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中轩听罢,点点头,道:“原来如此,看来这千晔岛之行,我不去也是不成了。”又道:“长生,我猜这位圣教主,八成会见你。圣世奇心思细腻,如何探他口风,还要看你俩的本事!”
长生点点头,若有所思。
三人又商议了一番,长生、袁依依两人便告辞离去,转回联络点,安排玄武宗弟子传讯给玄剑宗的事宜。传讯之人自然是非陈靖莫属。这一次,南海之行,陈靖还是去不成!
陈靖虽然有些失望,但也知此事事关重大,当天便启程返回玄剑宗。
第二日,长生、袁依依和石中轩三人提前一步来到了圣火岛。石中轩会在圣火岛上接应长生与袁依依,虽说圣世奇不可能真的明着动手,但暗地里的手段,却不能不防。
安排妥当之后,第三日,长生与袁依依来到了圣火殿的山门前,递上拜帖,正式拜见圣火殿教主圣世奇。
圣火岛上有一座大湖,名为圣水潭,方圆足有八百里。湖中又有一座岛屿,方圆也有三四十里,其实是一座火山,这火山便名为圣火山。
这圣火山的景观颇有些奇特。山下周围郁郁葱葱,长满了各种奇花异草,珍奇树木;到了半山腰却是白雪皑皑,一副冰雪之地的景象模样;再往上,冰雪消融,一炷奇火,长年不熄。一山三景,奇妙无比。
这圣火岛便是圣火殿总坛之所在。
驻守山门的弟子早得到了知会,知道长生、袁依依今日会来,虽然心中有怨意,但对他俩极为客气。专门有一名圣火殿的高阶弟子,迎接并带着长生、袁依依朝圣火山山腰而去,沿途不断解说圣火山的各处圣景。
山腰处有一大片宫殿,层层叠叠不下数万间。一座庞大的宫殿位于中间,足有百余丈大小,那便是闻名天下的圣火殿。
以长生、袁依依的身份,还没有资格在圣火殿与教主圣世奇相见,那弟子将俩人引向一旁的琼安殿。在即将踏入琼安殿的那一刹那,长生心生警觉,不觉回头望去,见身后的墙角白影一闪,有人察觉到他的目光,提前一步躲到了一边的墙后。不过那身形,长生感觉十分熟悉。
“是她么?”长生心生疑窦,“难道她便是破军派来的人?”
袁依依见长生回头发呆,也回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发现,这里是圣火殿的重地,放出神识去探查,很不妥当,袁依依传语问道:“长生,你看到了什么?”
长生摇摇头,传语道:“或许是我看错了,一位你我都认识的老朋友,我没看清她的模样,不过看身影,倒有几分像是叶初华,她好像在偷偷地观察我们。”
袁依依又惊又喜,传语道:“真是师姐么?我已经百多年没见她了,若能在此地见到她,也不须去千晔岛了。”
长生摇头道:“未必是她,只是有点像!”
两人密谈之间,已经来到了殿中,那弟子安排俩人西边坐下,自然有道童奉上茶水果点,那弟子道:“俩位稍等,掌门听说两位要来,会亲自招呼两位。”
长生微笑道:“不妨事,刚才在殿外遇到的那位白衣师姐气宇非凡,不知是哪一位?”
“白衣师姐?”那弟子一愣,显然没料到长生突然问这个问题,答道,“适才我还真没注意,一般我圣火殿的弟子都是穿红褐色衣饰,穿白衣的倒是很少,或许是哪位来访的道友也说不准,我只是一名负责接待的弟子,也不太清楚。”
长生点点头,拱手称谢,那弟子离去。
不过等了半盏茶的工夫,便见四人从屏风后绕出,为首的一位,头戴黑纱进贤冠,方正脸,五纽短髯,双目似电,咄咄逼人,身穿朱紫色道袍,不用说,此人正是圣火殿殿主圣世奇。
跟在圣世奇身后的三位,有两位长生见过,分别是孙过往孙长老,何奇正何长老,都是渡劫后的高手,还有一位,长生、袁依依均未见过,想必也是渡劫后的长老。
长生、袁依依急忙起身行礼,圣世奇探手淡淡地道:“两位不必多礼!”说话间殿中的主位上,坐下,三位长老也分别在东边落座。
众人介绍了一番,原来另名长老名叫吴天方,一般都留驻圣火殿,很少出去。
礼毕只后,长生拱手道:“圣教主,小子过去年轻气盛,自幼深受玄武宗的大恩,不得不出头相助。如有得罪教主的地方,还请圣教主海涵。”
圣世奇点了点头,道:“长生,说起来,当初本尊那么做,也是为我八大仙宗,和中土的黎民百姓着想,倒并没有为难你的意思,你莫要多想。
想当年,在玄宗论道上,本尊就觉得你是一位可堪造就的人才,只可惜,与我圣火殿失之交臂。若哪一天还有机会,长生,我希望你能到我圣火殿来。”
长生拱手道谢,道:“多谢圣教主的看重,实不相瞒,小子此来,其实有两个目的。
其一,当然是想解释过去的一些事情,以免造成误会。当然,圣掌门宽宏大量,即便不解释也不会与小子一般见识。只不过,若是不解释一番,就有失对前辈的敬意!”
“嗯!”圣世奇点点头,盯着长生问道:“那其二呢?”
长生接着道:“其二,长生听到消息,有人要对圣火殿不利。想我八大仙宗,同气连枝,同舟共济。圣火殿既然有事,小子自然理当出份力,绝没有冷眼旁观的道理。
只是不知圣火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否请圣掌门能告知,以免万一小子好心办了坏事,反而不好。”
圣世奇呵呵笑道:“都是些江湖上的谣言,哪里有什么事情?长生,你想多了,我圣火殿能有什么事?就算有些屑小拨弄是非,想将我圣火殿怎么样,也是不可能的。我圣火殿根基稳如泰山,又岂是哪个跳梁小丑能动摇得了的?”
这话中带刺,长生岂会听不出来?
长生笑了笑,道:“原来如此,看来真是小子想多了!
想来也是,若是圣火教真遇到什么不好解决的事,没有理由不通知各位掌门,共商对策。除非……”长生想了想,道:“这种可能是不存在的,就算有什么小事,圣掌门想必也有把握解决。不过,小子听闻一人,对我八大仙宗似有不满,圣掌门可曾听过?”
圣世奇嘿嘿一笑,喝了口茶水,道:“天下对我八大仙宗不满的人多了,本尊可没有工夫一一理会。”
长生道:“此人可不一般,与贵教似乎也有些往来,而且本事不小。我担心此人从中作梗,或对圣火殿有所不利,所以才问问。既然前辈不计较,小子也就不好枉做小人。”
吴方正哼了一声,道:“长生,你说的此人可是破军前辈?此人只是南海上的一名隐者,与大陆上的事情素无瓜葛,谈不上对我八大仙宗满意与不满意。”
长生奇道:“破军?难道破军前辈也涉及圣火殿的事?这事该如何说?破军前辈又是什么来历,值得前辈如此重视?”
圣世奇责怪地望了吴方正一眼,大家都揣着明白装糊涂,偏偏这个吴方正将话说破,反教长生抓住了话柄,笑着解释道:“破军前辈只是与我圣火殿有些交往的隐士罢了!此人与世无争,一直在这南海上潜心修行。我圣火教的弟子在南海上行走,也得过他一些好处,谈不上什么涉及不涉及我圣火殿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