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桌的一名壮汉不屑地瞟了一眼贼眉鼠眼的家伙,大声道:“陈老六,那度厄金丹哪有那么好赚,徐宗主那批人,已经三天没有音信了,说不准早就被长生那小子斩杀得干干净净。
长生那小子若是那么好对付,哪里能活到今天?你这小贼头,偷偷东西也就算了,这等事,也是你可以觊觎的?小心脑袋上吃饭的家伙给弄没了。”
那陈老六那壮汉不屑的语气激怒了,站起身来,怒道:“刘三,你又比老子强多少?老子在这里说话,干你屁事?”
刘三“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在桌上,腾地站了起,指着陈老六的鼻子喝道:“你这贼头,不想活了是不是,还敢跟你爷爷叫板,信不信爷爷我一巴掌拍死你?”
大厅中的众人一齐望了过来,陈老六被刘三当众如此羞辱,哪里落得下脸面,叉着腰,挺着瘦小胸膛,大声叫道:“刘三,你有种,你狠,老子就在这里等着,今天你若不将老子一巴掌拍死,你就跟狗姓。”
众人哄堂大笑,谁不知道在这龙虎镖局内是禁止打斗的,刘三真要动了手,只怕不等他拍死陈老六,他自己就已经被人拍死了,这陈老六显然是服了软。
刘三见陈老六耍无赖,撇了他一眼,道:“爷爷我才懒得理你!”说罢又坐下喝酒吃菜。
这般一闹,众人的话题渐渐转到长生身上。
“这长生真有那么厉害吗?能将徐宗主一行人杀光?”有人不信。
“这你就不懂了,巨门知道么?就是几十年前杀了几百亿人的那疯汉,八大仙宗、魔教和商盟都拿他没折,这人跟长生铁着呢,巨门要是出手,要杀徐逊那一行人,还不是砧板上剁猪肉,小菜一碟。”有人自作聪明,解释道。
“不是听说那巨门已经死了吗?这不,好多年都没出现了。”
“这你都信?当年长生闯峨眉宗,靠的是啥?靠的还不是这一位,这才吓得峨眉宗躲在护山大阵中,死了七八十位高手,都不敢出来吭一声。”
“嘘,小声点,这话要是被峨眉宗弟子听见了,还不把你当排骨给剁了?”
“怕啥?峨眉宗那老娘们也就敢欺负欺负咱这些小散修,真要碰上厉害得,也是武大郎卖烧饼,怂货一个。”话说得倒是很硬朗,只是声音已经小得微不可闻。
在大厅的一角,一名青脸的汉子头带硕大一个斗笠,压住眉头,一个人独占住一张桌子,一边自斟自饮,一边细听众人的议论。
龙虎镖局是散修、中小宗派弟子的聚集之地,一则是这里发布的任务,很多都适合散修、中小宗弟子去做,散修也可以赚些培元丹修行,另外一则,由于聚集的人多,各种不要钱的小道消息漫天飞,虽说是真的少,假的多,但也不失为一个手上没什么余财的散修获取消息的一个途径。
“有新任务出来了!”大厅正中,一名执事叫道,“十位金丹境或以上高手,去黑瞎子谷打探消息,要求不惊动长生就成,每人一千枚培元丹,如果打探到有价值的消息,另加两千枚,有要去的么?”
“我!”“我!”“我!”……
顿时有数十人举起手来,这任务不难,也不算危险,即使被长生发现,以长生以前的脾性,也不大可能下杀手,虽然价格不高,但对这些散修来说,已经是足够了,来去也不过一两天的工夫。
那执事随意点了十个人,领着那十人办手续去了。
那青脸汉子眉头微微一皱,一口将杯中酒喝尽,这时,一名留着络腮胡子的凶悍汉子迈步走进大厅中,朝四周扫了扫,见桌子都已经被人占尽,不由得皱了皱眉毛,犹豫了一下,便朝青脸汉子这一桌走了过来。
“朋友,凑一桌,没意见吧?”那汉子在青脸汉子对面,抱拳大声道。
那青脸汉子有些错愕,愣了愣神,做了个请的姿势,道:“你坐便是,莫要客气!”
“我叫雷震,朋友,我们以前见过面么?为何我总觉着你有些眼熟?”雷震坐了下来,随意点了几个菜,一坛美酒,笑道。
这个雷震,修为不算很高,只在金丹境圆满,不过看上去颇为豪气。
青脸汉子摇摇头,道:“或许是雷兄看错了!”
雷震哈哈笑道:“也是,朋友你是从外地来的吧?也是因为那长生才过来?不知怎么称呼?”
青脸汉子问道:“我姓张,你叫我张三便是,你怎么知道我是从外地来的?”
这人显然不肯说出真实姓名,雷震不太在意,笑道:“我在武阳这块混了大几百年了,这一块我认不得的散修不多。你若是为了长生而来,我劝你,罢了这番心思,这钱可不好赚。”
张三奇道:“为何这般说?”
雷震笑道:“实不相瞒,这长生,我还认识,小有交情,大约在五百年前,我还帮过他一个小忙,那时他还只是一个刚入道的毛头小子。其实也算不得帮忙,我只是被他聘请保护他罢了。
那时候的长生,实力弱得很,惹了不该惹的人,被人追杀。只可惜,那时他的对头太过利害,我也对付不了,我缩了头,错失了这份缘分,否则,如今我的成就,只怕远不是今日这般。”
“雷兄为何这般说?”张三问道。
雷震笑了笑,道:“后来,我无意中又遇到了长生当年的那个对头,那家伙说,长生这家伙有大气运加身,跟他走得近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沾染几分气运。
初时我还不信,不过,这几百年下来,还真如那家伙所言,长生真的是有大气运加生,与他走得近的人,还真的个个成就不凡。
后悔啊,后悔死了,若是当时我胆子再壮一些,也不至于到现在还靠做些散小的任务维生。”
张三呵呵笑道:“气运之说,虚无缥缈,哪有那回事?我听说,那长生的师父,朋友也多有因他而死的,这又如何说?”