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天岭,长生、袁依依带着叽叽喳喳赶回昆仑山,而团州,虽不在这条路线之上,但偏离这条路线并不远,当初在团州,长生曾委托百晓楼查探寻仙宗的事情,如今看来,虽然似乎没有多大必要了,但长生还是准备去看一看,也许有些更多的线索。
团州的百晓楼,离团州城约有八十余里,算是比较偏僻,长生两人正在赶往百晓楼的途中,忽听有人传语道:“长生,好久不见,我还以为等不到你了!”
长生、袁依依心中奇怪,停了下来,只见一道白光掠来,一名白衣女子在他们身前立住。
长生打量了一下那名女子,气息隐匿得非常好,看不出实力,脸上戴着一只精致的白银面具,遮住了她本来面目,双手也带着银色的手套,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裸露的肌肤,十分奇怪。
“她是谁?”袁依依传语问道。
长生摇摇头,道:“我也不知。”上前一步施礼道:“这位道友,不知你是哪一位,因何叫住我们?”
“哈哈,”那女子突然笑了起来,笑声有些怪异刺耳,道:“你不认得我了?想不到当初……也罢,长生,你回答清楚我一个问题,我满意了,便会放你们走。”
长生皱了皱眉头,心道:“此人神神秘秘,鬼鬼祟祟,又不肯说出名字,未必安有什么好心。害人只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一伸手,长枪出云已在手中,长生道:“抱歉,我与姑娘素不相识,你若真有诚意问我事情,至少也该表明来历身份,这般拦路强问,又算什么?”
“身份?”那女子声音中似有几分凄苦,“身份不过是个记号,与如今的我,又有何关系?如今我这般,也是你一手造成的,难道我问个明白,也是有错吗?”
长生不解其意,袁依依更是惊疑不定。
长生细思了稍许,摇头道:“我实在记不起阁下是谁?”
袁依依也上前道:“姑娘,我虽不知你与长生之前发生过什么,不过,即便你有怨气,也该说明白呀,否则,即便我们想要帮你,也不知如何帮你,该不该帮你!”
那白衣女子冷笑一声:“我不需要你们来帮,你们还没资格想该不该帮我,长生,你给我老实说,你体内藏着那人是谁?他又是什么来历?”
长生呆了一呆,暗道:“我体内藏有一人?这又如何说起?莫非……”
长生突然想起,小猴儿说过,当初被骗到桃源镇山神庙,他曾宛如换了一个人;而袁依依也说过,当混元金蛊噬咬他的武腑六脏之时,也听到他体内有个奇怪的声音;还有,在桃源镇幻阵中,黑衣人也曾对他说,是他的元神救了他,他当时奇怪他哪来的元神。
如今看来,在他身体中果真还藏着一个元神,但显然不是他的。
无论是《罗睺九境》还是《九阴玄火》,他都不曾凝聚成元神,那这个元神定然不是他,那个这个元神又是谁?
想到此处,长生不寒而栗,他体内藏着一个人,他竟然一直都没有太在意,突然之间,许多事情长生明白过来,那黑衣人,在意的只怕不是他,而是藏在他体内的那个元神,这《罗睺九境》只怕也不是为他准备的,恐怕也是为这个元神准备的……
长生越想越觉着可怕,只怕这一生的辛劳,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罢了。
查觉到长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袁依依轻拉了一下长生,问道:“长生,你怎么?”
长生醒来过来,勉强丢袁依依笑道:“我没事,你莫担心!”
转头又对那白衣女子道:“我体内藏着什么人,又与你有什么关系?我又为何要说与你听?”
白衣女子冷冷地道:“恐怕由不得你!”说着伸出右手朝长生抓来。
长生岂肯束手就擒,长枪一抖,如条灵蛇,朝那白衣女子攒扎而去,与此同时,引动了天地之势,那白衣女子周围的空间宛若凝固,想要将那白衣女子囚禁其中。
那白衣女子冷哼一声:“这般手段来难不住我!”另一只手一划,硬生生将空间划出一道裂缝,长生引动的天地之势顿消,只听“叮”的一声,出云正扎在那右手手心处,出云竟然半点也扎不进去,长生朝后翻滚了数十丈远。
长生大惊,凭他现在的实力,由于经过混元金蛊洗练的缘故,他的肉身不下于合体境圆满,论攻击力,即使是分神境圆满,他也能伤得了。这人居然单手便挡住他的一刺,这肉身的强悍,远超于他,又能轻易破解他的天地之势,只怕实力已经堪比大乘境了。
一边的袁依依看出不妙,娇喝一声,放出万流入海图护住长生,碧波秋潭剑朝白衣女子一指,一条数十丈长的青龙再空中凝聚成形,嘴一张,一道激流喷射而出,这也不是一般的水,乃是太一神水,能消融万物。
长生此时也放出了八百里山河社稷图,牢牢将他与袁依依护住,掌中枪一抖,一条数十丈长的红色炎龙也显现出来,与袁依依的青龙配合着,口一张,一团金乌烈焰脱口而出,直扑向那白衣女子。
那白衣女子丝毫不惧,根本没把长生、袁依依祭出的两条龙放在眼里,“啪啪”两掌击出,将长生的炎龙,袁依依的青龙击散,那金乌烈焰与太一神水落在她身上,却被她身上升起一道清光牢牢挡住,根本奈何她不得。
长生、袁依依大惊,向后掠去,那白衣女子身形一闪,又挡在他们面前,若论速度,长生两人与这白衣女子相差太远。
长生神识略动,刷过那白衣女子,不料,那白衣女似乎不存在一般,神识竟然对她毫不起作用。
长生心头一凉,暗道:“哪里又出来一个这么厉害的女人,只怕都不下于破幻,螭天霸来也未必能斗得过她。”
那白衣女子似乎并不急于抓他们,道:“长生,你还是老实说了吧!再不说,就莫怪我先拿你身边这个女人开刀。”字里行间,已经带有丝丝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