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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不是说好的牵我双手的誓言

“林妹妹,快恭喜我赢得比赛。”闭幕式和颁奖典礼结束后,各学院都在忙着打扫战场,将自己区域的物品回收,垃圾清理。林晓凡和吴喆收好广播设备后,便一起回学院帮忙,迎面就被依然沉浸在胜利喜悦中不能自拔的张浩轩来了个拥抱。

“好好好,恭喜恭喜。”林晓凡一边敷衍地说着恭喜,一边故作嫌弃地推开张浩轩,“男女授受不亲。”

“干嘛?怕江源看到吃醋啊?”张浩轩看林晓凡在他提到江源的时候明显红了脸,忍不住继续逗她,“放心,他刚送东西回院里,这会儿不在,再说了就算他在也不会吃我的醋是不是?”

“你……”关心则乱,涉及江源,伶牙俐齿如林晓凡也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

“浩轩这次不仅比赛成绩好,组织工作也干得不错,下学期我向老师推荐你来学生会吧!”站在一旁看着两人斗嘴地吴喆见林晓凡气得瞪着张浩轩不说话,微笑着摇了摇头,上前搭住张浩轩的肩膀,转移话题道。

“承蒙师兄抬爱,小弟必将肝脑涂地,死而后已。”张浩轩情真意切地表达着他的感谢。

人多力量大,原本运动会后繁杂喧闹的操场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很快便恢复空旷如初。林晓凡与吴喆、张浩轩一起负责了收尾工作,在同学们都撤离后,认真巡视了一圈学院责任区域,确保没有遗漏的物品或废品后,才离开现场。

出了操场,吴喆要去学校参加学生会主席会议,总结本次运动会工作。林晓凡和张浩轩手里拿着收回来的院旗、横幅等物品需要送回学院大本营。于是三人便告别向不同方向走去。

“喂,昨晚我给你发短信你没回,江源的200米决赛怎么缺赛了啊?”吴喆走后,林晓凡用手肘轻轻碰了下张浩轩的胳膊,略带羞涩地悄声问。

“他昨天身体不舒服,跑完100米就扛不住进医院了。”张浩轩如实汇报。

“啊?严重吗?”没等张浩轩说完,林晓凡就打断了他的话,紧张的连音量都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个度。

“他前两天一直感冒来着,可能是体力不支,应该没什么事儿,今天不是回来正常参加比赛了么。”说到这里,张浩轩突然看着林晓凡笑的神秘,“不过这对你是个好机会,你要把握住。”

“什么好机会?”林晓凡一头雾水,“不过你别这么看着我,慎得慌。”

“送上你的关心呀!人在生病的时候一般情感上都比较脆弱,最容易被攻陷。江源本来心里就有你,你再雪中送炭,准能把他拴的死死的,这辈子都跑不了。”张浩轩说的头头是道,一副经验十足的模样。

“你自己这么多年都没搞定苏沫,哪来的自信教别人啊?”为报刚才的一箭之仇,林晓凡直击张浩轩的软肋。

“不提这个咱们还是朋友。”张浩轩一脸受伤地说。

两人说说闹闹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来到学生会活动室门前,迎面便撞上了帮完忙准备回宿舍的江源。

见两人拿着东西,江源礼貌地侧过身让开通道,却并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只是微笑着算是打过招呼。

“江源你等我一下,一起回去。”张浩轩见江源和林晓凡没有实质性的交流,心里跟着着急,便随便找了个借口将要走的人拖住,“我有事儿和你说。”

江源听见张浩轩叫他,自然停下脚步,默默地站在一旁等待。张浩轩催促着林晓凡迅速把物品放回原位,拉着她一起出来与江源会合,三个人并肩走出教学楼。

“要和我说什么事儿啊?”三个人安静的走着,气氛显得有点压抑,见张浩轩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江源忍不住先开口问道。

“哎呀,我突然想起来辅导员说让我去找他,我给忘了,你们先走吧,我得回去一趟。”张浩轩说着,也不给其他人反应的机会,便转身跑远,留下两个人愣在原地。

“送你回去吧。”江源转过头,语气温柔地冲着林晓凡说。他自是知道好友的用意,无外乎就是想给他们俩创造独处的机会。但如今,恐怕他已经失去了资格,未来晦暗不明,他自己都不知该如何走下去,又何苦连累无辜的人。

她适合生活在灿烂的阳光下,不应该被拖进他混乱无望的世界中。

“浩轩说你昨天不舒服,还好吧?”林晓凡关心的问道。

“没事儿,浩轩就爱小题大做,你知道的。”江源微笑着回答,声音平静让人听了莫名地安心。

“对了,你不用送我,早点回去休息吧,我看你脸色还是不太好。”一路上,林晓凡都在寻找着合适的机会想告诉江源,他们昨天早上在食堂的约定可以兑现,可她总觉得今天的江源和平时有些不同,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到了男女生宿舍的分岔路口,自己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林晓凡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嗯,那明天见。”江源也没有客气,听林晓凡说不用送,便直接告别回去了。

“阿嘞,剧情不应该是这么发展的呀!”林晓凡在心中呐喊着,“江源你以前的主动劲儿呢?现在算怎么回事,你撩完就没事儿了么?还是真被张浩轩说中,有新目标了。”

“晓凡,干嘛呢?一个人在这嘀嘀咕咕的。”刚从医务室复查回来的安宁和楚茜茜,在远处就看到一个人站在这里表情变幻莫测的林晓凡,嘴里还念念有词。

“脚怎么样了啊你?”林晓凡见安宁的右脚还是有点不敢使力,急忙上前询问。

“没事儿了,扭的不厉害,医生说按时擦药,过几天就好了。”安宁自己解释道。

“你这运动会参加的亏大了,不过有周凯哥哥不时的关心问候,我看你即使疼也是甘之如饴吧!”林晓凡从另一边挎住安宁的胳膊,还忍不住逗一逗已经芳心暗许的好姐妹。

“别转移话题,刚才我们貌似看到了江源帅哥,进展到哪一步了?”陪着安宁去做检查的楚茜茜时刻保持着一颗八卦的心。

“唉,一言难尽。不提了。”

“别不提呀,要我说你也主动点儿,也许是他不好意思逼你太紧,就等着你回话呢。”

三个人叽叽喳喳,边聊边向宿舍走去。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江源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不再主动给林晓凡发短信,上课几乎没有交流,偶尔在校园碰面也只是简单的打个招呼,便匆匆而过,以至于林晓凡怀疑之前的种种是否都是她自己的臆想。反而是吴喆,自运动会两人再次合作后,就联系多了起来,电话短信常有,偶遇不断,连上个自习都能碰到,渐渐变得熟悉起来。

滨城那年的第一场雪在平安夜当天来临,这个源自于西方的节日本就在大学里广受欢迎,加之瑞雪助兴,校园内节日气氛更浓,随处可见幸福甜蜜的学生情侣,或三五成群准备同庆圣诞到来的同学。

“错过了家乡今年的第一场雪,我对你深表同情。”刚刚下了选修课,准备回宿舍与姐妹们会合欢度平安夜的林晓凡走在校园里,一手抱着书,一手打着电话。电话的另一头是分别半年,远在他乡求学的竹马李亦然,“我一会儿拍张照片传给你看,以解你的思乡之苦!”

“好啊,记得把你自己也拍进去做背景衬托一下家乡的雪景。”十八年来培养的相爱相杀模式,看来是好不了了。

“行了,你同学叫你了,快去过节吧。”听到电话里传来有人喊李亦然名字的声音,林晓凡便催促他赶紧去赴约吃饭。

“好的,那我挂了,圣诞快乐,小丫头。”

“圣诞快乐。”

无论时间空间,有些习惯似乎都无法改变,就像李亦然和林晓凡,隔着电波的一句问候便彼此心知肚明,胜过万语千言。

“同学,小心!”林晓凡挂断电话就见迎面一辆自行车摇摇晃晃已驶到她的眼前,由于雪天路滑,刹车失灵,骑车的同学已无法控制方向和速度,人车一同向她倒来。事发突然来不急反应,林晓凡只觉得一只有力的手臂突然揽住她的肩把她带到一边。

同样刚刚下课的江源从出了教学楼便看见走在前面,高兴地打着电话的林晓凡,本是保持一定距离跟在后面不想打扰,却见到“惊心动魄”的一幕。来不及多想,几步跨到近前,一手拉开林晓凡将她护在胸前,一手用力顶住了自行车让骑车的同学幸免于亲吻大地,原本拿在手里的书掉落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站稳后,“肇事者”急忙道歉,“是我太不小心了。哎呀!同学你手流血了。”

本来一直微笑着表示没关系的林晓凡闻声迅速拉起江源的手。

“怎么办?咱们去医务室吧!”江源原本有一双漂亮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此时被自行车划出两道不浅的伤痕,不断向外渗着血,手腕处也被撞出一块淤青,看上去触目惊心,吓得林晓凡说话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没关系。”江源用没有受伤的手拍了拍林晓凡的头,安慰着惊慌失措的女孩儿,又发现“肇事者”还一脸愧疚的站在一旁,便微笑着看向他说,“同学你先走吧,没事儿了。”

“那我先走了,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问题给我打电话。”“肇事”的同学把地上散落的书本捡起,然后从书包里拿出本子,迅速写下自己的学院、姓名和电话一并交给江源,再三道歉后,推着自行车离开了。

“回去吧,就是看着严重,其实一点也不疼,过两天就好了。”江源见林晓凡皱着眉头一脸紧张,继续安慰说。

“你傻的吗?也不看清情况就用手挡,以为自己铁臂阿童木啊!”林晓凡缓过神,严厉地责怪江源,语气中却是满满的担心。

“不是来不及……”江源刚想解释,却在对上林晓凡含泪的目光时,放缓语气调转了话锋,“好的,下次一定看准了再上手。”

许是注定的缘分,才使我的每一次尴尬都要由你来化解;或是今生的宿命,让我的悲欢喜乐都劫数般与你相关。回想那日玉树琼瑶,银装素裹,你我本该心手相牵,从此命运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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