回头。

如果直到最后,我都没能完成师父的嘱托,我,怕他会失望。

如果他还活着,起码我还能跟他说,我尽力了,我实在没有办法,但是……

他连失败的余地,都没给我留下。

无异与馋鸡说着,那些怀念师父的话。

码头上,月夜里,他放飞了那只,小时候从谢伯伯手中得到的偃甲鸟。

他把它拆开来看,里面果真有谢伯伯的纹章。

再重新装好,却没有以前灵活。

他放了凝音石进去,又填了点灵力:

“喂,你的主人不见了,快去找到他……然后……留在他身边,不要再回来了。他一个人,一定觉得又孤单又无聊……你好好陪着他吧……”

凝音石里所说的,不过是,他们很想念他。

水下,他们终于到了从极之渊。

“真奇怪,这个洞里居然没有水?”无异奇道。

这方面,夷则似乎最有发言权:“洞口有辟水结界,海水无法灌入。会用这种结界的,大多是修为精深的水属妖灵。”

洞内忽然有亮光闪出,众人行去,但见诸多冰块冻成的……许多海鱼都被冻在冰块中心。他们大多都没有了呼吸。

“一堆冰棺材?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闻人羽道:“不,不对。你看它们的动作!它们都是活生生被冻住的!”

阿阮听罢道:“好可怜呀,它们还有救么?”

“这个还有气。”

夏夷则将一个像鲶鱼的屏翳救活。

那像鲶鱼的屏翳破冰而出,喘着大气:“呼哧……呼哧……哎呀妈呀……俺可、可活过来嘞!”

乐无异喜道:“会说人话啊?太好了。喂,你叫什么?为啥会冻在冰里?”

“啊呀呀呀。别、别动手!俺说,俺说!俺、俺叫南霸水,是被那老太婆冻在这的!俺是无辜的,你们莫欺俺!”

闻人羽问道:“老太婆?谁啊?”

“哼,就是那个蜃精。”南霸水圆溜溜的双眼盯着无异和夷则,问道:“对了,你们两个是公的?”

乐无异呲之以鼻:“我们是男的,谢谢。”

“那、那俺们快跑,要是晚了,会会会倒大霉!”

阿阮奇道:“咦,会倒什么霉呀?说来听听。”

“这、这个……这个……俺、俺说不出口。总之,会会会死得丢脸无比!真的!俺不骗你们!”

但见阿阮天真烂漫:“丢脸无比?那是什么死法呀?”

乐无异睁大眼盯着南霸水:“我是不是看错了,鲶鱼也会害羞?”

南霸水憨哼了一声:“哼唧!俺不是鲶鲶鲶鱼,俺是屏翳,屏翳你知道么!”

闻人羽上前斥退诸人,向屏翳南霸水问道:“你们够了。喂,我问你,这儿是不是有一件会发光的上古宝物?它在哪里?”

南霸水思索道:“上古宝物?发光的?难、难难不成,你们说的是老太婆的夜明珠!”

夏夷则听罢道:“你是说,它在那个封冻你的蜃精手中?那蜃精在何处?带我们去见它,我们会为你讨回公道。”

南霸水不仅会脸红,还会装死。它单脚离地,转了半圈,啪!一声就倒在地上。

口中残病呻吟:“哼……唧!”

四人见罢,都不由得,默然无语。

乐无异捅了捅它:“我说,你现在才装死,不觉得晚了一点吗。”

南霸水,双眼半睁:“俺已经死嘞,俺已经死嘞,已经死嘞,经死嘞,死嘞,嘞……”

阿阮道:“死了还能说话?真赖皮。那你起码告诉我们,那个蜃精在哪里呀?我们自己去找它。”

屏翳南霸水,左掌在地上移动,终于指出一个方向。

无异见罢,安慰道:“好吧,我们自己去。你好好在这个地方躲着,别再被冻住啦。”

闻人羽亦点头:“嗯,我们走。”

众人从南霸水身边走过,南霸水仍旧动也不动。

行不多步,但见前方一片光明,阿阮高兴道:“你们看那个,那是不是‘光’?”

像一方大的贝壳,中间有一发光物事。

乐无异左右看了看:“瞅着像,不过怎么没人?那蜃精不在家?”

“咱们快过去看看。”

众人行至光前,夏夷则上前一步道:“这上面,有类似昭明碎片的灵力,应该正是昭明之光。”

“哈,太好了!咱们快带上它回去吧。”

阿阮正要去取,夷则忽然道:“那上面有幻障!戒备!”

一阵光华闪过,伴随着一阵香气。

“哎呀!贵客驾临,奴奴有失远迎呢。”

乐无异顿时醉了:“哇,又糯又甜,太好听了!她是谁?传说中的龙女?”

闻人羽无力责备,提醒无异道:“喂喂,醒醒,我们正在妖怪窝里呢。”

无异看向闻人道:“不管是不是妖怪,好听就是好听!听声音就知道,这多半是个颠倒众生的大美人儿!”

“你还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快擦擦!”

“可是真的好听啊,不信你问夷则!”

夏夷则只用了四字来形容这个女子:“颇见媚骨。”

阿阮不知夷则所言四字包含贬义,只道:“夷则你,你不许这么说!不许说她好看,好听也不行。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夏夷则但笑不语,阿阮气道:“你,你还笑!你坏蛋!”

那奴奴嘻嘻笑道:“嘻嘻……两个乳臭味干的小丫头,也想与奴奴相提并论么?再去修个百八十年吧。”

阿阮哼道:“连脸都不敢露,有什么好比的呀?”

“嘻,好酸好酸,你们分明是嫉妒奴奴。”

夏夷则见阿阮动了怒,道:“好了,阿阮,莫要与她纠缠。”

“你,你再笑!喂,臭蜃精,你给我出来!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漂亮!”

“嘻嘻……这有何难?你且睁大眼看好了。”

那声音的主人现身,虽不是天仙下凡,却也不是丑陋之辈。

但见她礼道:“嘻嘻,奴家玉怜,见过各位了。”

乐无异道:“好,好艳丽!真的是个大美人啊!”

阿阮向天上奇道:“咦,天上为什么有花和叶子在飞呀?”

闻人羽所见与阿阮不同:“你们说什么!那分明是……”

她话说一半,便听一个比较熟悉的声音道:“当、当当当心!这是老太婆的幻幻幻术!”

声音刚落,便见玉怜啊的一声,现出八爪原形。

她向来着道:“呀!哼,原来是你这急色鬼,干嘛这么急着驱散蜃气?莫不是想早些见到奴奴?”

乐无异则是吃了一惊,一连说了十来个这字:“这……这这这这这这这!这是什么!刚才我明明、明明看到……”

但见那蜃精浓妆厚抹,双颊通红,唇欲滴血。肤如墙白,头若乌墨。一双媚眼看着无异。

幻术撞破,闻人阿阮目中的一切也都变了样子。

南霸水提醒道:“你、你们上当嘞!刚才那个是蜃气,只要你们心有杂念,蜃气就会把你们心里想的变成幻象!”

乐无异道:“啥!也就是说,我被骗了?”

“没没没错,阿呆!”

“喵、了、个、咪!”

乐无异突然学了猫叫,惹来南霸水一嘲:

“咪、咪你个大猪腿。老太婆的幻术可厉害嘞,俺不说动,你们不许动啊。”

闻人羽问道:“可是,你不是正忙着装死么?”

南霸水喏然道:“你们对俺有救命之恩,俺咋能见死不救?”

乐无异赞道:“看不出你还挺讲义气,真是一条好鲶鱼。”

“俺俺俺不是鲶鱼,俺是屏翳!”

这边正说着,那玉怜等将不及:“南霸水,你怎么又回来了?难不成你后悔了,来求奴奴回心转意?”

南霸水即刻反驳:“你乱说啥!你比俺太奶奶还难看,俺才不要娶你嘞!”

乐无异不能置信:“啥?她要你……娶她?”

“哼唧!她把俺抓来,想逼俺成亲。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俺才不干!”

鲶鱼,不,屏翳两条细长的胡须荡了荡,头撇向一边,以示决心。

阿阮道:“虽、虽然你也不大漂亮,但那个东西……真的是很难看。”

玉怜听罢嗔道:“哼,奴奴花容月貌举世无双,小丫头,你再嫉妒,也还是远远及不上奴奴呦。”

“你你你够嘞!你祸害俺不算,还要害俺的救命恩人!俺再不和你算账,还咋个混嘞?”

玉怜向南霸水道:“哼,你当你是个宝么,真以为奴奴会求你不成?罢了,这儿你又不是顶标致的,谁稀罕呀,哼。”

闻人羽即刻上前:“这位姑娘,且听我一言。我们从陆地上来,想借你那枚夜明珠一用。不知姑娘能否忍痛割爱?”

“借夜明珠?不行不行,这可是奴奴的心肝宝贝。”

“当真没有商量余地?”

“哼,说不借就不借,除非……除非奴奴今日觅得如意郎君,一个高兴,说不定,便将它送给你们了。”

乐无异口中咀嚼,那玉怜奴奴便像他走来。“如意郎君?什么意思?喂喂喂你别过来,快停下!”

玉怜闻言停下,又看了看夷则。

“看什么呀?夷则又不是你家的,不准看!”

玉怜道:“嘻,这话说得好笑,不是奴奴的,莫非还是你的不成?奴奴爱看谁便看谁,大人说话,你这连胸都没有的小丫头插什么嘴?”

“你说什么!你,你,你胡说!我明明!”

明明什么,明明有胸?呼……幸亏没说。

“阿阮,莫急。”

面对蜃精,夷则不似无异那般排斥于面,阿阮便有些生气。

“你,你们。哼!”

闻人羽听之也无可奈何,那昭明之光,还是必须要取的。

玉怜媚目看着夷则,其中两条爪子掩面羞笑:“嘻,这位佳人,看你修眉俊目、面如冠玉,奴奴心下欢喜。”

她指向阿阮:“奴奴可不比这干瘪丫头美貌百倍?你可愿与奴奴结为秦晋之好,从此双宿双飞?”

夷则握着阿阮的肩,以免她动怒,阿阮只哼了一声,不去理会。

夏夷则将阿阮护在身侧,对蜃精玉怜道:“姑娘美貌,实乃旷古绝今,令人见之忘俗。如此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绝代风姿,耀眼不容逼视。”

他顿了顿:“而在下区区萤火之光,怎敢与日月同辉?还望姑娘莫要委屈自己。”

乐无异听罢,那叫一个听得瞠目结舌:“夷则你,你……你真行!居然连个磕巴都没打,你好样的!”

面对窘境,夷则从容不迫。无论是生命危险,或者是这种尴尬境地,都不曾有半分动容,连闻人羽不禁赞道:“不愧是清和长老的徒弟……青出于蓝啊。”

闻人与清和真人相会不过数面,但清和的言辩之力,也是有目共睹的。

阿阮听罢,只道了声讨厌,退开了夷则数步,虽然她心知夷则不是出于真心,但这种话说来,总是觉得心中不畅。

只见那玉怜颇为得意:“哦呵呵呵呵呵!奴奴自知美艳不可方物,可你也不错呀!奴奴不怕委屈,你就从了奴奴吧。”

夏夷则再次道:“终身大事,怎可轻忽?以姑娘之美貌,当配天下第一等伟丈夫,而在下不过一介蝼蚁,如何能高攀姑娘?”

夏夷则道:“倘若因在下之故,连累姑娘明珠蒙尘,在下此生寝食难安。”

玉怜叹了口气:“也罢,你配奴奴是高攀了些。奴奴不勉强你,免得你跟了奴奴,却要终日自惭形秽,这叫奴奴如何忍心呢。”

“多谢姑娘。姑娘宅心仁厚、内外兼美,当真令人钦佩。”

玉怜放弃夷则,慢慢移向无异:“至于这位……”

乐无异如临大敌:“喂喂喂你看我干什么!闻人,快帮我想想办法!”

但闻人只默然摇头:“你要是实在不想看她,那就闭上眼睛好了。”

“女生男相。没人告诉过你吗?男人可不喜欢比自己还强的女人,没人要的男人婆,真可怜。”

闻人自幼习武,有一副巾帼英雄的气概,那玉怜所说,便是她身上这一副习武人的霸气。

可玉怜怎么知道,闻人正是这样的气概,柔中带刚,才是女子中的豪杰,也正配得上无异的心思。

“有空可怜我,不如先可怜一下你自己吧。”

玉怜道了她一声刻薄,向无异打量:

“啧,长得……歪瓜裂枣……衣着打扮也土里土气……”

玉怜道:“算了,总勉强也算聊胜于无吧。喂,你愿不愿意留在这儿?”

乐无异惊道:“什么?我歪瓜裂枣?土里土气?你到底是什么眼光?”

我觉得不是无异自夸,无异好歹也是京城富商的儿子,再怎么打扮,也绝不至于“土”。

“少废话。愿不愿意?”

“当然不愿意,我又不是瞎了!”

玉怜颇为生气:“你再说一遍?”

乐无异脆声道:“你做梦都别想!”

“混账!老娘都不曾嫌弃你,你还敢挑老娘的眼!不让你尝尝老娘的厉害,你还真以为自个是根葱!”

玉怜就要动用幻术,南霸水乘机施法:“咕噜泡泡结界,起!”

“你!你敢阻挠老娘施法!”

“哼唧,俺和你拼、拼嘞!恩人们,她现在不能用幻术,快打晕她!她要是晕嘞,夜明珠上的蜃气也就散嘞,嘞!”

乐无异哼然道:“早想揍她了,不用你说!”

无异等不及早已想战,玉怜娇声道:“堂堂男子汉,竟如此不解风情!只为区区一个夜明珠,便不顾念奴奴芊芊弱质了么?”

乐无异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很欠揍你知不知道?”

阿阮亦道:“就是呀!明明自己丑得要命,还老说别人难看,真是不知羞!”

闻人羽见他二人怒不可竭,和声道:“你们干嘛这么生气,刚才受委屈最多的,分明就是夷则吧。”

但见夏夷则仍然不语,玉怜开口道:“美人儿,他们也就罢了,但,你就不怕奴奴伤心么?奴奴对你一往情深,你于心何忍?”

夏夷则语声淡然:“男儿重义气,不可因美色当头便轻负挚友,请姑娘恕罪。”

玉怜叹口气:“唉,你这薄情的小人儿,奴奴该拿你怎么办!”

蜃精并不难以对付,没有了幻术,在法术精通的太华弟子,偃师鼻祖的大偃师之徒,拥有神力的巫山神女,以及身经百战的百草谷天罡的围攻下,不下数招就已败落。

只是在阿阮要施法对付蜃精时,夷则顾念她的灵力流失不复,总抢在她前面施法。

玉怜嘤嘤哭道:“你们这许多人欺负奴奴一个,传出去也不怕各路英雄耻笑么!更何况,嘤嘤……奴奴待你们一片赤诚,你们便是如此回报奴奴?”

乐无异斥道:“闭嘴!你再‘嘤嘤嘤’学蚊子叫,信不信我踩扁你的脸!快把夜明珠交出来!”

闻人羽对无异道:“我说,对方好歹也算是母的,要不你稍微客气点?”

乐无异瞪了一眼闻人:“站着说话不腰疼,换了你,你能对着这张脸平声静气?要能就你来!”

闻人羽长长沉默后,伸手向无异做出一个请势:“你继续。”

乐无异上前道:“少罗嗦,别以为我真不打女人。何况天知道你是不是女人!我数到三,你敢不交就直接拍晕!一!”

无异刚喊出一个一字,玉怜就求道:“不要嘛。要是没了夜明珠照亮,奴奴这宅子岂不暗无天日?”

玉怜看了看她身上七不着八的靓服道:“那奴奴纵然穿上再好看的衣裳、敷上再鲜亮的脂粉,又如何看得见呢?”

阿阮道:“你随便点几盏灯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它不可?”

“灯?那么简陋的东西,如何衬得起奴奴的美貌?你以为都像你一般不讲究么?”

乐无异忍无可忍:“讲究你个大头鬼啊!二!”

玉怜哼声道:“你们这些蛮人,多看一眼都污了奴奴美目。也罢也罢,早打发了省心。”她向夷则道:“美人儿,你过来,那迷障的破解之法,奴奴只肯告诉你一个。”

她所言乃是夜明珠上的蜃气迷障。

阿阮拦着夷则道:“哼,你想对夷则做什么?夷则,你别上当!万一被那种东西碰到,身上一定会长疮的!”

难为无异首次对夷则这么客气:“夏兄,你我一路同艰苦共患难,眼下只有你能救我于水火,你可不能明哲保身哪!”

夏夷则沉思罢,只道好字,就要上前。

“好。”

他按了按阿阮的肩,以示无妨。

玉怜连连叫道:“美人儿,快来。”

夷则走到半路,玉怜忽然施法,只见夷则将手微抬,将玉怜法术尽数反弹回去。

玉怜叫了一声,被冰冻在冰块之内。

阿阮急忙上前:“夷则!你还好么?有没有伤到?”

夏夷则摇摇头:“无事。方才她想将我冻住,幸好我早有准备,将它的冻气全数挡了回去。”

乐无异问道:“等等,为啥你会早有准备?”

闻人羽斥道:“呆瓜,万一这东西冷不丁扑上来,被抱个正着怎么办啊。”

夏夷则点头称是:“对。”

乐无异调侃道:“你们两个,可真狠……”

虽不论蜃精之善恶,但夜明珠的归属权也还是她的。众人就当了一回强盗,强行夺取了昭明之光。

南霸水见蜃精被伏,高兴道:“恩人们,既然你们已经没事嘞,那俺就走嘞,走嘞。”

乐无异点头:“嗯,这回多谢你啦。往后你多加小心,别再被什么奇怪的东西抓住了。”

南霸水边走边道:“哼唧,俺会小心嘞,恩人再会,往后来找俺玩儿。”

闻人羽看着南霸水憨厚离去的背影:“哈,幸好这回遇到了它,不然咱们恐怕要吃些亏呢。”

“走,咱们拿光去。”

待阿阮靠近,那光却忽然飞了过来。

碰到阿阮,便化作一朵莲花。

阿阮随即昏迷过去。

“阿阮!”

“阮妹妹,你怎么了?阮妹妹!”

说起来,似乎每次碰到昭明碎片,阿阮都会显出异常之态。

“这里是……哪儿呀……”

“阿阮。”

“阮妹妹醒了。”

“阿阮?听到我们的声音了么?”

阿阮睁开眼来,望着夷则:“我……这是……我们船上?”

“仙女妹妹,你好些了没?刚才你一直在说梦话,什么剑不剑的。”

“我、我还好,已经没事了。可是,刚才睡着时,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夏夷则问道:“梦?什么样的梦?”

“我梦到,一把会发光的剑。”

“那把剑,难道是……”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心里有个声音说,那把剑……就是昭明……”

“阮妹妹,你以前有没有见过、或者听说过昭明?”

“这个,我一点也记不起来,大概没见过吧。对了,碎片收齐了,那你们该已经拼出昭明了吧?快拿出来我瞅瞅,是不是跟梦里的一样?”

乐无异将光影柄放在一处,道:“这个,我们也尝试了很久,但是你看,这三个碎片八竿子打不着,怎么可能拼成一柄剑?”

夏夷则道:“我也想过,是不是可以用术法将它们融合。但它们本身就能阻断灵力流动,所以此路也是不通。”

“那试试催动剑柄看呢,说不定它能……”

阿阮说着,便去拿剑柄,但不想,她刚刚碰到剑柄,那三种事物便发出异光,融合一处。

一把剑渐渐成型,乐无异道:“这这这这该不会是,神剑昭明?”

阿阮点头道:“它是昭明,跟我梦里的一样,你们不是说拼不起来吗?”

闻人羽道:“真的,我们试了很多次,连一点动静都……”

“哼……小丫头,快将昭明借吾一观!”

夏夷则回过头来,但见禺期现身:“禺期前辈。”

乐无异道:“禺期,你是为了昭明而来?”

禺期道:“明知故问。除却昭明,吾还能为何而来?莫非来看你们几个缺心眼的?”

夷则恐禺期对阿阮不利,但无异向阿阮道:“对昭明,禺期知道得很清楚。仙女妹妹,让他看看行吗?”

“哼,既然小叶子这么说了……”

阿阮递给禺期:“你拿好呀,不许摔了碰了,也不许蹭上眼泪口水鼻涕。”

禺期接过昭明,眼神仿佛遇到亲人一般,连捧剑的姿势都小心翼翼:“昭明……没错,它是昭明。”

手从剑身抚过,言语激动:“没想到……今生今世,吾竟还能得见神剑昭明。”

乐无异见罢,心中有所猜测。

禺期道:“剑凝流光,锋刃若雪,出匣引风云惊怒,归鞘沉三尺碧泉。昭明啊昭明,有生之年,吾总算等到了这一天!”

“你嘀咕什么呢?听不懂。”

闻人羽道:“禺期前辈,你……”

禺期道:“当年,此剑中夜铸成,四野星华皆为之夺,莹莹辉光漫天流溢,宛若寒夜猝止、旭日初升。伏羲惊骇难已,见此剑璀璨如同金乌临空,便唤之昭明。昭明啊昭明,你还识得吾么?只可惜物换星移,你再不复当年锋锐,吾亦早已面目全非。人事皆已茫茫,你我纵得重逢,却,又复何益?”

乐无异一直没有说话,听罢禺期此语,心中想到:“这些事,除了当初铸造昭明的人,还有谁会知道得这么清楚?还有谁会至今念念不忘?”

“禺期,你和昭明……你……”

禺期回身道:“小子,你想问什么?”

乐无异刚想问,忽然止口:他一直有意隐瞒,而且许多事也只跟我说过,还是私下再问他,免得他为难。

“不,没什么。那个,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仙女妹妹一碰,昭明就立马恢复原形了?”

禺期看着阿阮,道:“确实有些……蹊跷。”

禺期眼露探究之色,阿阮有些不满:“你不要看我呀,哼。”

禺期道:“此事暂且不提。你们查到的昭明碎片,当真只有这三块?”

无异道:“通天之器读到的信息说,伏羲斩杀巨鳌之后,昭明剑身碎裂,分成了光、影和剑柄三部分。其余的,就再没说到了。”

闻人羽续道:“而且我们用通天之器又分别查过这三个碎片,也再没有发现。禺期前辈,难道我们遗漏了什么?”

禺期缓缓道:“剑身碎裂?小子,你可还记得,吾曾与你提过剑心?”

“当然记得。按你说的,剑心是昭明真正的力量来源。那这三个碎片中,哪一个是剑心?”

“没有剑心。你们找到的,只不过是昭明剑身罢了。”

阿阮默默然:“剑……心?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说法。我听过……”

禺期见罢不语,又道:“总之,若无剑心,昭明便如无源之水,威力不及当初百分之一。好在它阻绝法力之功尚存,倘若只用来暂时破除伏羲结界,大约也还可以。”

乐无异道:“真的?万一不行,我们恐怕不会有机会弥补了。”

“哼,就算只余剑身,昭明也仍然是堂堂神剑,岂会破不开区区一个结界?”

乐无异摊手道:“好吧,反正也只有这一条路,索性碰碰运气。”

闻人羽道:“那最好先通告天玄教、百草谷、太华观,我离开广州之前,联络过秦炀师兄。他说,他会先去广州等着,我们从南海回去后,他想见我们一面。”

夏夷则点头:“那我稍后传信师尊。兵贵神速,我们尽快返回广州。”

乐无异走向船头:“好,我这就去起锚开船。”

“啊,哈。紧赶慢赶好几天,总算回来啦。”

“闻人姐姐,你师兄到了吗?我们要不要先去找他呀?”

“秦炀师兄要来的话,大概也就在这两天,说不定他已经到了呢。”

“都这么晚了,也不知还找不找得到地方住。反正今晚我绝对不要再睡船里了!摇摇晃晃颠来倒去的,害我老是割到手。”

“招财进宝号可是你自己造的,你还抱怨?”

“嘁,世上哪有完美的偃甲?不抱怨、很满意,那还怎么变更好啊。”

“夜深了,先找落脚地要紧。”

“就是,小叶子、闻人姐姐,你们怎么老是吵架呀。”

“我们才没……”

“我们才没……”

异口同声。

“呃……好男不与女斗,你先。”

“夜、夜深了,咱们快走。”

水中呆的久了,踏上陆地的感觉,当真颇为实在。

“诸位请留步。”

“谁!”

【本章人物】乐无异闻人羽阿阮夏夷则冰棺众鱼屏翳南霸水蜃精玉怜奴奴禺期不知名说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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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见到顾云卿,苏洛一颗心小鹿乱撞,她看着他,鼓起勇气上前,“帅哥,请问你有女朋友吗?如果没有,介意找一个吗?如果有,介意换一个吗?”结婚后,新婚之夜却没有洞房,他的眼神冰冷不见任何温度:“如果林宁死了,那苏洛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他心里的那颗朱砂痣最终还是死了,她满脸泪水,神态倔强,“顾云卿,想要我给那个女人当移动血库,门都没有!我就算是让我的血流进臭水沟里,也不给她!”他如嗜血修罗,甩出离婚协议书:“滚!”苏洛很听话地滚了。她将他奉为神祗,他却当她是墙上的一抹难看的蚊子血。她爱他如命,他却弃她如履。每个人的缘分,每一次的相逢,都是有期限的,过时不候。顾先生,此生与你,不过相逢。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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